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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34:32 作者: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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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鑼鼓喧天的欺負新女婿,後面南華院裡卻是低低私語、其樂融融。

    鎮南王妃特意遣散了所有下人,拉著小離的手,細細的問了她新婚這幾日的夫妻敦倫之事。

    當聽說只有新婚當夜有過一次,王妃懸了幾天的心才放了下來。

    小離雖說年紀已不算小,但她常年服食藥丸,至今未來初cháo。王妃這幾日終日的提心弔膽,生怕國師大人莽撞、不知節制,情到濃處時就怕會傷到了她。

    好在這女婿是個有分寸的,只新婚夜采了元紅便罷手了。

    鎮南王妃很滿意。

    小離雖懵懂,但這幾日被她家師父壓著教來教去,也知道那事是男女之間私密,被王妃問了之後小臉紅紅的,埋在王妃懷裡撒嬌。

    鎮南王妃撫著懷裡女孩薄薄的肩,感慨的嘆道:「這幾年其實母親總是犯難,又想把你留在身邊親自照顧,又想把你嫁給真心愛你之人。如今這樣便最好了,他能這樣照顧你,當真是兩全其美,母親再也不會擔心你了。」

    小離心頭喜悅甜蜜,抬起頭笑眯眯的說:「娘娘放心吧!師父他待我很好!」

    「你這傻丫頭!」鎮南王妃笑著點了點女兒小鼻子,「怎麼還叫師父呢?要改口稱『夫君』才對。」

    「夫……君?」

    「對啊,你嫁了他,他便是你的夫君。夫妻之間應當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你以後要對他恭敬,不許胡鬧、不許闖禍、不許煉丹!」

    小離想了想,說:「可是師父辟了一間煉丹室給我,還給了許多礦石,他說他准我煉丹,只要先告訴他用什麼煉、怎麼煉,他還幫我煉了一種能發光很久的霹靂彈!」

    女孩子嫁了好人,縱然還是不懂事,那懵懂也不再是青澀的了。王妃撫著女兒紅潤豐澤的臉龐,心裡頭連最後一絲擔心都放下了。

    得遇良人,不過如此。

    只是終究不捨得----雖說是為了報答秦桑才養在身邊的,雖然鬧騰總是闖禍,但這麼多年了,這個小人兒早已是她的心頭肉了。

    「好,他有這份心便再好不過了……小離,今晚睡在母親這裡好不好?」王妃柔聲的問她。

    「好啊!」小離高興的扎進她懷裡,可立刻又問:「那我師父睡哪兒呢?」

    王妃見她知道時刻牽掛夫君,笑眯眯的捏捏她臉頰。

    「請他睡嫏嬛軒吧。今晚你們就在府里過夜,明日一早再回去。」

    **

    於是當夜,鼻青臉腫的國師大人,獨自睡在了嫏嬛軒。

    這個地方,他曾經多麼克制的只敢站在窗外,如今終於能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歇在這裡過夜,卻又只有他一個人。

    國師大人暗暗暴躁又鬱悶的懷疑鎮南王妃也討厭他!

    和顏悅色的揮退了服侍的婢女,他冷著臉躺在床上生氣。

    被褥都是新換的,可床帳里有形容不出來的一股幽幽清甜----到底是她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他似乎都能感覺到身下的床她曾經躺過,就在這個位置,那溫溫軟軟的小身體……國師大人深吸一口氣,艱難的坐了起來。

    他下床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四處看了看,最後在南窗下的梳妝桌前坐下了。

    想起以前他來時,她十有八|九都趴在這裡,有幾次他並沒有立刻叫她,在外頭靜靜的站了片刻,看著她安靜側顏……陳遇白緩緩俯首趴在了那桌上,心頭總算平靜了一些。

    她那時這樣趴著,心裡想著什麼呢?

    如此寂寂深夜,國師大人好奇的揣摩。

    她那時會不會暗自期待他?期待南窗被輕輕叩響,然後心頭歡喜的轉臉過來----

    扣扣扣!

    那南窗居然真的傳來了響聲!

    陳遇白心頭一震,當真是十分歡喜,也未來得及多想,彈指一道指風便打開了那窗!

    可只聽一聲「哎呀!」,那窗口卻並無人。他幾步走過去,探身出去一看----他的新婚小嬌妻,四仰八叉的摔在窗前地上,見他探首,她扁了扁被窗戶打破的嘴角,哭了。

    月色下兩張受傷的臉,嘴角破了少許的哭的傷心,鼻青臉腫那個卻黑眸深深、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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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溫馨」的一章,來講一個「溫馨」的小番外:

    國師大人被打之後又沒老婆睡,很傷心的去了二皇子處求安慰,具體過程見這裡:

    卿本佳人而二皇子殿下看了師弟慘狀後,幽會時,顛鸞倒鳳後,柔聲責怪了他家神武大將軍:你怎可下手如此狠辣?要不是遇白明目張胆敲鑼打鼓的去搶親,今天挨揍的可就是我了。

    呆萌呆萌的神武大將軍在二皇子殿下身下細細喘著氣、老實的交待說:紀西說了,只要我把陳遇白臉打花,你來時他們就輕輕放過。

    二皇子殿下震驚了!憤憤握拳!怒聲責備: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簡直----那你居然只打了那麼幾拳?!

