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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34:32 作者: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紀北心不甘情不願的跑了。
紀西反手拍拍身後的人,「好了,他走了,出來吧!」
小少女探頭看了看,確認安全了她才走出來,拍拍胸口大鬆了一口氣。
紀西理著她被揉亂的頭髮,忍俊不禁的問她:「你又怎麼惹他了?」
「我沒惹他!是他自己比不過小白就生氣了。」小離抱怨,將剛才紀北問她的話學給紀西聽。
紀西聽完,想笑卻笑不出來,心裡滋味陳雜,半晌默默。
「我們小離長大了,」他手指滑過她烏黑柔順的長髮,嘆了口氣,半是喜悅半是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尚書府的公子,自己的胞弟……紀西感覺壓力好大。
尤其是紀北,自小一起長大的,紀北有多麼喜歡小離或許紀北自己都還不清楚,可他都看在眼裡呢。
仗著心機深沉,棋先一招,在父親那裡得了首肯,可他這心裡對紀北真是愧疚不已。
可是……他望著眼前鮮活美麗的小姑娘,可是----這麼多年,日日夜夜的喜歡、年年歲歲的等待,全部的情竇初開與情深不移,她是他一整個的青春。如何能讓?
「待會兒晚膳少用一些,天黑以後叫上紀北紀南,我們從後門溜出去,去張記吃佛跳牆!」紀西想儘可能多的與弟弟分享這一段最後的年少朦朧時光。
「好哇!」小離高興的一蹦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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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微博上貼了個小劇場,這裡也貼一下,願我的姑娘們今天都有人陪著許願~
七夕佳節,親媽溫柔的許了兒子們一人一個願望。
男主們一陣騷動。小禽獸第一個跳出來,叉腰大叫:「我要蜜月!把蜜月補給我!打倒腹黑三!還我蜜月來!」
「啪」一聲他就被打飛了。
親媽震驚的望向兇手,被兇手冷冷一眼看的連忙縮頭。
沒人上躥下跳的拉低檔次,大BOSS怡怡然出場,清了清嗓子,開始許願:「我要一張KingSize的大床。」
親媽:BOSS大人您真是簡單明了、直奔主題……
容二少一雙桃花眼笑的流光溢彩:「大哥你真不懂浪漫。親媽!我要鮮花、紅酒……以及KingSize的大床!」
親媽:二少,您真是衣冠禽獸的典範。
輪到陳遇白,他微微一笑,:「我不挑地點。」
親媽……只敢狗腿的點頭不止。
李微然淡淡的笑著溫柔的說:「我的願望是桑桑天天開心。」
親媽淚流滿面:小五你真是碩果僅存的溫柔好男主!三觀那三位爺!敢不敢來一個PK五少的?!
鄭翩然同學等發言的時候一直在望天沉思,這時被點名,低聲自言自語:「那個銀河看上去不錯,收購了送辛甘。」
親媽被雷焦了,「噗通」跪地:小賤賤你……贏了……
言太子嘴角彎彎:「銀河太遠,我們只爭眼前----我今晚帶辰辰去兜風游車河。」
親媽鼓掌:太子爺!幹得漂亮!
驍爺最後一個,已經等不及了,兩眼放光的掰過鏡頭:「輪到我了嗎?我要吊帶!鏤空!黑絲!女僕裝!兔耳朵!噢噢噢噢噢噢~~~」
親媽:……驍爺你……學學你兒子行不行?!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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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輪明月,照著紀家四兄妹偷偷摸摸從後門溜出去的歡欣,也照亮著國師府高高飛檐上獨飲的人。
圓月遠遠望去似掛在那高高飛檐上一般,一身黑色冰綢的人朗朗站在月中,沉峻眉目比那清泠月光更冷上三分。二皇子殿下剛見過紀南小將軍,桃花眼中柔情尚溫,對著這樣的國師大人居然也能笑的溫柔不已:「如此月色,師弟對月獨飲,當真好興致。」
「滾。」陳遇白此時連多一個字都不想對他說。
慕容岩自顧自的笑著在他身旁坐下,拎了一壇酒拍開來喝了兩口,輕嘆了口氣,道:「好酒!」
遙望著明月千里,他神情里泛起追憶之色:「想當年國師府的花與酒是最出名的,師父好客,當年半個上京城的人都見過國師府的花、嘗過國師府的酒。可惜,到了師弟手裡,這等美酒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能享用到了。」
陳遇白真的不想理他,但是他知道這傢伙你要是不理他,他能繞來繞去說上一整夜。
「我不會幫紀家的。」他索性直接點破,「朝堂之上的事情自有皇上決斷,其他的事,人各有命。」
「你是說紀東?」
「我只說:人各有命。」陳遇白冷冷的一字一字,「你我師出同門,你雖未修習占卜之術,但你比誰都清楚。師父過世時囑我看顧這大夜天下與國師府上下,在我尋到下一任國師以前,我需得好好活著。所以收起你那些伎倆吧,師兄。我是大夜國師,該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會推託,其他的,我多一個字也不會說。」
慕容岩來,不過就是為了兩件事:一是他那心愛的紀小將軍;二是他籌謀多年的皇位。不管是哪一件事陳遇白都沒有興趣,也壓根不打算為了他折壽泄露天機。
月色之下,二皇子殿下一向如沐春風的桃花眼竟也黯然了幾分。
「遇白,當年師父為我推演星宿泄露天機,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我知道,是師父自己要那麼做的。」陳遇白抿了一口酒,「否則我早殺了你。」
