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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52:29 作者: 含沚
    「是的。」

    林笙桐摸了摸木質樓梯:「這些可真整潔,一定是你們的女主人吩咐你們清理得這麼幹淨吧?」

    傭人低聲道:「不是的,我們先生沒有女朋友,我們也沒有女主人。」

    林笙桐裝作一副訝然的模樣,「是嗎?」

    「是的,先生比較愛乾淨,所以吩咐我們務必要打掃得十分乾淨,不得見塵。」

    「你們先生這麼優秀,就沒有姑娘喜歡嗎?或者沒有喜歡的姑娘?」

    傭人搖了搖頭,渾然不知她在套話,如實答道:「先生喜好藝術,對他來說,早課和藝術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們聽說過依黛斯汀小姐嗎?」林笙桐問,「就是我剛剛在客廳提到的那位小姐。」

    「沒有,從未聽說呢。」

    林笙桐又看了會兒,照著藉口摸進過浴室等地方,的確沒有發現任何有女人來過這個地方的痕跡,旋即下樓。

    小廖抬眼過來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看來是盤問得差不多了。

    遂林笙桐出聲,「感謝二位的配合,今天的盤問就到這裡,若還有其他問題,我們再找你們,還希望你們近日來先不要離開本市。」

    「好的。」

    徐立毅和羅友德又和和氣氣地送他們離開別墅,整一個過程沒查看到任何異樣。

    第79章 黎明七十九

    「桐姐, 你說他們其中一個會不會是兇手?」小廖問。

    「不一定。」林笙桐道:「從徐立毅的家來看,沒有女人來過的痕跡,倒像是真的純粹愛藝術的藝術家,羅友德可以查查。」

    林笙桐抬眼看了別墅區的街頭街尾, 叫小廖, 「走, 我們去保安室要監控。」

    從保安室問詢了下,保安室的回覆是, 並沒有見過依黛斯汀來過別墅園區。兩人要了一份監控之後,驅車回了局裡。

    紀清淮依舊不在局裡, 林笙桐有些納悶, 問一直待在辦公室的小鹿,「今天你看到紀法醫了嗎?」

    小鹿搖了搖頭。

    「我師父請假了,去了醫院。」

    裴蘊婷從辦公室門外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袋, 「屍檢報告出來了。」

    林笙桐將她手中的報告接過,抬眼看了她一眼, 「你師父生病了?」

    「不是, 聽說是家裡人的事情。」

    「嗯。」林笙桐不再問, 專心看起了報告。

    小姑娘的報告寫得事無巨細, 林笙桐的記憶里也接觸過許多法醫, 也見過許多報告,但是寫得這麼專業又細的, 算是少見。

    林笙桐的報告看得認真,裴蘊婷卻看著她沉靜的側臉, 思緒飄忽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來, 上次林笙桐借用了她的藥水一事,雖然當時並沒有說會還給她,並且補給她,可幾近半個月後,那個莫名奇妙的快遞就指名寄到了她的手裡,同樣是那個藥水,她也曾問過那個代購買藥水的人,對方表示並沒有多買,如果代購併沒有多買,又是誰給她寄的這個藥水?

    當時她並沒有多想,不過是一個藥水的事情,只是紀清淮的態度,那個態度,她曾經以為,紀清淮要找這個寄藥水的人尋仇,現在想來,不是的。

    如果當時寄藥水的人是用了她藥水的林笙桐的話......

    那麼,結合這近乎半個月以來紀清淮的態度和自己的所見所聞,那就是了,能讓紀清淮失控的只有她那素未謀面已經過去的師娘,童棲。

    紀清淮不是輕易愛上他人的男人,她花了那麼多年都不能讓他動心,更何況一個半路而來的林笙桐?

    除非,林笙桐的內心底里的那顆芯子是童棲。

    如果是童棲,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說得通林笙桐為什麼會在遊輪里遇襲之後誘發了心理創傷障礙,林笙桐她不是沒有調查過,曾經的滅門案心理創傷已經治好,復發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絕對沒有這麼嚴重,復發的誘因更不會因為遊輪上的那個誘因。

    H將她抓走,將她關在柜子里,讓她親眼目睹分屍現場的這個誘因。

    只有童棲,跟H接觸過,受過H的折磨。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裴法醫,裴法醫?」

    裴蘊婷霍然回神,只見女人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看?不舒服?」

    「沒有。」裴蘊婷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唇,下意識不敢看眼前人,手有些發抖,她又捏了捏,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想法固然荒唐,可若是真的,若是童棲真的回來了,那麼她,不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麼......

    「你確定你真的沒事?」

    林笙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道:「等一下我們要去開會總結一下案情線索,如果你真的不舒服,可以先去休息,屍檢報告給我就行了。」

    「沒、沒有,我沒有不舒服,現在就去開會嗎?」

    「嗯。」林笙桐往前走,「那你準備一下吧,哦對了。」

    走兩步,女人又轉回頭,「你的報告寫得很不錯,繼續加油。」

    裴蘊婷愣在原地,她知道她這一份報告是用了心思的,她就是想向她證明,她一點都不比她差,就算是紀清淮的心在她身上,她遲早有一天也能拿回來。

    可現在,她卻覺得羞恥,無地自容,又覺得挫敗。

    挫敗的是,她就是童棲,縱使她現在失去了童棲的記憶,可始終有一天她也能想起來,如果想起來,她就什麼都比不上了,紀清淮的心裡永遠都沒有她的位置,她又談何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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