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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2:29 作者: 含沚
    紀清淮很快走到後方的欄杆邊上,站定。

    「這樣才對嘛。」

    楊靖庭重新舉起槍,瞄準。

    他最喜歡玩槍了,素來槍法也是最好的,這五槍他勝券在握。

    只要把紀清淮打死,再弄死上面的兩位,順帶給船上的這些人來一個死亡盛宴是最好不過了。

    想想都有趣。

    一面想著,楊靖庭扣動了扳機。

    子彈擦著風呼嘯而去。

    「撲哧——」

    對面的男人身形很快,左上臂的位置迸開了血花。染紅了白色的袖子。

    在場的人眉頭皺得死緊,卻沒有人輕舉妄動,子彈飛出來的一剎那,他們都提起來一口氣,等看到子彈真正落下的地方,那口氣才又緩緩落下去。

    要松未松的,所有人心底里都有一根弦繃著。

    左上臂中了槍的紀清淮在躲閃之後恢復站直了的姿態,一動未動,沉沉吐字:「一槍。」

    楊靖庭擰眉,看了又看手裡的槍,他剛才明明瞄準的是他的腰腹中心的位置,為什麼中槍的位置是在左上臂?

    而且他身形極快,射程這麼短,他又是怎麼做到這麼快躲閃的?

    一定是失誤,不小心的失誤!

    楊靖庭重新舉起了□□,瞄準男人的脖子下方一點的胸膛中心位置,這一次他不會再錯了。

    「砰——」

    紀清淮的身形一晃,楊靖庭心底里微微一喜,以為是擊中了,然而紅的地方卻是男人的左手手肘。

    怎麼可能?!

    楊靖庭瞠大眼,他明明看著子彈朝著他胸骨而去,最後臨了他才晃了晃身子,就那么小的幅度,擊中的地方怎麼就變成了手肘?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

    這種強悍的躲避手法,除非是經受了超脫常人的魔鬼訓練才能做到,紀清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法醫,縱使有點點功夫在身,也絕不會是這般能躲。

    【你的技術不行。】

    心底里另外一個聲音道。

    「誰說的?」楊靖庭反駁。

    【讓我來。】

    「不,是槍不行!」楊靖庭氣急敗壞地丟開槍,朝著一邊的僱傭兵吼了一聲,「給我換把槍!」

    僱傭兵忙遞過來一把嶄新的上好子彈的槍。

    楊靖庭接過,重新瞄準,「這一次我一定可以。」

    然而這一槍出去,他瞄準的心口位置,卻被紀清淮躲閃到了肩膀的位置。

    「三槍。」男人還站得直挺挺的。

    【你輸了,這樣下去我們都要玩完,我來。】

    「不可能,不可能!!!!」

    楊靖庭不管不顧,直接舉著槍,二話不說,又扣動了三次扳機,這一變故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站在欄杆邊上的男人終於身形支撐不住,狼狽地倚靠欄杆邊上,身子緩緩下滑。

    顯然是中槍了,鮮血從蹲著的身子流下來,滴落在木質的活動廣場地面上,一滴又一滴,節奏並不慢。

    「哈哈哈哈,我就說我的槍法准吧。」楊靖庭得意洋洋,不顧身後的罵聲,慢慢地朝著紀清淮走過去,周圍的警員一動,那僱傭兵就舉槍對著上面的兩個人質,他們動也動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靖庭朝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紀清淮走過去。

    「我來送你上路吧,送你上路我就放了她們。」楊靖庭興奮地靠了過去,拿著槍抵住他的腦袋,舔了舔唇角,滿眼都是興奮,病態的狂熱,「你就安安靜靜去死吧,懺悔去......」

    「懺悔麼......」沙啞的男聲呢喃。

    楊靖庭微微愣了愣,就這麼一個晃神間,虎口被一隻帶血的手用蠻力擒住。那力道之大,令他忍不住痛呼一聲,就這麼一瞬間,對方猛地站起,胸膛前有東西撞了過來。

    「噗嗤——」

    胸膛處悶疼,但並沒有傷到他,他正慶幸自己戴了一個炸彈感應器來阻擋住攻擊,卻只是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不對,他的感應器不就是最大的籌碼,沒了這個籌碼......

    他下意識抬起頭,就看到紀清淮黑沉的眸子裡盡數是冷冽,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他明明半身的血,卻還有這麼多的力氣,將他的身子往後面一扣,他想穩住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齊齊往海里墜去。

    他在他的上面笑著,「......一起去懺悔,怎麼樣?」

    楊靖庭氣昏了頭。

    他的槍呢?槍呢?!

    然而,早在身子滑出去欄杆之前,□□已經被紀清淮奪過丟掉了,此時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往下墜。

    楊靖庭咬牙,來自於對死亡的恐懼令他再也不管不顧對著一起落下來的人嘶吼,「紀清淮你瘋了!我死你也活不了!」

    可紀清淮卻笑著,像是在看一個惱羞成怒的瘋子,雲淡風輕地,「無所謂——我欠她的,你也欠她的。」

    這一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所有的人都還在震驚之中,只有駱禹深看懂了掉下去的紀清淮比的那個手勢。

    「炸彈控制器已被擊壞!」

    拼盡全力,駱禹深吼了這麼一聲。

    大廣場上的僱傭兵面色一變,忙舉起槍對準上面的周昕和林笙桐,然而在他們槍舉起的那一刻,五發子彈齊齊從兩側散出,各自擊中了僱傭兵舉槍的手臂,駱禹深愣神了一瞬,下意識看向兩邊,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身邊離開的童邈身上掛著繩索,拿著槍,懸在那郵輪兩側,和他一起的還有四個說生不算生的面孔,都是童邈帶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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