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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3:10 作者: 晚山茶
    不知道陸傾淮是什麼眼神,他就叫了這麼一聲,姚華便噤了聲,沒再說話了。

    唐祝出去了之後,很快進來一群人,阿矜跪著,只覺得頭有一點暈,恍惚間聽見陸傾淮的聲音。

    「她除外。」

    她沒抬頭,大概知道陸傾淮說的是她,因為她周圍陸續有人被拖走,而沒有人動她。

    「陛下!陛下!奴婢什麼也沒聽到,饒奴婢一命!陛下!」有人跪著到陸傾淮腳邊。

    阿矜微微抬眼,就看見一個宮女扯著陸傾淮袞服衣角,涕泗橫流,哭訴道。

    「啊!」那個宮女話音未落,就尖叫出聲,整個人往後好遠,弓著背躺在地上。

    陸傾淮這一腳,是用了勁的,那個宮女被BBZL 踹出去之後,求饒的聲音哽在喉嚨口,嗚咽著,發不出聲音來。

    阿矜以為陸傾淮要往外走,便輕手輕腳地起身跟著,未曾想到,陸傾淮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那個宮女面前,當著她的面,撫乾淨自己的衣角,緩緩蹲下,朝著身後的懷遠伸手。

    懷遠會意,伸手將自己的佩.劍.拔.出來遞給他。

    阿矜只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腦子一片空白。

    「噗嗤!」血肉的聲音。

    「只有死人,才是真正的什麼都沒聽到。」陸傾淮拔出劍慢悠悠地開口,將劍回到懷遠的劍鞘里,回身看向姚華。

    姚華這會才是真正地懼怕起來,陸傾淮殺那個宮女,是給她看的,他在告訴她,他現在沒什麼做不出來。

    陸傾淮朝著阿矜伸手的時候,阿矜頓了頓,看見他手上的血跡,才明白,伸手拿出袖口裡的帕子,上前給陸傾淮擦手。

    帕子觸到陸傾淮手的瞬間,外頭朦朦朧朧傳來悽厲的叫聲,還有板子打在血肉上的聲音,「啪啪」的聲音很厚實。

    阿矜強忍著不分心,很快給陸傾淮擦拭乾淨了。

    太醫來的很快,大抵是被宮門口的場面嚇著了,進來的時候有些畏畏縮縮的。

    「微臣,見過陛下。」

    「起身吧。」陸傾淮應聲,「好好給太皇太后瞧瞧,若是出了差錯,朕,拿你是問。」

    「微臣遵旨。」大抵是為表衷心,太醫的聲音很堅決。

    陸傾淮轉身出去,阿矜跟著,經過宮門口的時候,瞥了一眼宮門口受刑的眾人,有些心驚,低頭專心跟著,不敢再看。

    跟在陸傾淮身後往前走,突然覺得腳步有些虛浮,腦子也跟著有些懵,她用手指甲用力地劃著名掌心,試圖讓自己不要暈。

    看著陸傾淮上轎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第七章

    阿矜做了一個夢,夢裡全是死人,屍體橫陳,她就被屍體圍著,腳下全是血,她低眉,看見離她最近的一具屍體,是小栗子,阿矜嚇了一跳。

    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熟悉的帳頂,小桃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阿矜,阿矜你終於醒了!」

    阿矜想說話,但是喉嚨被卡住一樣,發不出聲音來,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桃。」

    「嗯!你先別說話了,喝口水先!」小桃有些著急地端了一杯水過來餵給她。

    阿矜喝了水,一下就感覺好多了,想到之前那一幕,開口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還說呢,唐公公讓人送你回來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小桃激動地說著。

    「唐公公送我回來的?」阿矜心裡一顫。

    「可不是,唐公公還交代了,若你入夜前醒了,讓你去一趟御前。」小桃繼續說道。

    「去御前?伺候?」阿矜有些疑惑地開口。

    「大抵是吧,不過你怎麼回事,怎地突然暈倒了?」小桃接著問道,手上也不閒著,將桌上的熱粥和小菜端過來。

    阿BBZL 矜這會倒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徑直接過小桃端過來的熱粥和小菜有些狼吞虎咽起來。

    「你……你別急,還有呢!」小桃被阿矜這急迫的樣子嚇到了,連忙開口道。

    熱粥匯成一條線,從喉嚨滑下去的時候,阿矜覺得什麼都值了,疲憊和無力都一掃而光了,連著喝了三小碗粥,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兒。

    「怎麼跟沒用膳似的!」小桃有些奇怪地多問了一句。

    「確實未曾用膳,還在臨華殿跪了一夜。」阿矜老實地說道。

    「啊!這新帝竟……」小桃說到這意識到什麼,連忙噤了聲,接著湊到阿矜耳邊低聲說道,「如此殘暴嗎?」

    「不過我中午的時候倒是聽御膳房的小城子說,陛下的午膳是同厲姑娘一塊用的。」

    「厲姑娘?厲榛榛?」阿矜有些疑惑道。

    「對啊,皇城現在誰不知道厲姑娘是要入主中宮的人。」

    「不過新帝如此性格,要是入了他的後宮,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小桃兀自喋喋不休地說著。

    阿矜看小桃的樣子,像是不知道慈寧宮的事,想到陸傾淮說的話,也就不敢再多說了,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裡有些慌亂地開口道:「先不同你說了,我去御前侍奉了。」

    「好,早去早回吧。」小桃有些擔憂地說道。

    「嗯,好。」阿矜有些動容地應聲道。

    在屋裡換了一身衣裳,白日裡睡了將近一日,方才又喝了小桃熬的白粥,這會兒精神倒是還好,只不過白日裡在陸傾淮面前暈倒了也不知道陸傾淮喚她過去要如何磋磨她,想到這,阿矜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甩了甩腦袋,不管不顧地往臨華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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