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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2:29 作者: 含沚
    當時,楊靖庭母親的案子還是楊靖庭報的警,精緻好看的青年就這麼站在母親的屍體面前,哭都哭不出來,面色慘白,失魂落魄、

    現在看來他心態恢復得不錯,起碼已經能夠正常生活了,逝者已矣,但活著的人還要前行,不管怎麼樣,活著才有一切可能,才能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才能有美好的明天。

    林笙桐又將五樓探查了一番,奈何依舊沒什麼發現,甚至她耐心地等了幾輪電梯,都沒感受到有什麼異常的人。

    沒查出什麼結果,林笙桐打算從五樓下去,去其他樓層碰碰運氣。

    誰知,其它樓層竟沒什麼收穫。

    林笙桐只能回到一樓大廳,準備打道回府。

    剛出電梯,她朝著大門口走去,視線不經意往旁邊一掃,忽而,她頓住腳步。

    就在她的十一點鐘方向位置,有一個老大爺年紀的病人正抱著一份報紙讀得津津有味,那泛黃的紙質,因上了年頭的緣故,黑色的大字都比普通報紙的顏色淡了許多,還要坑坑窪窪的卷邊......

    根據之前他們的調查,H在信件中那一張字條里用的就是這種上了年份的報紙,上了年份的報紙容易隱藏,再加上這個時代是紙媒寒冬的時代,壓根兒就沒有人留意到這些報紙的來源和去向。

    在字條上面貼著的大字就是淡灰色蒙上了一層泛黃的顏色,和不遠處那位大爺捧著的報紙上的大字幾乎一模一樣。

    終於看到了!

    林笙桐加快腳步,正想走過去......

    「林小姐。」

    林笙桐腳步一收,回頭去看,只見那年輕得快像是少年臉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臉上看著有些喜意,「您還沒走呢?」

    林笙桐:「準備走了。」

    青年面上露出了幾分窘迫,又帶了一絲不好意思,「很抱歉打擾你,主要是看到你,太激動了......你剛剛是想辦事情嗎?如果忙的話你先忙去吧。」

    林笙桐餘光一瞥,剛才還坐在長椅上看報紙的大爺已經是走開了。

    她收回視線,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強勾起一絲禮貌的笑意,「不忙。」

    她不記得這輩子跟楊靖庭有什麼交集,探知任務的過程中被人打斷,實屬有些煩躁,更何況還是等了好久的結果。

    「那太好了,我......我......」青年支支吾吾的,直至面色漲紅。

    這楊靖庭到底想說什麼?況且自從他叫住她開始,周遭就若有似無地傳來一些目光,這些目光一直焦灼地盯著她,充滿了各種敵意。

    林笙桐尋了一些看了過去,全是女生的眸光,大多是護士的......

    所以,這是......不喜歡她跟面前人講話?將她當成假想敵?不對,應該是......情敵。

    看來楊靖庭這傢伙很是受歡迎。

    「楊醫生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我......能不能請你吃一頓飯......」

    林笙桐本想拒絕,可又想,或許眼前人知道這家醫院的報紙去向呢?說不定能從中探查出什麼信息,本在口中就要說出的拒絕話語咽下,她想了想,正準備應下,然而——

    「恐怕不能。」

    一道男聲硬生生插了進來,林笙桐轉頭去看,只見紀清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廳門口,幾個闊步就走了過來,神情淡漠,他瞄了眼男人的胸牌,「楊......醫生,抱歉,她還有工作要忙,很抱歉不能跟你共進晚餐,再會。」

    林笙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拉著走出了醫院大門。

    外頭烈日當空,極其地熱。

    「紀清淮,你幹什麼?!」

    即將到嘴的案情就這麼飛了,林笙桐剛才被人打斷的怒氣就這麼上了來,一時就有些失去理智,甚至忘了自己目前的這個身份,脫口而出都是傷人的話,「你知不知道我來這裡是幹嘛的?!我一大早上什麼都沒吃,就來這裡找東西,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說不定那楊靖庭也是一個關鍵的能提供線索的線人,卻被你攪黃了,你安的什麼居心?!你.......」

    她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大熱的天,男人早已打開了大手柄的黑色傘,右手舉著,穩穩噹噹地停在了她的頭頂,臉色煞白一片,乾燥的唇抿了抿,額上滑落一滴汗珠。他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無論她嘴裡說出多麼難聽的,口不擇言的話,他都不置一詞。

    這時候,林笙桐才想起來,紀清淮本該在另外一家醫院躺著的。不過昨天裴蘊婷好像說過,今天男人要出院,可目前這個樣子......

    發熱的腦子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終於冷靜了下來,她抿了抿唇,忍不住眉頭蹙起,「你怎麼出院了?什麼時候出的?現在難受的話就回去躺著。」

    他看著她,再開口的第二句,聲音已經有些發啞,「我不礙事,倒是你。」

    說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攢了攢眉,「你怎麼一個人到這裡調查?為什麼不帶人跟著你?一個人涉險?」

    聲線里沒什麼大的起伏,卻不難聽出裡頭的不滿和斥責意味。

    林笙桐剛想辯駁,男人低著頭咳了咳,都是白皙膚色,楊靖庭的看起來是健康的,而他,則是病態的白,生起病來更是明顯,白得幾乎看得清皮膚下猙獰的血管,只要有個人想對他不利,拿起刀子來,一眼就可以看出怎麼下手。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咽下去,她搶過他手裡的傘,自己打著,傘面大,容納兩人綽綽有餘,她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打草驚蛇,況且來這裡剛好有點發現,只不過現在被你攪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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