    溫馨的掛土豪:

    ☆、第五十四章

    **

    「起來!」他笑著伸出手,對她說。

    被他彈開的窗戶推摔下去的人,委委屈屈的從地上糙叢里爬起來,也不知道拍乾淨就把手伸給了他,還好國師大人此時心情愉悅、壓根不在意,扶了她雙手輕輕一拽一抱,把人從窗戶拉了進來。

    一直把她抱到梳妝桌上坐好,陳遇白眸中笑意仍未褪:「敲窗戶做什麼?為什麼不從門裡進來?」

    「因為……太晚了。」她還以為國師大人也跟她似地、睡覺的時候屋外隨時守著兩個丫鬟。

    陳遇白眸中笑意更深,低聲又問:「那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做什麼?」

    這回她回答的理直氣壯了:「我來給你送藥啊!」

    晚上在南華院用膳的時候聽紀南說:他們父子幾個「切磋」時,新晉的姑爺「一不小心」受了點「輕傷」……她立馬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挨到夜裡等王妃睡下了,立刻悄悄爬起來,拿了活血化瘀的傷藥跑過來看他。

    她嘴裡說著藥,手伸進胸前衣襟里掏啊掏的找,正緩緩揉按她全身、查看剛才有否摔著她的那雙手頓了頓,握著她手腕、將她的手從衣襟里拽了出來。

    「找什麼呢?」他俯首,嘴唇若有似無的貼在她耳朵上,呼吸滾燙:「我來幫你找!」

    白玉一般的小巧耳垂,瞬時變得通紅,她掙扎著推他:「不是這個……不是找這個!」

    陳遇白從善如流的換了另一隻,一模一樣的小巧綿軟,握在手裡、緩緩揉捏,「那麼是這隻?」

    「你……你你你!不是不是!」南窗還開著呢,院牆外樹精笑的枝葉輕顫不正經極了,她羞死了:「藥!」

    「要?」正摟著她輕薄的人低低的笑了起來,張嘴含住了她耳垂,「哦----是不是要學那昨日沒學成的?嗯……眼下倒果真是『斜月晶瑩、幽輝半窗』呢……」。

    國師大人頭一回這麼率意輕薄,可他家小嬌妻壓根不解風情,小拳頭捶著他、在他懷裡掙扎的像條離了水的魚。

    陳遇白摟著捏著逗著,不亦樂乎。

    最後藥是終於找出來了,可送藥的那個人卻衣襟散亂、小臉透紅、雙目茫茫、渾身蘇軟,被嘴角噙著笑的夫君摟在懷裡擦藥。

    修長手指挑了些藥膏,輕輕抹在她嘴角,細細揉開,她「嘶」一聲叫疼,被他笑罵了一句:「活該!下次還敢爬窗戶麼?!」

    小離不服氣了----他傷的可比她還重!

    於是她故意語氣輕蔑的打擊道:「師父你武功怎麼那麼差?居然被打成這樣,你的臉都不好看了!」

    國師大人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把她從桌上抱下來,往門口一推:「藥已經擦好了,回去睡覺去!」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你還沒擦呢!」紀小離從他手裡拿過那個藥罐,眼珠子轉了轉、像是想起了什麼來,走到那邊榻上拿了個小案幾,將那罐藥膏放在案几上面,雙手托到自己齊眉那麼高,興高采烈的走過來呈給他。

    陳遇白挑了挑眉。

    「這是做什麼?」

    「王妃娘娘教的:舉案齊眉。」她托的手酸了,只好縮著脖子,使得眉毛仍然與那案幾齊高。

    蠢貨……陳遇白忍俊不禁,瞬時就已不生氣了。拿了那藥罐,從她手裡抽走案幾放到一邊,又把藥罐塞到她手中。

    然後他冷著臉對舉案齊眉的小妻子下令:「過來給我上藥。」

    小離點點頭,旋開那罐子、挑了藥膏在指間搓熱,招招手叫他將臉低下來!

    可陳遇白四平八穩的坐了下來,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讓她坐在他膝頭為他上藥。

    外頭的樹精發出「移----」的肉麻讚嘆聲。

    臉上抹完了藥,國師大人面不改色的動手開始脫衣服,小離聽見樹精吹起了愉悅觀賞的口哨,連忙從他膝頭跳下來、跑去關窗戶!

    她關了窗戶回來,她家夫君已經赤了精壯上身,正挑著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你關窗是要做什麼?」他勾著嘴角問。

    難道真變聰明了?知道暗示於他了?

    小離「呃」了一聲,解釋道:「外頭風大!我怕你脫了衣服著涼!」

    國師大人哼了一聲。

    這個笨蛋!

    笨蛋的手指太細了,力氣又小,手勢力道都不對,但那小手暖暖的軟軟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陳遇白享受得很,清亮黑眸都微微眯了起來。

    她是認認真真的在替他上藥,使出了渾身解數的。陳遇白聽著她哼哧哼哧的呼吸聲用力的微喘著,起先還有些旖旎心思呢,漸漸卻覺出了幾分溫柔之意。

    不必別人擔憂與沒有人擔憂是兩回事,他現在與過去一樣強大,但是現在有這麼個小笨蛋與他息息相關、榮辱與共,他一笑她眼睛就亮,他受了傷她半夜不睡也要來送藥。

    從前對她一直是憐惜與相惜,如今卻漸漸品出了似乎是由憐生愛的滋味。

    這滋味雖美但是太可笑了,他都不敢再深入多想,低著頭勾著嘴角不由自主的緩緩搖了搖頭。

    紀小離正心疼他背上那一長道的紅腫淤青呢,見他「傷心」的搖頭,她連忙柔聲安慰:「師父你別傷心,我爹爹和哥哥們天天習武,你打不過他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你這次被他們打的這麼慘,下次他們就知道你身手不好,不會再與你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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