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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2:29 作者: 含沚
    但沒有在紀清淮外婆身邊看到紀清淮的母親,她還是挺意外的,畢竟紀清淮的母親是出了名的孝女。

    紀清淮的家人,她曾經不計前嫌,任勞任怨地個個擱在心底,可真正疼愛她的只有紀清淮的母親,現在不知道......人怎麼樣了。

    不是紀清淮的母親,她就不用給面子,紀清淮外婆的嘴皮子和這姑娘沒什麼分別,一樣不是什麼善茬。

    林笙桐收起思緒,當做沒有看見兩人一般,越過兩人朝著來時的路走。

    「站住!」周昕一個喝聲,「林笙桐,我叫你呢,你聽不見嗎?怎麼這麼沒禮貌?!」

    「啊?」林笙桐回身,勾著唇角的笑意,那笑意卻半點都不達眼底,像是才看見她們一樣,「你是?原來是你叫我?」

    那一張嬌顏一耷拉下來,扭曲不已,「我剛剛不是說了清淮哥嗎?你是耳聾了沒有聽見?」

    「啊?你說了?我確實沒有聽見,不過——」林笙桐眯眼笑,「周小姐嘴巴里口口聲聲說我不禮貌,卻在醫院最需要安靜的地方大喊大叫,到底......是誰不禮貌?是誰——沒家教?」

    「你......」

    「昕昕。」老人淡聲開口,一雙渾濁的眼睛卻能射出銳利的光來,她直勾勾地盯著林笙桐瞧,那視線猶如淬毒的蛇信子,露骨的,冷漠的,都是刺,猶如五年前那般,直直軋進了她的心底,以前她會傷心難過,現在她卻站在原地,任由她的眸光洗禮,打量著,縱使不懷好意。

    良久。

    她才開口:「你是清淮的同事?」

    「清淮?」林笙桐淡笑,「您是說紀清淮?我的確是紀清淮的同事。」

    「狼心狗肺的混小子。」老人暗罵了一句,眸子裡全數是厭惡,「既然你是那混小子的同事,就幫我老婆子帶兩句話,連最基本的孝道做不到,他當個狗屁警察!叫他馬上來見我,不花點錢讓我養好身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好受!」

    「還有!」那老人的目光再一次絲毫不禮貌地從她身上掃過,末了又道一句,「聽昕昕說,你對紀清淮有意思?如果是,我勸你最好早點死了這條心,紀清淮這混小子克妻克母,甚至還克我,況且,我紀家的門,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

    林笙桐眯了眯眼,唇角的笑意消失了,她突然想起紀清淮的母親曾經說過,在紀清淮外婆的眼裡,紀清淮的地位都不如養孫女周昕,曾經她以為是誇大,沒想到竟是真的。

    那麼如果紀清淮小時候就是跟眼前的這兩人一起生活,又過得是什麼日子?

    莫名的戾氣從心底而起。

    林笙桐冷聲道:「很抱歉,我並沒有義務幫你轉話,建議您自行聯繫本人告知清楚,還有,現在不是建國前。科學大發展時代,麻煩您最好將嘴巴里的克這個那個的話收回去,另外,你們紀家的大門我並沒有興趣進。二位請便,恕不奉陪。」

    第100章 黎明一百

    林笙桐說完, 一老一少的臉色都綠了。

    林笙桐站在原地欣賞了會兒,轉身便走,她沒有那麼多的功夫繼續看她們的變臉。

    「你......你給我站住!你......呀,楊醫生。」

    本是氣勢洶洶的語氣硬生生地柔和下來, 連帶著那扭曲的面色忽地一變, 溫柔羞澀。

    這一變臉堪稱之快。

    林笙桐順著她奇怪的視線轉了一個身, 男人正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陽光照到白皙的皮膚上, 就像是踱上了一層光。

    一剎那間,就像是落在人間的精靈。

    這張臉, 很熟悉。

    她記得沒錯的話, 上次在病房門口看到的駱禹深跟所謂地同事說話,而這個同事就是眼前的男人。

    可除此之外,她總覺得還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到底是哪裡呢......

    還沒等她想出來,男人已經走到跟前, 目光先是在她身上一落,點了點頭, 才將目光轉移到她身後的兩人身上, 「這裡是醫院哦, 請小點聲。」

    明明是溫溫柔柔的話語, 那聲音裡頭卻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林笙桐的眼睛往他胸前的名牌落了落, 楊靖庭,心外科醫生。

    這個名字也很熟悉......

    「不好意思, 楊醫生,我不是故意的......」周昕的聲音軟了又軟, 聲音里幾乎像是灌了蜜糖。

    「沒事, 帶老太太回病房吧, 這兒風大。」

    在林笙桐晃神的時間,男人已經越過她,走到後頭,雙手把在老人坐著的輪椅把手上,將人往後推,似乎要回病房裡去。

    林笙桐往後看,看著男女有說有笑地往回走,周昕仰起頭來,滿臉都是傾慕,仿佛在她身邊的那人就是她世界裡的光。

    曾經她也是這麼看著紀清淮。

    讓人以為紀清淮就是她的全世界,現在看來並不是。

    林笙桐撤回視線,回頭往前走,心裡想著自己到底還在哪裡見過楊靖庭,走了幾步,她終於想起來了。

    這人的母親是碎花案的第一個受害者,比起後面逐漸放開的碎屍作案風格,楊靖庭的母親算是屍體保存得最完整的,沒有殘缺,沒有斷肢,唯一有些殘忍的,女人的□□被搗爛,插著器具,肚子剖開了一個大洞,裡頭的子宮同樣被搗爛。

    那時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麼殘忍的現場,當時險些隔夜飯都快吐了出來,後來慢慢一具又一具屍體的誕生,讓她越看越麻木,每次都幾乎要跌破她的三觀,直至自己親身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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