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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然而,睡夢中,他做了一個十分香艷的夢。
夢裡他看到一堵兩人高的熟悉大草垛,看到熟悉的豌豆地和灑麥種的地,地里微濕的土壤散發著淡淡的泥土味,這讓夢境似是現實一般清晰。
他還看到了他即將娶進門做婆娘的姑娘用那雙濕乎乎的眼睛看著他,瞧一眼就讓他燥熱難耐,緊接著畫面驟轉,他看著有人粗魯的把秋秋拖進了大草垛,他嘶吼著大喊一聲秋秋,上前一拳打向那個鉗制住秋秋的流氓。
但拳頭像是打在了一層空氣中……,下一秒他漆黑的眼眸倒映出一張熟悉的臉。
把秋秋拖進大草垛里的人和他模樣長相一般無二。
他捏著拳頭愣在原地,隨後竟然漸漸和那個施暴的人重合成了一人,他看到草垛里的姑娘小臉煞白,驚慌失措,瘋狂的掙扎,細白如玉的腳踝上兩粒血珠似硃砂,卷翹的睫毛掛著剔透晶瑩的淚珠。
而他眼底血絲駭然,身上滾著汗珠,匯聚成一滴滴的滴在懷裡人的唇瓣上,仿佛是污濁了一片嬌嫩的花瓣,他像是一頭蠻牛有使不完的力氣,粗魯的壓著她,去捉她的小下巴親吻她,衣裳裂帛般的清脆的撕扯開,他為所欲為讓她不能動彈。
夢醒十分,他赫然睜眼,瞳孔深邃得像是劫後餘生,窗外隱隱透進一抹光亮晃了下他的眼。
床上的他襠.部濡.濕一片。
他起身坐直,看著襠.部母愣愣了好一會,喉嚨像是被一道火熱的氣息擋住,呼吸不暢。垂在膝蓋上的手死死的捏成拳頭,眼睛赤紅,手背上青筋暴起,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皮肉相撞的聲音在屋裡顯得格外的響亮,雖然沒有在他黝黑的皮膚上留下紅痕,但力道委實不少。
他粗喘著氣,不知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耐下來沒再扇自己第二巴掌。
畜生!
陳立根暗暗在心底低聲唾罵一句。
他竟然又做了這種污糟的髒夢,而且這次夢裡的他放肆的像是一個禽獸。
做這種褻瀆般的夢,讓陳立根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爛到了骨子裡,他的心到底是有多髒,恐怕十斤皂角都洗不乾淨這顆污糟的心。
這天清晨,陳立根從屋裡出去的時候,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門輕輕的打開,留下足夠讓他出去的縫隙,等他出氣之後再屏著氣息把門關上,老舊的門從頭打尾沒有發出一點咯吱聲,他有力敦厚的腳步聲也放的極輕。
清晨院子裡薄霧未散去,一眼看去整個村子包括巍峨的樹林都包裹在一層濃霧中,萬籟俱寂的院子裡,是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廚房牆角長勢茂盛的薄荷葉葉尖掛著薄薄的露珠,在衣料的摩擦聲中仿佛像是有生命一般被驚蟄到,露珠從葉尖滴落。
陳立根打了桶水囫圇吞棗般的沖了個涼水澡,水溫泛涼澆滅了他全身的火氣,然後他搓洗乾淨手裡團成一把的褲.衩,擰開水之後他遲疑了一會,最後沒把褲.衩掛在院子裡的晾曬杆上,而且掛在了角落裡背光的一顆李子樹杈上。
動作侷促又遮遮掩掩的,好似這顆綠葉.勃.發茂盛的李子樹能遮掩住他所做的罪證。
董慧起床之後看到在院子裡做早飯的陳立根,又看向院子裡劈好捆好只能往外送的柴禾,問道:「沒去送柴?」大根勤快,晚上劈的柴都是隔天一早早起去送的,送完一趟柴回來才會吃早飯。
董慧以為他早出門了,早上涼快,只要不是下雨,幹活的時候最得勁也最有力氣,看到大根在做早飯,想起昨晚劈柴時那一身子淌的不正常的汗,董慧臉色有些不好,她擔心起大根的身體狀況來。
山水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但人漸漸的大了,身體也不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生病,但大根卻不一樣,這孩子從小身板就比同齡人好,精精神神的,一直都沒生過什麼病,老人說這不容易得病的人,要是忽的生病了,那就是大病,馬虎不得。
所以整整一個早上董慧落在陳立根身上的視線都是如烈日一般灼灼的。
心虛的陳立根,以為自己的「罪證」被娘看到了,臉上火辣辣的也不敢抬頭,平時筆直的背脊也微微佝僂的彎著,一直埋頭幹活。
等到了中午,大根還不出門送柴禾,董慧這會也不再觀察了,去屋裡頭枕頭底下拿了錢準備帶人去衛生所檢查。
村里人有個什麼毛病都是在山上抓點草藥吃吃,不想去衛生所折騰,主要是怕花錢,而且裡面的醫生是從赤腳大夫轉成的,看個啥毛病還不如找阿祖,但最近衛生所的醫生換了,聽說新來的醫生態度好,耐心也不差,最重要的是看病檢查也是一看一個準。
陳立根木頭樁子似的不動,他套著一條黑灰色的褲子,褲子很肥大,這條褲子是董慧收回來的,那戶人家的兒子是一個胖子,這條褲子就是他的,布料是粗布,一個補丁都沒有,和新的沒兩樣,但人不喜歡這個顏色,就轉手了,落在了董慧的手裡。
董慧收回來之後是想著把腰腹和褲腳上改改給大根的穿的,把褲腳改長一點,腰腹那改窄,但最近暈頭轉向的忙著大根的親事,一時也把這事忘記了。
也不曉得大根從哪扒拉出來套上的。
「你最好跟我去衛生所看看,你就算不在意自個的身子,但都要結婚的人,要考慮點家口,我說難聽一點,這個節骨眼出事,你就不怕別人說李月秋命裡帶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