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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煙這種東西稀罕,會抽的漢子都喜歡抽兩口,感覺一身的疲乏能全散了,一包煙裡面有好幾隻煙,但一一分發一包煙也空的快,陳立根是不抽菸的,他準備了四包煙,兩包用在他這,剩下的一包打算用在李家。
活做完院子裡的人湊在一塊抽了會煙扯了幾句男人漢子之間才會說的話,笑鬧了一陣,這才散了各回各家,但他們回家也只打算睡三個多小時,到時候就要過來這邊幫大根接親擺席,那可是頂熱鬧的事,必須得趕早,拿出精神氣來。
趙永平家離得遠,半夜也不好騎二八大槓,他就不回去了,直接在大根這邊睡下,等他和大根再次把明天該準備的東西又點算了一遍,天色早變得烏漆嘛黑,已經快凌晨兩點,入夜最深的時候。
趙永平困得直打哈欠,收工去客房睡覺,迷迷瞪瞪睡了半個小時不到尿憋的慌,出門去放水撒尿,路過院子看到一道高大黝黑的影子無聲無息的站在一處,。
趙永平:「?!?!」
他冷汗一下冒了出來,全身冰涼,待看清那道影子是大根後鬆了口氣,他可不慫,就是晚上這麼冷不丁的,他以為是碰到了髒東西,原來是大根啊。
他這是在鬧啥?趙永平緩過神來細看,只見大根站在另一間屋子的窗口在那認認真真的正窗戶上貼的囍字。
趙永平:「……」
那囍字不是早就貼好了嗎?漿糊一糊就能完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帖的還不夠正?大半夜的看都看不清楚,有什麼好正的,還能正出一朵花不成。
趙永平看了一會,院子還吹涼風,他可挨不住,無奈的回屋躺下睡覺,不打擾大根正囍字,可才合上眼,睡得迷迷瞪瞪,大根推門進來了。
趙永平不耐的睜眼,一咕嚕的坐起來了,他看著大根手裡拿著一張剪成囍字的紅紙,不曉得進來是幹什麼,這裡是客房,只就一張床,大根不去主屋新房裡睡,上他這來幹啥。
「大根,我說你大半夜抽的什麼瘋病,這個點還不睡?水灣村接親是出了名的難接,不曉得明天那些送親的姑娘會搞啥子亂麻麻的手段,你在這杵著幹啥,還不麻溜的去睡。」
水灣村的接親是有名的難接,大夥有時候開玩笑說水灣村的姑娘雖然水靈漂亮但是不好娶,當然這是調侃的,不是真正不好娶的意思,而是成親時候接親難接的很,用難如上青天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群送親的姑娘手段樣樣齊全,花樣百出,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不敢做的,漢子想把心愛的媳婦接回家,簡直就是要褪層皮,膽兒不正的漢子到最後還真會在接親的時候沒接成,鬧笑話。
趙永平上次幫一個兄弟去水灣村接親,那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送親的姑娘非逮著要玩骰子,說賭贏了才讓新郎官進門,搞得趙永平這個幫忙接親的焦頭爛額,這咋還賭博上了。
到了最後他差點把褲衩都輸給了那個送親的姑娘,讓新郎官連新娘家的門都沒進去。
從此以後趙永平關於玩牌骰子賭博的事一概都很少沾了。
再想想李月秋那可是十里八鄉的美人,盯上這狐狸精的人可不少,別人本就眼饞大根討人做婆娘,這麼一個大美人從村里出嫁,接親的難度怕是還得高上幾個檔,想想趙永平都有些心塞。
現在大根竟然還不去睡,是想明天被搞死嗎?
陳立根聽到趙永平的話沉默了一瞬,嗓音微啞,很乾脆的說了一句,「你,起來,跟我去李家看一眼。」
趙永平覺得自己是不是聽岔了,「……啥?」
不是,這個點去李家幹什麼,這大半夜的大根是夢遊糊塗了?接親最早也得等天亮,哪有漢子家接親黑布隆冬大半夜的去接媳婦,這不是嚇人嗎?這樣搞,也不怕李家反悔不把李月秋嫁出去。
陳立根身上裹著夜裡的涼氣,鋒利的眉微微的擰在了一起,聲音硬邦邦的,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嚴肅難解的事,「我老琢磨著不實在,說不定人跑路,不嫁我了。」
趙永平:「……」
好半響,趙永平拉過被子蓋上,語重心長的說:「兄弟,你想多了,她要是想跑路早跑了,我挨你說,你曉得你現在的行為叫啥嗎?」
陳立根沒吭聲,老實得像是一塊不會動的石頭。
趙永平:「省城那些個大地方管這種叫一種病,叫——」他說著頓了下,有些忘記是叫什麼來著了,等想起來他響亮的拍了下陳立根的肩膀。
「叫婚前焦慮!你這會就是典型的婚前焦慮,等你把李月秋娶進門,再一入洞房,啥焦慮啥病通通沒有了!」
陳立根臉上情緒瞧不分明,他把肩膀上趙永平的手拿開,轉身出去,到了門口聲音冷漠的吐出三個字,「……我沒有。」
第68章 土匪頭子似的直直的就衝著李月……
黑色的夜染上一抹霧茫茫的光亮,天色漸明,萬里無雲,習慣看天氣幹活的鄉下人一看就曉得今個是天朗氣清的天氣,老日曆上也是個宜婚嫁的好日子。
早在村裡的雞鳴鳴啼第一聲剛落下,李家的院子裡已經擁滿了幹活的人,一張張的桌子凳子擺了個滿,地上灑著一早從松樹上摘的綠色松毛,松毛淡淡的味道極其的清新好聞。
陸陸續續在天亮堂後,掌席的大廚開始炒菜燒湯,柴禾燒得火辣辣,香噴噴的飯菜味道充斥著整個李家的院子,來做客早的人在門口送了禮金進院吃飯,陸陸續續的第一波來的客人坐了大半的院子,把持這場席面的村裡有名的老人,見客人進院子,招呼著讓後廚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