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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46:06 作者: 地生花
他就是嘴上瞎叨叨,把有可能發生的事給大根說說。李大有和李月秋的關係,李月秋下藥的機會多,但大根不一樣,現在和她啥關係都算不上,頂多算是李月秋吃回頭草。兩人又不住在一起,而且也碰不上面,這下藥估計也沒多大的機會。
陳立根把扳手和工具箱丟回副駕駛位,趙永平笑著挪到副駕駛位上,他昨晚已經熬了一個通宵,到現在都沒睡過,今晚還是得熬,又睡不了了。
一會去送磚的路,他就不上手開拖拉機了,大根來開,要是讓他開,開到一半打起了瞌睡,把拖拉機翻車的情況不是沒發生過,安全考慮,他還是的稍微眯一下,不然到了目的地他可能就干不動活了。
一年前,這架拖拉機只有五成是破的,勉強算是一輛二手車,好好保養估計能開個十幾二十年完全不成問題,但他有次不小心把拖拉機開進了溝里,拖拉機直接是倒栽進溝里,拖上來之後原本五成破的拖拉機,弄壞了不少,變成將近八成是破的,導致現在開一次拖拉機,就得敲敲打打修一次,費工夫。
不曉得啥時候才能有錢買一架新的,這老舊的拖拉機開起來可勁的難開,走的也不咋的快,有時候還不如人跑的快,趙永平一邊在心裡盤算著買新的拖拉機的夢想,一邊哼著歌從衣服兜里掏出□□.鏡戴上,雖然天已經差不多黑了,但戴著蛤/蟆/鏡再擋檔光,他身子癱倒在副駕駛位上,準備趁著上工前好好的眯會,補精力。
拖拉機突突突的開了起來,天半黑不黑的,照這個時間,等到地就是五指摸黑了,想起又得摸黑幹活,趙永平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買磚的老闆太扣了,捨不得點蠟燭,他們摸黑幹活,得小心再小心,否則下磚頭的時候看不清就得砸到自個。
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趙永平沉沉睡去,甚至還打了起堪比拖拉機突突突的呼嚕聲,不過呼嚕聲沒打多長時間,趙永平睡的不沉,聽到拖拉機的聲音驀的停了,然後又聽到旁邊人下車的聲響,他迷迷瞪瞪的睜眼,打了個哈欠,摘掉掛在鼻樑是哪個的/蛤/蟆/鏡,一咕嚕翻起來,「大根,這麼快就到了?」不能啊,按照拖拉機的速度,得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咋這麼就到了。
趙永平一看地方,確實沒到,而且這拖拉機壓根沒開出水灣村多大的距離,離目的地遠著呢。
「咋停了?」趙永平問道。
陳立根站在車外,眉眼漆黑冷厲,「剛有人過去。」
***
王貴芬到家後,招呼著讓自家那口子去把雞窩裡的老母雞給殺了,好好吃一頓打牙祭,這一隻母雞是留到過年吃的,現在王貴芬也不留了。
他們不在家,雞餓瘦了不少,完全成散養了,菜地里的很多菜都被雞當口糧啄了不少,王貴芬那叫一個氣啊,特別是種的豌豆,就收了一茬的豌豆苗,等著季節到了收豌豆,但被雞一禍害,豌豆是收不成了,嫩生生開著花的碗豆苗,都被雞啄吃了。
可憐的雞子,主人家不在的這段時間沒吃好,自個找口糧,這一找,禍害了菜地,主人家一回立馬把它宰了。
不過宰雞吃的其中一個原因是為了攆攆晦氣,特別是李大有這一趟被銬進派出所,險些就把命丟了,這是犯了大晦氣。
在人進門的時候,王貴芬還專門在門檻上燒了火盆讓大有跨進去,又用松枝沾水給除晦氣,等李大有跨完,還讓李月秋也跟著一模一樣的也來了一遍。
跨完火盆,各干各的活,殺雞的殺雞,做飯的做飯,裊裊的火煙一陣陣的飄出,小院子裡寂寥了幾天,如今有了人,顯得熱熱鬧鬧的。
李老頭本來心頭還有事要和秋丫算,但再大的事,李老頭也不想在今晚這個檔口提,好好的吃頓飯才是正經事,在鎮子就沒好好吃過幾頓飯,灶頭裡的活不用他,李老頭便出門去把寄養在別人家的毛豆牽回來。
他們在鎮上,家裡還有條狗在,怕餓著毛豆,就交給旁邊一戶人家幫忙餵養幾天。
李月秋背著背簍轉到屋外苞米地旁邊的附近去挖三七,老母雞用三七來燉補氣養血,最為滋補。
天有些摸黑,路上遇到幾個在串門子的村里人,見到她都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
他們回家時不少村里人看到了,大有哥進派出所這麼大的事,水灣村估計從老到少都傳遍了,要知道只要是因為流氓罪被派出所銬走,那麼一般是回不來了,沒成想,李大有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而那個說李大有耍流氓的張麗雲反倒是進去了。
這種奇事村里人都好奇,更別提,聽說李大有那方面不成了。
沒有啥比這讓村里人吃驚的了。
村里人看到李月秋,有主動打招呼的,李月秋就笑著跟著說了幾句,在村里人想問大有哥那方面的事的時候,李月秋忙說道天快黑了,她得去挖野菜,二嬸還在家等著做飯,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找三七都是上山里去找,而且不好找,供銷社收三七價格給的高,個頭好能挖的幾乎都被挖完了,李月秋也不可能這會去山上。
她李月秋記得位置,在家裡菜園子下面一塊大岩石後面的灌木叢處,那處栽著幾顆三七,量不多,四五株的樣子,是爺爺進山的時候挖回來特意栽在這的。
三七喜歡呆溫暖又蔭濕的地方,挑剔的很,不好養活,爺爺出門去牽毛豆之前讓她把那幾株三七全都挖了,反正不好養,不如全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