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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34:23 作者： 山有靈犀
「你是吸血鬼。」他突然說。「給我的感覺就是夜間出沒的生物，皮膚蒼白毫無血色，五官艷麗且俊美，舉止優雅且充滿力量，很像影視作品裡的吸血鬼。」他笑著說。
「而且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會瞬移。不過，你現在不用睡覺嗎？現在可是白天，你應該不能曬陽光吧？」
「我以為你忘了。」吸血鬼說。
「你的出場太過驚艷，我想忘也忘不了。」藍煙趴在他身邊。「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嗎？」
「你見人都這樣問嗎？」吸血鬼說。
少年沒趣地翻了個白眼。「我只對長得好看的人這樣問。」他理直氣壯地說。「不願意就算了，我不強求。」
手機震動著，藍煙高興地接了，然後快速收拾了畫具，對吸血鬼說：「我要去接我男朋友放學了，吸血鬼先生，您自便吧，我要走了。」
少年風風火火地背著畫具離開，吸血鬼說：「我願意。」
「嗯？你說什麼？」少年停下腳步問道。
吸血鬼卻不再開口，再次消失了。
藍煙抓了抓頭髮。「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說。
他男朋友上高二，現在暑假正補習呢，而他則將在下半年離開這裡，去陌生的城市上大學。說是男朋友，其實也才認識不到一周，搭訕的藉口就是『你願意做我的模特嗎』，可以依靠『金錢魅力』，或者他所謂的『人格魅力』。
駕照才拿了不久，就開著新超跑招搖過市，接了那個男孩，兩人在遊戲廳玩到天黑，找了家餐廳吃飯，藍煙又把他帶去了朋友的場子，直到半夜才回家。
他爸就坐在客廳里，衣服都沒換，冷麵煞神一樣地看著他，散發著厭惡的冷氣。
藍煙縮了縮脖子，正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悄無聲息地穿過客廳，可他的房間在二樓，穿過去還得上樓梯。
「現在幾點了？」藍爸冷聲問道。
藍煙頓時僵住，看了看腕錶，已經兩點多快三點了，他低下了頭。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怎麼不死在外頭？」他爸霍然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果盤就朝他扔過去。
藍煙側身躲了一下，那個水晶果盤就碎了一地。
「你還敢躲！」他爸怒道。
「傻子才不躲！」藍煙小聲說。早知道他爸今晚會來這裡，他說什麼都不會回來。
「你能不能學學你哥，整天就知道玩！你除了混日子還會幹什麼？」藍興說。
「那你能不能學學他的父母？我求求你學學藍昭的父母吧！人家父母是怎麼對他的，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藍昭就是藍煙的哥哥，已經進入家裡的公司工作了。
「每次我教訓你你就陰陽怪氣地說我們對你不好，我們給你吃給你穿，還說對你不好，自尊不是別人給你的，是要你自己掙的！就你靠那麼一點分，不是我托關係捐錢你能有大學上？去工地別人都不會要你！」藍興罵道。
「再看看你哥，當年他考試的時候生病都考了高分，你能不能爭氣點？」
「不能！」藍煙眼眶通紅大聲反駁。
「你！」藍興人到中年，立即氣得血壓飆升，抽出皮帶。「今天我就要抽死你這個不聽管教的逆子！」
藍煙轉身就跑上樓躲進房間裡，剛要關門他爸的皮帶就呼嘯著抽在了他的手背上，皮膚立刻發燙紅腫。
接著那皮帶就密密麻麻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他只能抱著自己蜷縮在地板上，咬著牙，嘴唇都出血了，楞是一聲沒吭。
夏天穿得少，藍煙的皮膚又白，一條條交織的紅腫傷口遍布手臂和後背，滲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白色T恤。
等到藍興停下，才發現自己打得太狠了，小兒子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像是在看一個父親，更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他被那目光刺地一陣眩暈，手一松，皮帶掉到地上，他低頭看去，剛才太生氣了，打的時候沒注意，竟是用金屬扣那邊抽他的。金屬扣那麼硬，那能抽人嗎？
「煙，煙煙，爸爸帶你去醫院。」藍興要扶起藍煙，被他一把推開，摔坐到地上。
藍煙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扶著牆站了起來。「你不用管我的死活，我就當是還債了。」
藍興聽他這麼說，心疼之中又生起了氣。「老子抽兒子天經地義，我是給你個教訓。」
「教訓？」藍煙冷笑。「這個世界上能讓我聽話的人只有爺爺，你們不配！」
「我不配？我是你爸爸我不配？」藍興站了起來。「好，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配不配的，你要是再像現在這樣不知長進，什麼男男女女都混在一起，家裡的東西你一毛都別想分到，我全都留給你哥！」
「我稀罕麼？」藍煙說。
藍興一想，這小子還真不稀罕，他爺爺疼他，私下給他留了不少好東西，而且他現在成年了，那些東西他都可以碰得到了。
藍煙一瘸一拐地離開房間。
藍興急忙跟上，擔心真把小兒子打壞了，這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身上一共也沒幾兩肉，要是剛才傷到骨頭就不好了。「走，去醫院。」他拽過他的胳膊。
到了車庫，藍興要去開車，藍煙卻上了自己的車，一溜煙地離開了。
「這個逆子！就知道整天跟我作對！」藍興重重地嘆了口氣。
手機在震動，是藍爸打來的，藍煙看了一眼就扔到了副駕，十幾個電話，楞是一個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