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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這不合規矩。」
「合不合規矩,不是朕說了算嗎。」陸傾淮開口道,接著伸手將阿矜的鞋襪褪了。
陸傾淮之前也說過一樣的話,阿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聲了,陸傾淮的手有些粗糲,觸碰到她的腳酥酥痒痒的,有些奇怪。阿矜看著陸傾淮一臉認真的模樣,感覺有些微妙。
陸傾淮略微低著頭,眼睫很長,他的眼睛是媚的,大抵是在皇城裡養了一段時間,皮膚也變白了不少,看著一副書生相,倒是一點都不像是軍營里摸爬滾打出來的。
「在想什麼?」陸傾淮壓根沒抬頭,阿矜甫一被問,有些亂了心神。不知道是陸BBZL 傾淮的態度有所緩和,還是她太過慌亂,竟徑直將心裡想的說了出來,「奴婢覺得,陛下不像是軍營出來的。」
阿矜說完就後悔了,剛想開口求陸傾淮恕罪,未曾想陸傾淮笑了笑,饒有興趣地開口問她:「為何?」
見陸傾淮的心情還不錯,阿矜猶豫著開口道:「陛下相貌清俊,不像是……是軍營里出來的。」
阿矜說完,明顯的感覺到陸傾淮擦藥的動作頓了頓。
「從前在軍營,也有人這樣說過朕……」陸傾淮說到這,就停住了。不過他們說的不是清俊,而是羸弱。阿矜等著他開口,他一直未開口。阿矜再去看陸傾淮的神色,他的眼睛裡,有些傷情,但更多的,是狠戾。想到他的手段,心一顫,呼吸都變得小心起來。
陸傾淮把藥擦好,阿矜馬上摸出袖子裡的帕子遞過去。從前的幾次,陸傾淮都是自己擦拭的,這回倒是將手遞了過來。阿矜仔細地給陸傾淮擦拭著。
陸傾淮想到從前在軍營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些悶。
給陸傾淮擦拭完,叫了唐祝進來,淨了手,又傳了膳。
阿矜方才喝的是粥,飽得快餓得也快,唐祝帶著人端著晚膳進來的時候,阿矜聞到飯菜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陸傾淮瞟到阿矜的模樣,那種悶悶的感覺莫名消散了些。
齋飯談不上多好吃,但勝在新鮮爽脆,同家裡的飯菜一般,阿矜還挺喜歡的。
兩個人用過膳,陸傾淮便接著看摺子了,雖是在祈福祭祀,但眾大臣的摺子倒是一直未停過,唐祝日日都能端來好一疊。
陸傾淮坐在書桌前,阿矜站在他身後,還未站一會兒,就聽見陸傾淮道:「坐吧,架子上有書,你可以拿著瞧瞧。」
「奴婢謝陛下。」阿矜愣了一下,隨即應聲道。
因著不敢擾了陸傾淮批摺子,所以便在架子上隨便拿了一本,是本詩冊,文縐縐的,阿矜看不大懂,還不如話本子有趣。可陸傾淮在,她又不敢去換書,只好支著腦袋看著詩句出神。
「在看什麼,如此出神?」陸傾淮批著手上的摺子,開口問道。
陸傾淮開口問的時候,阿矜正巧翻了一頁,低聲應道:「奴婢……在看詩冊。」
原以為對話到這就結束了,誰曾想,陸傾淮接著道:「什麼詩,念給朕聽聽。」
阿矜看著面前的詩,開口應道:「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閉門。」
陸傾淮聽見詩名,下筆的動作一頓,墨慢慢地在紙上暈開,像是張開腳的蟢子(蜘蛛的一種)。
陸傾淮要她念,她便輕聲念了:「雨打梨花深閉門……」
她的聲音有些輕,又很柔,聽著軟乎乎的,念著這詩。陸傾淮聽著,心裡也感覺軟乎乎的,想起身去捏捏她的臉。
阿矜念到「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時便有些意識到了,這詩,大抵是有些不大適合在陸傾淮面前念的。但念都念了,總不好念到一BBZL 半就停了。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阿矜將最後一句念完,鬆了一口氣。
陸傾淮將手上的狼毫放到筆枕上,低聲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句,抬頭看向阿矜。
聽見陸傾淮重複,阿矜亦抬眼看過去,就看見陸傾淮看著她,目光灼灼。阿矜從前見陸傾淮眼神這樣清朗的時候,還是在他醉酒的時候,如今,他可是滴酒未沾。
「阿矜這是,在向朕表明情意嗎?」陸傾淮接著調笑著問道。
阿矜有些慌亂,微微垂眸,不知道該如何回話,耳尖卻紅了大半。
陸傾淮瞧見阿矜紅了的耳尖,覺得甚是有意思,抿唇笑了笑,便未開口了。
山上靜謐,入夜了更甚,房裡只有阿矜同陸傾淮兩個人,燒了炭,暖烘烘的,很舒服。
陸傾淮看摺子看得認真,壓根未注意時辰,再抬眼的時候,阿矜正坐在小几前困得眼皮打架。
「阿矜。」
「嗯,奴婢在。」阿矜有些恍惚地下意識應聲,聲音還懵懵的。
「若是想睡,便進去榻上睡。」
「是。」阿矜清醒過來,應聲道,起身往裡頭走。
剛褪了衣裳躺到榻上,還未睡著,便聽見一陣腳步聲,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聲音。知道是陸傾淮,阿矜忙不迭地閉上了眼睛,裝作自己已經睡著了。
接著被衾被掀開,阿矜覺得後背一暖,之後便被陸傾淮抱進了懷裡,大抵是有些心虛,阿矜的心跳莫名有些快了起來。
耳邊陸傾淮的呼吸越來越近,阿矜躺著,眼睫輕顫,陸傾淮吻了吻她的耳垂,接著便沒了其他的動作。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此話若你是真心同朕說的,便好了。」陸傾淮喃喃道,似是在自語,他的語氣,聽著還有幾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