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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陳立根瞳孔微微一縮,估計他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有一天會被逮著問這檔子事,他一個漢子委實臊的慌,除了臊更多的急。
他沉寂了快四五秒的時間,才沉著聲「嗯」了一個字,他嘴笨,也不知道多說點什麼來解釋解釋,或者找別的話把這事圓過去,李月秋問什麼他答什麼,極其的誠實。
李月秋翻炒香菇的動作不自覺的重了一些,動作跟打鐵砂掌似的,感覺鐵鍋都要被她給鏟破了似的,她胡亂的想著翠嬸說那會陳立根才十六七歲。
十六七歲的年紀多嫩啊,就跟地里才長的麥苗一樣,有力健壯生機勃勃,嫩生生的陳立根,有一把子力氣,漂亮的寡婦,有一顆動/盪/的心。
少年人血氣方剛的,就沒起一點波瀾?那寡婦雖然年紀上是大了些,但勝在長得美艷,風韻猶存,今天看一眼,那月匈大的李月秋一個女的看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地方,何況是男人,陳立根就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理智告訴她可以不用問下去了,也不要再去想這些事,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是最好的,但李月秋嘴好像比腦子快一步,已經先開口問了。
「那你和她有沒……」
「沒有。」蹲在灶台底下往灶里加柴禾的陳立根幾乎是立馬張口否認,他額角青筋都冒了起來,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好幾下才繼續道:「我看不中她,不喜歡她,不會和她干那檔子事,給錢我也不干。」
陳立根那個時候的日子比現在過的還窘迫,不過他力氣大,在鎮上幫人扛貨,每天從早干到晚,即使這樣賣力的幹活,但賺的錢是遠遠不夠的,周圍的人也看出了他的窮酸。
那個女人找上他的時候,陳立根正為要還那個月的饑荒發愁,這麼多的債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肩頭,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他這輩子能不能把債還了,記得那個月他要還五塊的饑荒,但他扛貨賺的不夠。
陳立根漆黑的眸子黯了黯,他往灶台里加了好幾根的柴禾,然後啞著聲音,低聲毫不害臊的冒出一句,「我還是清白身子。」
李月秋:「……唔????」
陳立根:「我不是賣身子的,不隨便給人睡身子。」
李月秋怔住了,這麼金貴的嗎?下意識委委屈屈的脫口而出,「那我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口,李月秋自己慌了,陳立根直接震動了下,眼神幽深的看著她,李月秋立馬撇開腦袋當這句話沒說過。
這時大鐵鍋里的香菇炒的滋滋滋的,陳立根往灶膛加了一根柴禾,火光倒映在他的臉上顯得他黑黢黢的臉更紅了些,甚至能看清微微凸起的青筋。
結果灶里的柴禾加了太旺,柴禾都是曬得乾乾的,容易燃的很,瞬間火就大了。
「誒,陳立根,火小點!」李月秋趕緊翻鐵鍋里的香菇,這要是炸糊了炸幹了,就不好吃了,她花錢買了一條牛肉,一會要摻著做香菇牛肉醬,香菇炸幹了,還做什麼醬。
陳立根有吭哧吭哧的把灶里的柴禾撿出來了幾根,李月秋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她踢了踢蹲著的陳立根,「傻樣。」
她說完這倆字,覺得自己好像也挺傻的,不過忽的她想到一個問題
不對啊,要按照陳立根這個邏輯,那他也不和自己干那檔子事,是不是也是看不中她,不喜歡她。
但這個問題只在她腦里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因為她曉得陳立根是喜歡她的。
她低頭看在認真燒火的人,起了逗人的心思,不緊不慢的問,「那寡婦給了你多少錢?」能在鎮上有一家雜貨鋪,又沒孩子要養活,就一張嘴,那寡婦應該還是很有家底的。
陳立根悶聲道:「忘了。」
李月秋:「不可能,你肯定沒忘。」陳立根的記性要麼徹底不記得這事,要不該記的肯定會記全乎。
陳立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嘴角抿了下,成一條直線,然後朝李月秋豎起了兩根指腹帶繭的手指。
李月秋盯著他的手,「兩百?」這可真夠大方的,花兩百塊,富婆就能這樣隨便花錢,真夠灑脫的。
陳立根收回手,搖頭,專心燒火。
李月秋愣了下:「20?」
陳立根低垂著眸子,灶膛里柴禾燒的噼里啪啦的,火光打在他冷硬的五官上顯得有些銳利,他道:「她塞了兩塊錢給我,我沒要。」
李月秋瞪大了水盈盈的眼珠子,氣呼呼的脫口道:「她,她欺人太甚!」2塊錢?2塊錢就想睡陳立根?!
「什麼欺人太甚?」
一道聲音忽的插了進來,院子裡的大門沒關,有人要進來的話是直接就能進來的,兩人在這「探討」問題,都沒注意到有人進來了。
進廚房來的董慧剛好聽到李月秋這麼一句話,他看向大根,「大根,你欺負你媳婦?」
「沒,他沒欺負我。」李月秋被兩塊錢氣得臉頰有些發紅,她訥訥的把鍋鏟放下,「是我欺負他。」
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得,給自己塞了一肚子的氣。
董慧不以為然,「欺負就欺負了,一個漢子讓著點自家媳婦。」
她過來是有事情要說的,不然老屋離這有些距離,她不摻和小兩口的事,讓他們自個過日子,不過,如果有事她就會過來了。
董慧把手裡端著的一碗菜放到灶台上在,這是她過來的時候帶的家裡的熱菜,她朝陳立根道:「剛剛省城運輸隊的負責人來家裡了,通知讓你提前三天動身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