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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她知道陳立根只要一緊張就會冒出來俺字,這個習慣也只會對著她時不時的冒出來,所以現在的狀況是陳立根太緊張了?所以和她分床睡?
新婚夜,要說緊張也應該是她緊張呀,他一個漢子難不成還能緊張過她一個姑娘,臉皮真夠薄的,上輩子的陳立根追她的時候會的很,天天給她送花,還偷親自己。
如今倒退回年歲小了,新婚夜直接不挨著她了,李月秋撇了下嘴,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的,她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哼的聲音很小透著驕縱的聲氣,但屋裡頭這會特別安靜,細微的聲音也會被微微的放大。
箱子上閉眼假寐的陳立根自然是聽到了。
李月秋窸窸窣窣窩在被褥里換上睡衣,衣料摩擦的細碎聲響了一會就停止了,她一直盯著那口箱子上的人,那口箱子不算大,陳立根躺在上面腳都撐不開,只能微微的蜷縮著,看著像是被主家虐待的老實長工。
但那人躺到箱子上後動都不動一下,也不說話,李月秋也困了,吹滅了屋裡頭的油燈,朝那口箱子上的方向小小的喊了一句:「陳立根,那我睡了。」說完蓋好被子睡覺。
屋裡靜悄悄的,一床一箱的距離隔了老遠,外面的月色漸漸下移,柔和的月光從貼著囍字的窗戶透了進來,給屋裡披上了一層淺淺的霜華。
陳立根僵直的身子到了後半夜也沒躺順了,這導致他根本沒睡好,天亮之後睜開眼,眼底爬滿了絲絲縷縷的血絲。
他習慣早起,看向床那頭凸起的一小團人影,柔軟又馨香,烏黑的髮絲散落在紅色的枕頭上,陳立根一瞬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惦記許多年的人,如今終於落到了他的土房子裡,空曠的屋裡因為多了一個女人處處透著不同,木架子上擺著整齊的東西,床腳擺著小巧的皮鞋和布鞋,窗戶柜子上貼的囍字又大又紅。
好一會他回神,躡手躡腳的光腳下地,青磚地透著涼,他走到床邊,床上的人睡得正熟,一隻腳踝從被褥里伸了出來,搭在褥子上,白皙如玉,像是剝了殼的荔枝。
陳立根在自己的褲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個香囊大小的小袋子來,小袋子他貼身放了一天,熱乎乎的,他解開袋口,還未拿出裡面的東西,被窩的里人動了。
水灣村多水,天氣相對較涼,桃源村就熱多了,睡得沒有任何防備的李月秋翻了個身,她睡得臉頰紅撲撲,唇珠豐潤不點而朱,纖長的手不自覺的扒拉著被子,這一扒拉,被窩裡的春色如花開一般露出了大半。
陳立根瞳孔一縮,蹬蹬蹬的後退了兩步,差點絆到凳子。
床上的人綢緞般的髮絲迤邐的披散在胸前,有幾縷縈繞在了嬌嫩的臉蛋,她身上穿的是水紅色的吊帶裙,堪堪只遮擋到胸前,胸前的布料繡著幾朵小花藏在其中,圓潤白皙的肩頭露了出來,貼身柔軟的布料勾勒出凹凸的曲線,她一扒拉被子,只到小腿的裙擺被蹭得往上卷了卷,蹭上來了一大片,露出一雙白玉般的纖細長腿,沒骨頭似的
玉骨白肉,嫩得像那剝乾淨的.蓮.子.肉.,一覽無餘。
陳立根挪開眼去不敢再看,他嘴角緊抿,好一會上前笨拙的抬手撥開她臉蛋上的幾縷頭髮,嬌嫩的臉頰觸上之後跟碰了花瓣似的,觸手滑嫩酥軟,他小心翼翼的拉過被褥給她蓋上,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沒往多餘的地方瞟。
他把手裡的小袋子重新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是一根紅繩,紅繩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掛著一個水滴小墜子形狀的金疙瘩。
水滴墜子打磨得光滑可愛,陳立根握住睡熟的人一隻玉色的腳踝,動作輕柔的把紅繩掛了上去,紅色金色交相輝映,更顯得腳踝像是上等的瓷器。
陳立根嘴角微微勾起,把掛著水滴金墜子的腳踝放進了暖和的被褥中。
第71章 「婆媳歷險記」
「月秋,月秋。」王貴芬手上拿著個簸箕,用手肘推了推身邊坐著的李月秋,她都喊了人好幾遍也沒個反應。
「……嗯?二嬸。」李月秋反應過來,低垂著的腦袋一下抬起,一副茫然的模樣,「你喊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和你說話說了半天沒個反應,地上掉錢啊,一直低著個腦袋。」王貴芬笑著顛簸了幾下簸箕里曬的橙黃苞米粒,動作間苞米粒的飛屑簌簌的飛到了地上,只餘下一粒粒飽滿的苞米,篩掉了飛屑雜質,她又開口問了一遍,「我是問你陳大根對你好不好。」
李月秋拉了下自己的褲腳,半遮住腳踝上的一圈紅色,指尖划過腳踝上的小金墜,這小金墜她早上起床的時候就掛在腳上,水滴墜兒不大,小小的一塊金疙瘩,圓光水潤的,很漂亮。
手指眷戀般的最後摸了一下小金墜,她嘟囔著聲音回了二嬸的話,「他對我一直都好的。」
王貴芬聽了撲哧笑出聲來,笑起來眼尾帶著溫柔的細紋,她把手裡的簸箕放到石頭上,壓低了聲音說:「他對你好就成,都結婚就抓緊著要個娃娃,陳大根也老大不小了,比他小几歲的漢子娃都能打醬油了,而且你爺爺等著抱重孫哩。」
李月秋臊紅了臉,偷瞄了一眼院子裡正和李老頭在一起鋸木頭的陳立根,「二嬸,我們昨天才結的婚,哪來這麼快。」就一天的功夫,催生也不至於回門就催上了,而且昨個陳立根就沒碰她,上哪去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