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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嗯嗯。」阿矜應聲,突然有些不想去了。可不去,就會無端招惹許多是非,輕嘆一聲,便也認了。

    「你多穿些,入夜了冷,看樣子是又要下雪了。」小桃輕聲囑咐道。

    「好。」阿矜應聲。

    換好衣裳,從廡房拿著傘出來,果然又下雪了,雪不大,但是細細密密的。阿矜抬頭看了一眼天,天有些暗下來了,明日就是歲首了,感覺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往臨華殿走,拐過廊道拐角的時候,聽見一群人交談的聲音,看過去就看見為首的是永安候厲君越的兒子,厲式開。厲式開身上穿著一件鴉青色官服,眉目含情,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著倒是一副很和善的樣子。

    厲君越有一子一女,女兒厲榛榛已入宮為後,兒子厲式開,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風流成性。此前先帝還在的時候,就聽聞厲式開屢次去青樓後被厲君越打得修養了好一陣子。陸傾淮上位之後,厲君越為厲式開在朝中謀了個閒職混日子。厲君越對這個兒子,是真的恨鐵不成鋼。

    因著迎面撞上,避無可避,阿矜拿著傘,快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給他們行了個禮:「奴婢,見過各位大人。」

    厲式開站在最前頭,低眉看了一眼阿矜。

    阿矜低著頭,看不清臉,只能依稀看出來她很白,身上穿著的衣裳,也能看出來是御前侍奉的。

    「你是御前的人?」厲式開雖看出來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阿矜不知道厲式開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低聲應聲道:「是。」

    「起身吧。」厲式開接著道。

    「謝大人。」

    阿矜暗暗鬆了一口氣,往旁邊退。

    厲式開錯身過去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少女的背影有些清瘦單薄,依著他多年的經驗,感覺容貌不差,只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她。此前厲榛榛傳消息回府,說陸傾淮不踏後宮,專寵御前的一個婢子,他倒是真有些想見見,那婢子是何等姿容,能讓陸傾淮專寵。

    不過明日就是歲首了,他倒是不信見不著。想到這,厲式開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

    阿矜到臨華殿,唐祝正在門口候著,看見阿矜過來,吩咐了一句:「去小廚房烹一盞新茶送進去。」

    「好。」阿矜應聲,心裡還是記著之前唐祝讓她折梅枝的事,雖然知道可能什麼都問不出來,可還是有幾分想知道,於是便順嘴提了一句,「唐公公,您讓我折梅枝是?」

    唐祝是個頂聰明的人,話說到一半,就夠了。

    唐祝左右看了一眼,往旁邊走了兩步,低聲開口道:「慧宸皇太后生前,最喜的就是梅花。」

    這話說完,阿矜大抵就明白了幾分,慧宸皇太后,是陸傾淮的生母,陸傾淮登基後,就追封了他的生母。唐祝想借用BBZL 她的手,討陸傾淮開心。

    「奴婢去烹茶了。」阿矜低眉,輕聲開口道。

    烹好茶,端著茶盞進去,緩緩走到陸傾淮的手邊,將新茶遞上。陸傾淮正看著摺子,甫一聽見聲音,微微偏頭看過去,就看見了阿矜。看見她身上的衣裳,多看了一眼,開口問道:「今日怎穿得如此鮮亮。」

    陸傾淮說起來,阿矜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著的,正是梅花的紋飾,訥訥地應聲道:「回陛下,明日,就是歲首了。」

    宮裡歲首宮女的衣裳用梅花紋飾不是一年兩年了,阿矜說了,陸傾淮就會明白。但其實阿矜這身,算不上鮮亮,淡粉色的底子,上頭繡著紅色的梅花紋飾。只不過同她平時的穿著比,確實亮眼些。

    陸傾淮沒再應聲了,接著看手上的摺子。

    阿矜鬆了一口氣,不自主地看向昨夜折的梅花,怪不得,昨日陸傾淮看見梅枝的時候,心情還算不錯。正愣神著,沒想到陸傾淮朝她伸出手,阿矜有些疑惑地垂眸看了一眼陸傾淮伸出來的手,試探地問道:「陛下,可是要用茶?」

    「手。」陸傾淮言簡意賅。

    阿矜將手遞過去,下一秒,一股力帶著她過去,就這樣坐在了陸傾淮的懷裡,阿矜臉一下就紅了。

    「害羞了?」陸傾淮看見阿矜的反應,湊近阿矜的耳邊反問道,「怎地歡好過那麼多回,還是如此怕羞?」

    阿矜的臉更紅了,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般,說不出話來。

    阿矜越是這樣,陸傾淮越想逗她:「昨夜裡不是還求朕憐惜你嗎?怎麼,過了一夜就全忘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阿矜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陸傾淮將手上的摺子隨手丟到桌上,接著抬手去捏阿矜的臉,陸傾淮的手有些涼,碰到阿矜熱熱的臉就覺得很舒服,溫溫熱熱,軟軟糯糯的。

    「你昨日是如何求朕的?再求一回?」陸傾淮這話,不知道是不是他湊得近聲音又低的緣故,阿矜竟然聽出了幾分詢問和寵溺的意味。

    一時間腦子有些亂,有些無措地看向陸傾淮。

    陸傾淮坐在龍椅上,阿矜就坐在陸傾淮的懷裡,兩個人的呼吸交纏,阿矜的手捏了捏衣擺,往前,輕碰了一下陸傾淮的唇。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很快就移開了,蜻蜓點水,陸傾淮的心裡卻泛起了層層漣漪。

    第二十八章

    阿矜小心翼翼地看向陸傾淮, 他的眸子很沉,卻很柔,同之前喝醉的時候有幾分像, 幽深又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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