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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然欲哭無淚，若不是梁以霄給他看恐怖片，他現在也不必這麼窘迫。

    溫然的臉皮太薄，即使害怕的腿軟也還是沒讓梁以霄進衛生間。

    梁以霄用手機電筒在外面給他照亮。他扯了個浴巾，自己拿一頭，另一頭塞在梁以霄手心裡，關了一半的門。

    浴巾被兩人拽的懸浮在空中，溫然紅著臉給自己「放水」。隨著流水聲響起，他聽見了梁以霄在外面的輕笑聲。

    丟死人了，以後要怎麼面對梁先生呀？

    溫然洗了手，從新將浴巾抓再手裡，腿和灌了鉛一樣，怎麼都挪動。手裡的浴巾動了動，梁以霄在外面拽了兩下：「然然，你還好嗎？」

    溫然這才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垂著頭走出來。

    頭頂被梁以霄掃了掃，梁以霄說：「好了，別亂想，去睡吧。」

    溫然跟著梁以霄進了臥室，剛進門就躥到床上，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梁以霄拽了兩下，沒拽動：「你這樣悶壞的。」

    被子裡的人沒反應。

    梁以霄笑著搖了搖頭，隨他去了。

    一會兒憋的難受他自己會出來的。

    房間裡安靜下來，梁以霄半天沒聽到溫然的動靜，剛要起身，衣角處一頓。低頭看，被一隻小手死死地攥著。

    溫然將被子拉在眼睛下，盯著他，懇求道：「不要走。」

    「好。」梁以霄重新坐回床邊：「睡吧，我陪著你。」

    溫然今天睡著的時候，警惕性特別高。只要梁以霄動一下，溫然抓著他的手就會驀地攥緊。梁以霄走不掉，只好在溫然身邊躺下。

    他連姿勢都沒調整好，溫然的頭就蹭了過來，一手摟住了他的腰，一條腿壓著他的腿，含糊道：「以霄，不要走。」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梁以霄心裡暖暖的。他在溫然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像哄孩子一般道：「好，睡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溫然害怕是真的，不想讓梁以霄走也是真的。

    梁以霄躺下來之前，他本來都快睡著了。所以梁以霄躺下來試圖摟過自己的時候，溫然遵從自己內心的情感，鑽進了梁以霄的懷裡。

    梁以霄在他額頭上落下那個吻時，他是清醒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應，聽到他說永遠會陪著自己的時候，溫然張了張嘴，卻因為激動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全部的注意力都來控制眼淚了，等心情平復的時候，梁以霄的呼吸已經沉穩。

    他半撐起身子，借著月色，滿目柔光的看著梁以霄的睡顏。

    梁以霄的睡顏真的很好看，纖長的睫毛落在眼瞼處，流暢的弧度如精心勾勒而成，鼻樑高挺，雙唇極薄。沒了醒時的清冷，眉目都變得柔和起來。

    溫然挪不開眼睛，內心掙扎了半天，鬥著膽子在梁以霄唇角輕輕啄了一下。偷親成功，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彎著眉眼說：「以霄，晚安。」

    梁以霄的唇溫溫軟軟，真的很好親。

    溫然正要躺回去，手腕倏地的被抓住。梁以霄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兩隻胳膊撐在他的耳側，

    梁以霄鼻尖抵住他的鼻子，呼吸的聲音有點重，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呼之欲出的情緒。聲音低沉微啞，帶著一種致命的蠱惑：「然然，你這樣……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溫然：「……」

    梁以霄的呼吸落在他的唇上，痒痒的。兩個人貼的很近，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

    「你，你不是睡著了嗎？」溫然的聲音發虛，呼吸也亂了。

    梁以霄說話時有意無意掃過的他的唇：「我睡覺的時候很輕，你動的時候我就醒了。」

    溫然：「……我，我只是……」

    梁以霄的手輕撫過他的掌心，五指伸進他的指縫中，兩手交握：「然然，你願意嗎？」

    溫然咬著唇，沉默了。

    周圍安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溫然感覺到梁以霄逐漸升高的體溫和撞在腹部的硬物，他的腦子很亂。

    梁以霄以為溫然是不知道怎麼拒絕他，正要起身的時候，兩人緊握的手一用力，又將他拉了回來。

    溫然聲音顫抖的問：「以霄，你會嫌棄我嗎？」似乎自己身上的味道很見不得人似的：「我身上的味道……唔……」

    梁以霄的唇落下來，輕柔地、像是一種虔誠的臣服。

    這是溫然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與梁以霄接吻，他的吻談不上技巧，卻將所有的溫柔都化在唇齒之間。

    溫然開始很生澀，但隨著對方的深入逐漸適應。他配合著梁以霄，唇齒之間皆為濃情。

    許久梁以霄才放開溫然，因為氣息不穩，溫沉的聲音中帶著慌亂與顫抖：「我喜歡你，溫然。」他頓了頓，怕他不相信似的，加重了語氣：「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歡。」

    溫然在梁以霄看不見的黑暗中紅了眼眶。

    梁以霄的小兔子向他翹起了尾巴。

    他一遍遍的叫著「溫然」的名字。

    溫然一聲聲斷斷續續的應著。

    霎時，一道閃電點亮了夜空，直衝而下。緊接著，豆大的雨點落在窗上，打的樹葉「噼啪」作響。

    擂鼓聲在狂風暴雨中轟隆作響，電閃雷鳴一道道蜿蜒而下。

    窗外的樹葉被吹的劇烈搖晃，急雨過後，雨聲減緩。

    細密的水滴匯聚成細流，流入坑窪的小水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