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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月秋,水灣村有幾個人看到你鋪子要招工,想找你問問具體有什麼要求,她們想試試上你的鋪子打工,掙點錢。」

    王貴芬忙招呼著客人,這會得閒了找到李月秋講招工的事情,她想著反正都要找人,找別村的不可靠,給鋪子找麻煩劃不著,桃源村的人也不成,嘴碎心思壞,還是她們水灣村的好,知根知底,都是一個村的,每家都不富裕,能幫一把是一把,而且要是出了什麼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思想上應該和月秋談的來,人也勤快,月秋結婚的時候還和一起玩來著,招工就得找這樣的。

    李月秋聽罷扭過腦袋,遲疑了快幾分鐘,模樣呆呆的,搖搖頭又點點頭,暈乎乎的捏著桌前的杯子,也不曉得有沒有聽清王貴芬說的,即使聽清了,怕是也沒弄明白話里的意思,她指尖沒什麼力量的扯了扯陳立根的袖子,指甲剔透,像是纏人的貓,把手中捏著的杯子遞了過去,一副還要再來一杯的模樣。

    「哎呀,這是喝醉了!」王貴芬方才沒注意到,現在一看,月秋臉紅撲撲的,瞧著樣子像是喝了不少,青梅酒嘗起來就是股果香味,好喝的很,但後勁足,萬不能多喝了,在喝的人那都是一口口的抿,可不能當酸甜水喝。

    王貴芬伸手想把李月秋手裡的杯子搶過來,但李月秋緊緊的捏著,搶著搶著,她身子朝陳立根靠去,像是一條纏人的蛇,大庭廣眾下真是有夠讓人覺得沒羞沒臊的,柔軟無骨的身子蹭了蹭人的脖頸,薄紅的嘴唇水光瀲灩,語氣帶著凶,牙尖嘴利的喊:「陳立根……她搶我東西!」

    這模樣明顯是已經醉的不輕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不識人了,王貴芬起身想去泡點解酒的葛根粉,都是純手工磨的,藥味足,稍微喝上幾口酒就能解個七八分,比那些個糖水蜂蜜水好多了。

    但被陳立根攔住了。

    「沒事,我照看著,醉就醉了。」陳立根聲兒淡淡的,他一口酒都沒沾,大手縱容的摸了摸秋秋的髮絲,百鍊鋼化繞指柔。

    這會已經快晚上九點,鄉下休息的早,倒是也到了睡覺的時間,解不解酒也沒關係,瞧著月秋也沒醉的難受,就是醉迷糊了,王貴芬就坐了回去和旁人的人說話,只有坐在她對面的董慧半掀起眼帘掃了陳立根一眼。

    酒足飯飽,陸陸續續院子裡的人都開始散了,人潮散去,陳立根把李月秋輕巧的打橫抱起徑直進了屋。

    屋裡油燈閃爍,油燈燈芯透著點旖旎,懷裡的人輕輕巧巧,陳立根把人如珠如寶的放到了柔軟的床上,把人放到床上後,他的手卻沒有順勢抽回來,而是俯身把手撐到了秋秋的身側兩邊。

    李月秋懵懵懂懂的睜著眼睛,睫毛卷翹,根根分明,一顆腦袋裡的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那裡,被陳立根抱在懷裡的時候乖巧的要命,甚至聞到熟悉的氣息,而往,也不怕人把她往哪裡帶?

    沾身到被褥的時候,臉頰蹭了蹭柔軟蓬鬆的枕頭,眼尾薄紅染著醉人的胭脂,隨後她一眼不眨的盯著上方,似乎是在辨認烏壓壓在頭頂的是什麼「東西」。

    屋裡靜悄悄的,陳立根抬起粗糙的拇指摩挲了幾下她花瓣似的眼尾,隨即低頭貼上了嬌嫩的唇瓣。

    桌上的燈芯朦朧著暖人的光澤,細細的輕喘聲斷斷續續夾雜著不願的嗚咽聲從被褥中傳來,倒映在牆上的交疊影子緩緩的分開了一些。

    李月秋軟的像是一塊已經化開的糖,髮絲凌亂,眼尾掛著淚珠,鼻尖薄紅,唇瓣微腫,她小口小口的喘著氣,暈乎中倒是嬌氣講究,嘟喃著用腳踢了陳立根跪在床上的膝蓋。

    「我,我……還沒洗腳,髒……不能上床。」說罷像是一條活魚想滑下床去洗漱。

    女兒家愛乾淨,洗臉用帶著花香的香皂,毛巾都是花花綠綠的嬌嫩色,洗腳也要用熱水,洗漱一番前後要折騰不少的時間,不像漢子家,不注意這些精細的事情,也不講究乾淨,隨便幾分鐘的功夫就搞定,然後就往炕上一倒。

    陳立根抿著嘴角把鬧騰的人重新撈回了床上,他下了床,先是泡了杯蜂蜜水,溫度適宜後托著人的脖頸給人餵了點,然後去打了一盆溫熱的洗腳水回屋。

    洗腳水被擱在床邊,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他垂著眸子認真的給李月秋擦手擦腳,像是捧著一塊上好的白玉,做這些事情並不粗手粗腳,十分的細緻,期間醉了的李月秋並不安分,不安分的小腳在水盆里亂撲騰,濺了自家漢子一臉的洗腳水。

    陳立根默默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用厚毛巾好好的給人擦乾腳,端著洗腳盆出去了,他走到水井邊,將近花了快二十分鐘的時間用香皂把自己洗的「油光水滑」,細細的修了面,颳了鬍子,然後面無表情,腳步卻略顯急促的進屋「啪的」砸門關門。

    他把臉盆胡亂的塞進床底,心急火燎的上了床,今夜的油燈格外的敞亮,亮的牆上的倒映隱隱綽綽,過了好半晌,牆上的黑影頓住了,被窩裡的陳立根半直起身,看著身下的人,啞聲喊:「秋秋?」

    李月秋小臉坨紅,皮膚仿佛被暈染了一般透著花瓣的嬌粉,因為青梅酒的後勁睡得香甜,半邊臉都埋進了蓬鬆的枕頭裡,只留下一個的柔軟惑人的弧度,睡的好極了。

    「秋秋?」

    陳立根板著臉嗓音低啞的又喊了一聲,聲兒還帶著點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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