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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這邊的陳立根僵在原地,仿佛是像是一個被抓住痛腳的罪犯,只想找地縫鑽進去,讓他藏一藏。
他手腳都不曉得該在哪擺了。
更讓他沒臉的是,聽到秋秋喊他的聲音,他感覺自己那玩意似乎又來勁了。
這一瞬間對於陳立根簡直是晴天霹靂,他活到現在,頭一次恨不得一棒子捶死自己。
他腮幫子咬的緊緊的,沒臉再去躲著弄一次,疾步走向水井處,直接端起木盆里的水兜頭衝下,冷水的涼意讓他胸口那團難耐的熱氣消散,也平復了下去。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漆黑的眸子血絲絲絲分明。
那藥酒有問題。
***
清晨天剛亮,家家戶戶的煙囪里冒出裊裊的炊煙,一處農家小院裡,一個老人正招待著天沒亮就上門來的客人,他給每人倒了一杯水,之後老人從屋裡頭拎著幾瓶東西出來給人。
幾人拿到藥酒,塞進帶來的口袋裡放好,再掏出錢交給老人家。
這時,外面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老人家眼神不好,借著屋檐下清晨的光眯眼正忙著數手裡的錢對不對頭,聽到敲門聲,頭也沒抬的喊道:「永平,永平,開門去。」
他喊了一句後,挨著門口的那間屋子被人咯吱一下打開了,趙永平光著膀子,睡眼惺忪的抓著肚子走了出來,「誰啊!來了!」
八成又是來買藥酒的,姥爺這幾天生意挺好的,三天兩頭的有人上門來買藥酒,一般都是鬼鬼祟祟的天沒亮就過來,清晨再悄悄的離開,隱晦極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曉得這麼多漢子男人「有問題」,就是沒問題的也想買上幾瓶藥酒變得龍.精.虎猛的。
嘖,做男人真是難。
趙永平辛辛苦苦在外面賣力氣掙辛苦錢,賺的還沒有家裡泡藥酒的姥爺多,趙永平被刺激到,他想他是不是跟著姥爺學學這門手藝,以後靠這麼發家致富得了,可勁的折騰幹什麼。
他這幾天忙著給李月秋蓋鎮上的房子,收工收的早,天只要剛黑一點就可以走人,晌午還包倆國營飯店的包子,從沒做工做這麼舒坦過。
但他是個勞碌命也閒不住,收工早肯定還會去找別得臨時活計做,這要是放以前,都是他和大根一起,不干到半夜是不會歸家的。
如今大根成家了,家裡有個鮮靈靈的媳婦,有家有口的,蓋房收工收的早,那是因為李月秋這個老闆捨不得大根太累。
而他趙永平一個光身漢,沒婆娘疼,收工之後自然去找別的活計做了。
昨天收工之後他去幫人扛了一車的化肥,那化肥也忒重了,他腰都要斷了,腰酸腿疼睡得一夜這會還在打哈欠,委實沒什麼精神。
「……大根?」趙永平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愣了下,他還以為是過來買藥酒的人,怎麼是大根啊,這大清早天都沒透亮開,幹啥呢。
他愣過之後看清門口大根的臉色,那點瞌睡哈欠驀的一下沒了,哦豁,「大,大根,你咋的啦?咋地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樣。」
黑著臉,眼底發青,跟被吸了精.氣神一樣,一看就是虧極了身子。
「你你你。」趙永平蹦出來三個你字,這要是別人說不定是去車站那地花錢找女人弄了一晚被掏空了身子,這,大根,難不成和那狐狸精折騰了一夜?
什麼跟什麼啊,瞎胡鬧也要有個譜,他認識大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孬樣。
趙永平感覺他現在要是衝上去,幾腳就能把大根干趴下。
就在趙永平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的陳立根沉著聲開口直截了當的問:「你給的藥酒是啥東西。」
「啊?啥玩意?」趙永平被問懵住了,都沒反應過來大根問的是啥玩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大根手裡拎著個眼熟的空瓶子。
他吞了口口水,試探性的問,「咋地啦?」
陳立根抿了下嘴角,半掀起眼帘,把手裡的空瓶遞過去,「藥酒是不是有問題。」
趙永平:「……」他記起這瓶藥酒了。
趙永平心虛的眼神亂飄,大根凶神惡煞的捏了個空瓶子過來一副想干架的樣子,明顯是找他算帳的,這藥酒難不成真出大問題了?
不該啊,應該問題不大的,頂多給大根壯了壯倆腰子。
而且他都有婆娘了,更不會出啥問題,炕頭一鑽被窩一躺龍.精.虎猛的還能有什麼大問題。
趙永平想著忽的視線在大根脖頸一處定下。
一切疑雲都解開了,他抱臂嘖了一聲,「大根,別胡扯,我姥爺這會在家招待買藥酒的客人哩。」藥酒有問題豈不是砸了招牌,到時候姥爺肯定得和大根急。
趙永平話音落地,趙永平的姥爺送買藥酒的人出來,他們每人手上至少都買了一瓶藥酒,不過都放在口袋子裡藏好了,畢竟拿到面上來說,買這種藥酒有些不好看。
看見門口的陳立根他們也不認識,但認出了他手裡一模一樣的瓶子,幾雙視線意味深長的看向陳立根,頗有種都是同道中人。
我們懂。
陳立根「……」他垂下腦袋往旁邊站了站。
「下次再來啊,看,這位兄弟就是回頭客。」趙永平嘻嘻哈哈的拍了拍陳立根的肩膀,送著那伙人出去離開。
等人離開,趙永平不待大根開口,就先說:「我姥爺親自泡的,藥材是山里挖的,配的時候他都是用小秤秤的,做的可仔細,能有啥問題。」他說著看向他姥爺,「姥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