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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陸傾淮嘗了嘗,確實挺好喝的,味道雖然淡, 但很鮮甜。

    結果就是阿矜新盛的那碗湯, 全餵給了陸傾淮。

    見陸傾淮吃好了, 阿矜也就停了, 起身朝著陸傾淮躬身道:「奴婢去喚唐公公。」

    話音未落,就被陸傾淮打斷了:「唐祝。」

    阿矜只好坐下。

    「奴才在。」唐祝聽見聲音連忙應聲,連帶著候在門口的鄧清希也緊張起來。

    「撤了吧。」陸傾淮接著道,唐祝就明白了,領著幾個小太監進去。

    撤了飯菜出來,低聲對鄧清希道:「陛下喚你進去。」

    鄧清希點了點頭,抬步往裡走,屋內的燭火點的亮堂,同廂房外頭截然不同,鄧清希進去就感覺有些晃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接著往裡走。

    粗略地看了一眼,陸傾淮坐在書桌前看摺子,旁邊的位置上,還坐著一個女子,身上穿著御前宮女的衣裳。看眉眼,他倒是有一點印象,那個女子,就是之前他從慈寧宮出來之後,陸傾淮讓他去診治的女子。

    他當時就有些好奇那女子同陸傾淮的關係,現下看著,倒是有些明白了。

    「微臣見過陛下。」鄧清希跪下行禮。

    「起身吧。」陸傾淮懶懶地應聲,連頭都未抬。

    「謝陛下。」

    阿矜坐在陸傾淮旁邊有些惶恐,她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太醫BBZL ,估摸著……

    「她腳傷了,你給她瞧瞧。」

    果然!

    「是。」

    鄧清希微微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躬身走到阿矜身邊,開口道:「勞煩姑娘給微臣瞧瞧傷處。」

    南錦民風開放,醫者地位算是比較高的,手腳瞧瞧也不礙事,只要在場有旁人,不逾矩便好。

    鄧清希話音剛落,就覺得旁邊有一道目光盯著他,涼嗖嗖的,嚇得他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阿矜也看了一眼陸傾淮,陸傾淮這會兒已經放下摺子看向他們了,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將鞋襪褪下來,只露出扭到的地方。

    扭到的地方只有一點點青紫,因著阿矜膚白,看著嚴重些。鄧清希看了一眼,接著問道:「姑娘可覺得痛?」

    「不走動還好,走動時會有一些,不過,並不是很痛。」阿矜如實道。

    鄧清希點了點頭,回過身同陸傾淮道:「回陛下,姑娘並無大礙,用金瘡藥塗兩日便好,微臣回去就讓人將金瘡藥送過來。」

    「好。」陸傾淮看著鄧清希應聲,鄧清希有些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接著道,「那,無旁的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陸傾淮重新拿起摺子,應聲道。

    鄧清希鬆了一口氣,慢慢回身往後退。

    阿矜在鄧清希回稟的時候就將鞋襪穿上了,端正著坐好。屋裡只有陸傾淮看摺子的聲音,阿矜覺得有些困,這會兒估摸著已經是亥時了,瞥了一眼陸傾淮,他看著還挺精神的樣子,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

    陸傾淮不睡,她也不敢睡,就一直坐著,盯著自己袖口上的祥雲紋發怔。

    「陛下,鄧大人讓人送藥過來了。」過了一會兒,門外就響起唐祝的聲音。

    「進來。」

    接著便是門開的聲音,唐祝拿著藥進來,躬身行了禮之後便徑直走到阿矜的身邊,將藥遞給她。

    「多謝唐公公。」阿矜伸手接過,很自然地便應聲了。

    唐祝有些惶恐,微偏頭瞟了一眼陸傾淮的神色,見無異,才躬身退出去。

    屋裡重新歸於寂靜,阿矜拿著金瘡藥的藥盒有些遲疑,陸傾淮看過去,就看見少女拿著藥盒坐在椅子上,眉頭微皺,神色有些為難的樣子。

    「愣著做什麼?」陸傾淮開口問道。

    阿矜低頭,細聲道:「奴婢怕擾了陛下。」

    他在看摺子,她這邊若是弄出些動靜,想必是會吵到他的。不管怎麼樣,她可不想再被掐脖子了。

    「那便去榻上。」陸傾淮聲音沒什麼波瀾,阿矜聽了忙應聲道,「是。」

    阿矜拿著藥盒回到榻上,榻上的被褥應當是方才去沐浴的時候換了的,乾淨鬆軟。阿矜坐在榻上將鞋襪褪了,打開藥盒將藥抹到傷處,冰涼細膩,甚是舒服。

    阿矜正抹著,冷不丁就聽見廂房外頭響起一陣聲響,接著,是個陌生的聲音,許是隔得有些遠,聲音有些許模糊:「陛下。」

    僅僅就是個稱呼,旁的話,便沒有了。

    阿矜有些BBZL 奇怪,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進。」陸傾淮應聲。

    「陛下,入夜後,山腳有人鬼鬼祟祟的,微臣未曾驚動。」那個陌生的男聲開口道。

    阿矜仔細地聽著,床榻同外頭,有一道屏風隔著,視線遮擋,外面的人若不仔細看並不知道裡面還有人。

    「繼續看著。」陸傾淮清朗的聲音響起,接著吩咐,「別打草驚蛇。」

    「是,微臣明白。」

    「啊!」地上突然躥過去一隻老鼠,阿矜原就聽陸傾淮他們說話聽得認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出聲,往旁邊挪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伸手,捂住了嘴。

    「什麼人!」那人極其警覺地站起身,朝著床榻那邊看,裡屋是點著蠟燭的,透過屏風仔細看還是依稀能看見影子。女子的影子,搖晃的珠翠,那女子坐在床榻邊,屏風的邊緣還能看見一隻腳。纖纖玉足,玉骨冰肌,格外吸引人,男子的眼睛盯了一會兒,有些入神。一瞬間就回過神來了,朝著陸傾淮跪下,「微臣失禮,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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