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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30:39 作者: 麼聽
白微發了一條簡訊,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溫然。
溫然剛看完簡訊,白微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來。白微問他:房間裡他平常用的東西不在,很委婉的問他是不是搬走了?
溫然「嗯」了一聲,淡淡道:「以後就不打擾了。」
電話那頭似是被捂住了話筒,安靜了一瞬。
等白微在鬆開聽筒時,溫然已經掛掉了電話。再打過去,就不接了。
白微看向餐桌前的梁以霄,面露不忍道:「溫先生把電話掛了。」
梁以霄坐在餐桌前,背脊板正筆直。半垂著目光,沉默了很久。纖長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眸,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落在桌面上的一隻手,骨節上的血痂還未脫落,在白皙的手背上顯得很扎眼。
他的指尖一直摩挲著藍色錦盒中的袖扣,許久才用很輕的聲音說:「這一次,他連句話都沒有留下。」
他明明聲音淡的沒什麼情緒,可白微還是聽出了他言語中夾雜著的憂傷。
「梁總……」白微暗自嘆了口氣,看梁以霄這樣心裡也不好受:「我派人去查,會找到溫先生的。」
第35章
三天前,溫然從V集團走了後,沒過多久梁以霄就接到了梁振北的電話。
他和這個男人的溝通僅限於工作,例行公事的回覆。當手機屏幕閃爍跳出這個男人的名字時,梁以霄就知道他和梁振北真正的戰鬥要開始了。
電話剛一接通,梁振北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給我滾回來。」
梁以霄一個字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拿起車鑰匙,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回了梁家。
管家在門口候著,見他走進門,連忙將拖鞋擺在玄關地上。梁以霄看都沒看,直接越過了他。
他穿的皮鞋是早上溫然細心擦過的,踩在地磚上折射出天花板一盞盞的光。他的步履很穩,背脊筆挺,姿態從容,臉上表情是一貫的清冷。
穿過狹長的走廊,梁以霄剛一進客廳,就看見跪在茶几不遠處的李雨婷。
梁以霄的眉毛稍縱即逝的挑了一下。
聽見腳步聲,李雨婷抬頭朝著他看過來。她一邊臉腫脹發紅,五個手指印在白皙的皮膚上清晰可見。
李雨婷眼裡噙著淚,剛想張嘴,就被梁振北吼了一聲:「閉嘴,你敢喊一聲試試看。」
李雨婷瑟縮著抖了一下,像個受驚的小動物,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梁以霄落在身側的手攥了攥,掀起眼皮,含著刀光的目光投向梁振北。
小的時候就是這樣,只要他不聽話。梁振北就會折磨李雨婷,逼他就範。
為了保護李雨婷,他從來不敢流露出對母愛的渴望。
只要是梁振北的要求,他都會拼盡全力去做到最好。
在外圍巨大的壓力下,他的內心變得扭曲、抑鬱、暴躁……
分化後,由於信息素的影響。發病時,一度嚴重到迷失心智,狂躁甚至瘋癲。
他知道自己病了,卻沒辦法控制自己。不想傷害別人,所以他選擇了傷害自己。
國外治療的過程,一度成為梁以霄午夜的夢魘。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梁振北的授意,他們在不使用靜脈麻醉劑的情況下,對他進行電痙攣治療。
他清晰的感覺到刺骨的電流在身上蔓延,刺激大腦,導致他短時間的意識喪失。
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折磨。
他感覺整個身子懸掛在深淵之上,腳下火海中飄蕩,熱浪一陣陣地湧上四肢百骸,燒灼著他皮膚。他只有一根手指勾在懸崖邊強撐著,稍微鬆動一點就是萬劫不復。
好在他的意志力驚人,硬是被他一根根扳回來,從地獄的囹圄中爬了出來。
梁以霄走過去伸手想要扶起李雨婷,她偏開身躲開了他,小幅度搖著頭十分惶恐的樣子。
「站起來,跟我走。」梁以霄命令式的說。
李雨婷又將身子縮了縮,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抗拒。
梁以霄磨了磨後槽牙,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咒罵咽了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他能做的已經到了極限。李雨婷選擇留下,那她就自己去承受選擇後帶來的痛苦與折磨。
梁以霄轉身就要走,餘光一個黑影極速飛來,在風中劃出風哨聲。
他偏了下頭,先聽見一聲「碎裂」聲響,才感受到臉頰傳來的劇痛。
水晶菸灰缸的尖角擦過他的側臉,砸在牆壁上,碎片落了一地。
梁以霄的舌尖將臉側頂出一個包,輕笑了一聲。動作極緩的轉過頭,眸色陰鷙可怖。投在梁振北身上的目光又冷又厲,若是眼神能夠化形,梁振北現在身上一定千瘡百孔。
梁振北目露凶光,即使是坐著氣勢上也不輸梁以霄。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似是寒光迸發。梁振北語氣中毫不掩飾對梁以霄的厭棄:「你在用這種眼神看我試試,你看你現在像什麼——一條瘋狗。」
梁以霄譏誚回懟:「我是狗,你是什麼?」
梁振北氣笑了,嘴角抽動,第一次在梁以霄身上感受到了忤逆,他被激怒:「老子想艹什麼就艹什麼,賤人生賤種。」朝著李玉婷的方向啐了一口:「你若不是alpha,你們兩個就算是死在那破村里,也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