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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哦。」李月秋看了一眼盆子,貼身衣裳確實都在裡面,她一顆掛起的心回落了下去,陳立根現在不和她同床,她可沒那個臉皮把自己的貼身衣服丟給人洗,多害臊啊,她順勢蹲了下去,背對著陳立根挪過放著自己貼身衣裳的盆開始洗。
小兩口湊在水井邊洗衣裳。
坐在不遠處的董慧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所以她來這裡是來幹嘛來了,她是不是該走了。
陳立根先搓洗好手裡的裙子仔細的晾到竿子上,這會天色有些黑了,吹過的風捲起了柔軟的裙角,輕輕的拂過陳立根的手心,帶起一絲旖旎繾綣。
董慧是揣著事過來的,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白跑一趟,對著李月秋不好開口問,只能問大根,她也不多呆了,起身要走,但走時喊著大根送她出去,明顯是有事要問人。
院子外是一片竹林,入夜裡風吹過會簌簌的落下竹葉,也比別的地方格外涼一些。
「村里人講的污糟話,你清楚不?」一出院門董慧就問道,語氣較來時平緩了很多。
李月秋的模樣看著不像是不喜歡大根,這事十有八九是謠傳的,李家是寵李月秋,但在家教上很嚴,李叔的性子也容不得沙子。仔細想想,李月秋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姑娘,不可能是不乾淨的身子。
「我去疙瘩村,那戶人家會把人看嚴實。」陳立根在聽到謠言的時候當晚連夜就去了疙瘩村找張父「禮貌」的交談。
張母瘋了,和瘋子是講不清的,但張父沒瘋,那張父就得對張母的事兜底。
那天夜裡的事讓張父每每想起來都覺得怵得慌,陳大根腰上別著一柄刀刃磨得泛光的柴刀,一邊凶神惡煞的和他「正兒八經」的講道理,一邊毫無徵兆的拎著柴刀跺在桌子上,木屑飛濺,桌子搖搖欲墜。
張父一個漢子,也不是孬貨,換了別人他早把人打出門去,但陳大根這狗東西,他打不過,當場再三保證會約束好張母,不會讓她發瘋繼續亂講。
董慧點了下頭,這謠言對李月秋名聲不好,已經傳開了的沒辦法,但源頭那儘早要遏制住,「成,這事就這樣,但我還要問問你倆同房的事,是她不讓你碰的她,還是你有毛病。」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李月秋,董慧也只能想到這兩個原因了。
陳立根瞳孔縮了下,拳頭捏緊,脖頸上青筋浮起,有些窘迫的開口,「我沒毛病,她也沒不讓我碰。」
「那你倆咋回事?你討個媳婦回來不碰她身子,就是當菩薩一樣供著的?那你討回來做什麼?」
陳立根微撇開腦袋,漆黑的眼眸像是醞釀著一層寒潭,他嗓音透著點啞,「這事我有譜,我討她不是圖她身子。」
董慧:「……」
董慧被這話堵的一口氣上不來,完全淡定不了,什麼叫不是圖人身子,結婚了同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抬手就想揍人。
「她身子不好,再過倆月才滿十八。」
「……」董慧愣住,揍人的手也停了,第一個反應是沒滿十八咋得啦,村里十五六七歲結婚的姑娘還少?哪來的規矩不滿十八碰不得?
隨後她注意到大根說的李月秋身子不好,身子不好?李月秋10歲之後大半的時間是養在縣城的,城裡人總會比鄉下人嬌貴些,這嬌貴點又不算是什麼病,難不成有啥病非得等十八才能同房?
董慧還想問,但陳立根沒有過多的再說什麼,而是道:「我準備上省城運輸隊去學開貨車,這段時間就走。」
洗完衣服的李月秋端著空盆想看看陳立根回來了沒,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一瞬間李月秋的腦袋是空白的,她沒聽陳立根說起過去省城運輸隊的事情。
她端著盆的手堪堪都些不穩,差點把盆給摔了,她站在院門口的金銀花樹下愣神了好一會,直到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才匆匆的捏著盆跑回了屋。
陳立根進院門之後反手插好門栓,院門口的金銀花樹枝葉在微微的顫動開一圈波紋,夜色下花叢里時不時的傳來蛐蛐的叫聲,院子裡除了他一個人也沒有,屋那頭的窗戶里隱約透出一層朦朧的光亮,他先去把明個要去鎮子上賣的柴劈好捆成幾摞,又去水井處用了水,擦洗乾淨身子之後在門口靜靜的站了好一會想好了該咋樣和人說去省城的事才進了屋。
屋裡繚繞著香甜的味道,宛如五月的桃花香氣,桌上的油燈在漆黑的屋裡顯得格外的明亮,床那邊的位置坐著一位嬌俏的可人。
陳立根像往常一樣低垂著眼眸進屋,但抬腳才進門,視線定格在一處,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嗯?他那口一直做伴的大箱子哪去了?
第75章 藥酒
陳立根一雙銳利的眼睛四下的掃著,找他那口作伴的大箱子,箱子一直放在牆角,這會不翼而飛了。
李月秋坐在床邊,對找箱子的陳立根視若無睹,她腿上擱著針線籃子,針線籃子裡花花綠綠,還有不同種類的布料,就是的確良布料也有兩塊。
她腳上沒套著鞋,見董慧時候披著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水紅色的吊帶襯她的膚色,細膩的肩頭泛著嬌嫩的粉,嫩白的腳丫在床邊時不時的晃蕩,她認真的給手裡的布料縫上最後一針,貝齒輕輕的咬掉針線收了線。
「我箱子呢。」陳立根遲疑了片刻開口問道,邊問他邊上前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