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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30:39 作者: 麼聽
    他站在路邊傻呆呆地搖手,看著高言坐著的車消失在街角後才轉過身。朝小區走了兩步,抬頭看著小區大門發了會兒癔症,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他沒有告訴高言自己搬家了,剛開始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會在臨河公寓住多久,後來是因為沒有和梁以霄確定關係。

    所以就沒有跟高言提過。

    他在嘴裡含了一口氣,憋的臉頰鼓鼓的,一搖三晃地往臨河公寓走。

    今夜的月光清冷,光暈朦朧的映照在散漫的雲層上。照向人間的清光,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霜。

    溫然走進小區,沿著花園的小路走到單元門下。

    大概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混沌的腦子裡都是梁以霄的樣子。他抬起頭,眯起眼睛,看向七樓的空中花園。

    樓上樓下都有光,只有他住的地方黑黢黢的。

    他不想回去,原先不覺得,現在覺得那個房子太空了,空的很孤單。

    溫然嘆了口氣,在一旁的花壇邊坐下。他很想知道為什麼梁以霄突然就不要他了,消失的毫無徵兆,連一條簡訊都沒有給他。

    那他住在這裡,又算是什麼?

    他借著酒意,點開了梁以霄脈脈的頭像,摁下語音通話鍵。

    電話響起的三秒內,被接通了。

    聽筒里傳來了梁以霄溫沉的聲音:「然然。」

    溫然眼眶驀地就紅了,忍了半天,帶著哭腔和醉意含糊的叫了一聲:「梁先生。」

    聽筒那頭沉默了兩秒,梁以霄問:「你喝酒了?」

    溫然吸了吸鼻子,涼風吹的他有點冷:「嗯,喝了一點點。」

    「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

    我……好想你。

    梁以霄的聲音明顯焦急起來:「你在哪兒?」

    溫然晃著腦袋,看了看周圍,說:「我在樹底下,旁邊有草,有個垃圾桶,還有……」他揉了揉眼睛:「還有一輛車,黑色的,很大……的車頭,車牌號是V17……」

    電話那頭像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沒了聲音。

    梁以霄一直等在他家門口,卻沒想到溫然居然會在樓底下。

    溫然並沒發現,還在碎碎念地讀著梁以霄的車牌號。一隻手驀地撫在了他的手背上,抽走了他緊貼在耳邊的手機。

    梁以霄垂眸看著他,聲線溫柔地叫了一聲:「然然……」目光顫了顫。

    看見溫然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

    手心一空,溫然抬起頭,微眯著眼睛,借著月光看向眼前高大的聲影:「嗯?」他歪著頭打量對方,徹底醉了:「你長得好像……」

    他踉蹌的站起身,一個沒站穩撲在梁以霄懷裡。頭拱在溫暖的懷裡蹭了蹭,嘟囔道:「味道也很像。」

    梁以霄將他摟在懷裡,慢慢收緊力道。頭埋在他的頸窩處,一股熟悉的甜米酒香驅散了半個來月的煩悶,他說:「我會處理好一切的,相信我。」

    溫然脖子動了動,語氣不滿道:「癢」。

    梁以霄鬆開他,卻不料溫然抬手捧上了他的臉。

    溫然眼眸霧蒙蒙的,捧著他的臉左右上下的晃了一圈。忽地拉到自己的面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說:「你長得,真好看。」

    他醉酒的樣子呆萌可愛,梁以霄心軟的一塌糊塗,好脾氣地哄他說:「別鬧了,這裡太冷。我們先上樓……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細膩柔軟的唇堵上了剩餘的話。

    一股熱血從腳底升起,衝上他的腦子。

    他的手本能環住了溫然的腰。

    溫然的唇很軟,冰涼涼的,帶著一股酒氣。交纏間溫然舌尖敲開了他唇齒,帶著辛辣後的甜,充盈進口腔和松木香混合出一股奇異又著迷的味道。

    鼻尖的呼吸全是溫然味道,熱烈又溫柔的掠奪著他周遭的空氣。

    梁以霄垂著眸子看著沉醉在吻中的溫然,就在他被米酒甜香染的有些醉意,迷失在其中時,溫然放開了他。

    兩個緊貼的身子分開了些距離。

    溫然的唇尖退開了他的唇。

    梁以霄摟著溫然腰的手驀收緊,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那個吻。

    「唔……」溫然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梁以霄的吻剛開始像是懲罰一般兇猛。粗魯蠻橫地深吻讓溫然無法呼吸,大腦逐漸缺氧,身子軟在對方結實的懷中。

    他微睜開的眼睛裡目光迷離,感覺自己被一股股濃烈的松木香包圍著。

    梁以霄的呼吸打在他睫毛上,痒痒的。

    他好像在做夢,這樣的梁先生真的好迷人。

    溫然開始笨拙的回應。

    梁以霄微怔了一下,隨後他的吻變得溫柔且綿長。

    月光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拉長,冷風都吹不散濃郁的香味。

    梁以霄像是要將溫然揉進骨血里,將所有的柔情與思念都化成了唇齒的交纏。

    溫然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他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中午了。

    他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癔症。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唇間有點痛,他摸了摸,好像腫了。

    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是昨天穿在裡面的襯衣。

    正在疑惑時,溫然猛然發現,房間裡多了另一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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