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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陸傾淮先進去的,回身看了一眼,沒看見阿矜,當即開口叫了一聲:「阿矜。」
阿矜在外頭依稀聽見陸傾淮叫自己的名字,剛開始還以為聽錯了,未曾想,接著又聽見了一聲,阿矜捏了捏拳,低著頭掀開帘子進去:「奴婢在。」
「近身伺候。」陸傾淮命令道。
「是。」阿矜頭更低了一些,有些心虛。
厲榛榛就站在陸傾淮身邊,聽著陸傾淮叫阿矜進來,吩咐她近身伺候,她只想冷笑。在未央宮裡如此對這個賤婢,陸傾淮擺明了不想給她任何臉面。
跟著進到內殿,桌上已經擺好了各式各樣的吃食,看著甚是豐盛,陸傾淮先坐下,厲榛榛隨後坐下,接著就是小太監上來一樣一樣菜試毒,試完了之後,便開始正式用膳。
阿矜一邊給陸傾淮布菜,一邊又擔心著,生怕陸傾淮作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若是陸傾淮要做出格的事,他自己倒是一點事都沒有,倒霉的只會是無權無勢的她。
厲榛榛看著阿矜給陸傾淮布菜,有些氣不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到陸傾淮碗裡,阿矜是極有眼力見的,看見厲榛榛伸筷子,就沒有再夾了。沒想到陸傾淮看了碗裡的牛肉一眼,接著將手上的筷子放到桌上:「皇后,莫要逾矩了。」
厲榛榛拿著玉箸的手一頓,掃了一眼在場的下人,冷笑道:「逾矩?臣妾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不過是給皇上布菜而已,談何逾矩?反倒是這個賤婢,處處逾矩,皇上是否太過偏縱了?」
在她未進宮之前,私下裡見過陸傾淮幾面,每回見到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以為陸傾淮就是這樣的性子,得知自己要嫁給他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情緒,畢竟她爹爹經常說,厲家的女兒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比起嫁給先帝那個糟老頭子,陸傾淮無疑是比先帝好太多的選擇,宮變之後,陸傾淮派人接她進宮,她以為,只要假以時日,陸傾淮會喜歡她的,畢竟他血氣方剛,她亦是京城出了名的美貌。
未曾想到,就因為一個賤婢,陸傾淮竟然為了那個賤婢,將一直伺候她的嬤嬤還有貼身丫鬟做成了人彘,她也求過,陸傾淮全然不聽,甚至,分封后宮那日也沒來未央宮,她聽聞,分封那日,那個賤婢留宿了臨華殿,讓她顏面盡失,她怎能不恨。
厲榛榛的後半句話是死死盯著阿矜說的,阿矜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恨不得能馬上退出殿外去。
整個未央宮安靜得仿佛能聽見針落得聲音,所有奴才皆斂聲屏氣,生怕被殃及。
「噼里啪啦。」整桌的膳食被拂落在地,盤子,碗筷,酒BBZL 樽落地碎掉,發出清脆的聲響,阿矜來不及反應,膝蓋先一步跪下,跟著眾人一起求饒,「陛下息怒。」
阿矜跪在地上,只能看見陸傾淮和厲榛榛的足部,餘光瞥見厲榛榛被陸傾淮按到桌上,大概是掐著脖子,厲榛榛的腳都來不及掙扎,蝶翅藍鳳凰紋的裙擺就晃動了兩下,上頭的鳳凰紋像是要飛走了一樣。阿矜只聽見厲榛榛喉嚨里氣透不過來的聲音,「咿咿唔唔」的,聽著就難受得厲害,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了。
「不要以為朕不知道,厲君越今日聯合眾人上奏是誰搞的鬼。」
厲榛榛咿呀的聲音越來越輕,腳上掙扎的動作開始本能地用力起來。阿矜看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莫名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厲榛榛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大抵陸傾淮已經放開她了,沒一會兒厲榛榛就滑跪到桌下,阿矜微微抬眼看著厲榛榛慘白的臉,因著劇烈的咳嗽,臉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甚至算得上猙獰,跟方才矜貴的模樣,判若兩人。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陸傾淮掐的明明是厲榛榛,阿矜卻有一種在掐自己的錯覺,大抵是覺得厲榛榛貴為皇后又是兵部尚書之女都逃不過,更何況她。
阿矜正想著,頭頂就響起陸傾淮的聲音:「今日之事,若是外傳,朕,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傾淮這話說的極隨意,不像是在威脅,反而像是在告知,雖話里只有一個你,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包含在殿內的所有人。
陸傾淮錯身往外走,阿矜連忙站起身,拿起架子上的紫貂大氅,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連理枝》,先婚後愛,甜文。
沈寶玲作為刑部尚書的嫡女,被陛下賜婚給了國子監司業江予奪。
傳聞國子監司業,相貌出眾,性子溫文爾雅,如松如竹。
某次酒宴,沈寶玲隔著雨幕遙遙見過江予奪一面。少年穿著一身太師青官服,站在一群官員身邊,絲毫不掩光芒,因著容貌好,反倒還有更勝一籌的意味。
沈寶玲正出神,甫一抬眼,就對上了江予奪的眼睛。
江予奪未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朝著沈寶玲行了一個禮。
——
成婚當日,江予奪用秤桿小心翼翼地挑起了沈寶玲的蓋頭。
因著喝了酒,江予奪的臉有些紅。
「郎君。」沈寶玲有些羞怯地叫了一聲江予奪。
——
沈寶玲原以為江予奪是個冷淡的性子,未曾想,相處之後才曉得,是個黏人的性子。
「娘子,今日下學早,給你帶了幾根糖葫蘆。」
「娘子,京郊的桃花開了,可要去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