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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他們拿著棍棒來幫忙搭把手,想一起把張母這個瘋子治住,但顯然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了。
路口上響起突突突的聲音,趙永平開著慢吞吞的拖拉機趕到,比起別人的火急火燎,拖拉機跟烏龜走路似的,開得趙永平心裡頭窩火,心裡罵一句遲早把這破車扔了。
拖拉機堪堪在張母的附近剎車停下,張母倒在路口,天色又黑,要不是趙永平眼睛利,怕是得攆到人,他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看看被不少村民圍住的陳立根和李月秋,又看向倒在拖拉機邊的張母,瞧著一點生氣都沒有,頓時一陣冷汗冒了出來。
大根把人弄死了?他就說只要和狐狸精沾邊的事就不是什麼好事
他們開著拖拉機趕過來,拖拉機速度慢,山路崎嶇走的不是很快,大根開了會,索性從拖拉機上跳了下去,用兩條腿跑過來,跑到山坡上看到在包穀地里李月秋被張母追的跌跌絆絆,趙永平嚇得汗毛立了起來,一瞬間還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殺人是犯法的,流氓罪還有個稍微轉圜的餘地,認錯態度良好判輕一點關在派出所勞改一輩子,雖說一輩子呆監獄裡,但好歹有個命苟著,活著總比死的強。盼重的一些可就得拉到荒山野嶺直接槍斃了。殺人這是就沒個輕重了,這是犯法,都得償命。
張家的是不是受的刺激大,瘋球了,折了個張麗雲,還想再折一個,重點是李月秋那狐狸精要是出啥事,大根怕是……
沒等趙永平晃過神,他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大根直接從山坡上跳了下去,像是一塊石頭,從山頭滾到山腳,再滾到河裡,從河裡趟過,鑽進了那一片苞米地。
他動作太快了,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趙永平別說攔人了,話都沒來得急說一個字,山坡好幾丈高,黑燈瞎火,沒個亮頭,趙永平在原地徘徊了一分鐘,腳尖在坡上試了又試。
他是孬貨,不敢跟著跳下去追大根,他沒那本事,就他跳下去肯定得死翹翹,到時候怕是得準備棺材了。趙永平只能趕緊上了拖拉機,加大馬力過來,一路開過來,拖拉機刺拉拉的冒出一股難聞的煙來。
又壞了。
不過,他也沒多少時間想拖拉機壞了的事,這會趕到看情況,這一看,已經嚇得一身的冷汗,他忙不迭的蹲下看張母的情況,幸好,還有氣,只是昏了,沒死。
幾個村民找了栓豬的麻繩把張母捆了起來,怕這婆娘醒了又發瘋,捆的很緊,讓人去通知村委會的人過來,雖然張母暈過去沒啥攻擊能力,但萬一清醒了,又想砍人砸整?捆住比較穩妥,這婆娘剛剛和瘋了一樣,拿著鐮刀胡亂砍人,想想都心有餘悸。
常言道不怕硬的,就怕橫的。
李老頭去接毛豆,回來的晚,毛豆就寄養在旁邊的一戶人家,但那戶人家住的地有些稍偏,不過和李老頭交好,家裡也養著一條狗,這才送到他們家寄養幾天,兩家的距離隔了一個山包,雖然這山包不遠,但因為是一凹一凸的地勢,所以沒聽到一點動靜。
等李老頭牽著毛豆和村委會的人碰頭了,才知道出了事情。
村委會來了四個人,一看又是李家的事,表情古里古怪的,而李老頭看到瑟瑟發抖幾乎快把整個人都貼到大根身上的秋丫臉色陰沉的可怕,啥話都沒說,不喊不罵,隨手悄無聲息的捏起地上的一個缺角石頭抬腳就朝張母的方向走去。
村委會中有和李老頭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一看李老頭這架勢,管都來不及去管張母和其他的事情,喊著人先把李老頭按住。
「先按住他!按住按住!按穩哩!」
「老李,你想幹啥子!都新中國哩,還想搞以暴制暴的這一套?!」話說著還心有餘悸,幸好他反應快,不然張母這婆娘不死也得殘,李老頭年輕的時候還沒去當兵就是這火爆性子,誰欺負了他就得挨他的拳頭,本以為老了能改了毛病,現在看就沒改。
「送派出所,人民警察會解決,有你個老頭什麼事!要跟著黨走,按法來解決!」
「行了,大夥也甭湊熱鬧了,明天不用上工幹活啊?散了散了,該回去睡覺睡覺。」村委會的把圍著湊熱鬧的村民都遣散走,這差不多是全村的人都圍到了這,弄得路口水泄不通。
「那這婆娘咋辦?就放這?敢上我們村來明目張胆的砍人,當我們村子沒壯實漢子?太瞧不起人哩!」幾個村民氣不過,不管這人和李家的有啥仇,村里家家戶戶都挨著,抬腳就能到的距離,就這樣也就敢上門來殺人,這是小瞧了他們水灣村,怕是以為他們村的漢子都是孬貨。
「誰說就放這,剛剛說了送派出所,立馬就送,不過這是疙瘩村的人,送之前得知會疙瘩村一聲。」
被捆住的張母村委會的人一會就把人帶走,這是明目張胆的殺人,哪個村里出過這樣窮凶極惡的人,當然不能輕易揭過,只不過在這之前得和張家所在的疙瘩村通個氣。
石林縣往小了分有好幾個鎮,一個鎮子再往下分,那是有數不清的村子,不少村子之間關係都不錯,有時候農忙,村子之間免不得互幫互助。
疙瘩村和水灣村關係是很好的,兩個村子結親的人家也多,要是遇上大型的春耕芒種還會村子和村子之間互幫互助,可今這事,張母一個老婦,就敢來水灣村舉刀殺人,是想和水灣村交惡不成?送派出所是送定了,沒得商量,但不管怎麼說疙瘩村面上得給水灣村一個說法,否則以後這兩村的村民怕是會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