「你不會。」慕容岩笑起來,既然他要問的事已知不會有答案,他反倒放下了,一心一意的調侃他家師弟:「你從小看似冷血無情,骨子裡最是情深意重。師父就是看重你這點。否則以你的心性,這國師大人你早就不耐煩當了。」說著他笑起來,「說起來你也收徒了,你那小徒弟……可惜是個女孩子。」
陳遇白正在晚風與月色里恍惚,隱隱綽綽的心頭正有一個影子,被慕容岩忽點破,頓時像是心中什麼秘密被人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臉色一變,嫌惡的說道:「話都說完了麼?快滾!」
慕容岩挑了挑眉,「這是怎麼了?你那小徒弟又怎麼惹了你?」
「與你無關。」陳遇白的聲音與那黑色冰綢一般冷,「你貪慾太多、操心太過,才會放不下又求太多!」
慕容岩挑眉看了他半晌,忽哈哈大笑,飲盡了手中的酒,他站起來,笑的分外慡朗:「世人誰不是這樣?遇白你在意的人和事,難道就能不貪慾不操心、放得下?」
這傢伙實在太討厭了,話那麼多,陳遇白懶得再答他,一拂袖飛起幾個酒罈砸向他,碎瓷清脆的聲響與酒香一道熱鬧了這清冷的夜晚,慕容岩狼狽的連退幾步,笑著從飛檐上飛身而下,漸去漸遠。那月白色袍子終於遠的消失不見,陳遇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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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慕容岩最後問的那個問題,陳遇白覺得自己能。
比如這幾日闖禍精不在他眼前,他也未曾如何難過。
想來她與管家、小天沒什麼兩樣,在身邊待久了,再厭惡也會有些感情,恰巧她又是個女孩子。
國師大人覺得自己這一劫已過,神清氣慡的冷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這幾日為了西里的戰事正吵成一團。大夜民風彪悍,主戰的固然居多,只是在這派兵上分歧極大:有的推舉紀南,說紀小將軍不久前從南國打了勝仗回來,乘勝出擊必當馬到成功!
有人強烈反對:大皇子慕容磊年少英雄、萬夫莫敵,皇上應當派自己的兒子而不是別人的!
皇帝被他們吵的頭暈,不動聲色的四處觀望,卻見一向最煩這種吵鬧的國師大人一臉平靜。
咦?真奇怪!
陳遇白被他饒有興趣的盯著,忍了許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面無表情。
這有什麼奇怪的。
這些老頭是挺吵的,不過……不及某人。
老頭們暫時吵完了,國師大人正要回府,殿外守著的宮人上前來請:慈孝太后有請國師大人。
陳遇白對這位皇帝生母還是有幾分尊重的,不像對那端密太后愛理不理,當即便跟著宮人過去了。
慈孝太后正在殿中等著他,皇后娘娘也在,一見國師大人便笑盈盈的說:「上次六皇子的事情,還未謝過國師大人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內之事。」國師大人不被惹毛的話,平日裡還是比較有禮貌的。
「說起來,本宮與國師大人很是有緣,鎮南王府的養女是我為她簪的發,也是在簪發禮上,發現了先國師大人留下的那枚錦囊。」皇后娘娘笑著拉近乎,「本宮聽艷陽公主說小離那孩子從小調皮頑劣,在家時一天到晚的闖禍,可自從拜入了國師大人門下,這才多久?聽說已被調|教的循規蹈矩。」
「女孩子家還是規矩的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發禮,可說親了?」
「正是為了這事請國師大人來的呢!」皇后娘娘接過話茬,笑著轉向國師:「國師大人精於觀星,不知道教導小離的時候可有替她一觀?她的紅鸞星……可是動了?」
皇后娘娘做夢都沒想到:她這話連踩了國師大人兩個痛處。
第一他推演不了紀小離的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的星宿一般。人在命中,無法計算。
第二個麼,雖無法推演,他也知道:動的……另有其心。
國師大人突然黑了臉,也不答話,皇后娘娘察言觀色,想起了艷陽公主的話來:「那野丫頭人憎狗厭,到了國師府也是成天的闖禍、鬧的雞飛狗跳的,國師大人和本宮一樣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點撥幾句,等到時候尚書府送八字過去,國師大人只需說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這事兒便成啦!」
皇后娘娘遙想當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艷陽公主嫁出去、卻又說不出口的心情,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對眼前這沉默寡言的國師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淪落人,皇后娘娘的語氣更柔和了幾分:「其實是這樣的:楚尚書府上有年齡相仿的兒子,對我們家小離頗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的名聲在外----」
「只是名聲在外嗎?」陳遇白抬起目光,淡淡的問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一陣透心涼,愣在那裡半晌。只聽國師大人說:「楚尚書曾帶著公子上門,請臣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聲在外、還是名副其實,鎮南王府要嫁女兒,難道也不事先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