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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34:32 作者: 長著翅膀的大灰狼
    另外建議看國師大人笑話的和拍國師大人狗腿的兩派人馬在留言ID上標明,以示派別,比如「我是來看國師大人笑話的XXX」、「我是來追隨國師大人左右的XXX」、「我只是來等國師大人肉的XXX」

    這樣我截圖給國師大人看的時候就能一目了然了,國師大人該報復報復、該打賞打賞的時候也不會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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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十九章

    **

    童聲清脆,打破了那份柔軟的異樣感覺,陳遇白驚覺自己方才竟靜默望著紀小離出神許久。

    小丫頭蹲在他腳邊,仰著頭笑眯眯的,似乎為他分了憂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一樣。

    陳遇白皺眉看著她。

    她的眼睛……生的真好,像山間淺淺的清溪,清澈靈動,坦然的一眼就能望清所有。

    陳遇白心裡輕快的想:她這樣的蠢笨……其實也挺好,起碼,他從未見過別人有這樣乾淨的眼神。

    「為師有客到訪,你先去後院練功,沒有吩咐不許亂跑。」他端了架子吩咐他家小徒弟。

    小徒弟歡快的應了「是」,蹦躂著的往後院練功去了。

    陳遇白靜坐片刻收斂心神,閉了閉目,才讓小天去把來客請了進來。

    紫衣的客人翩翩而至。國師大人方才對小徒弟說的是有客到訪,此時客人到了跟前,他卻涼薄的很:「你來幹什麼?」

    「不是國師大人想要見我麼?」美人淺笑時眉眼彎彎漂亮極了,陳遇白卻看了一眼就目露冷色。

    秦桑知他不喜,卻仍笑語盈盈:「上次在宮中,我以麒麟令一年後物歸原主交換國師大人庇佑她一年,國師大人未曾應承,想來是心中不滿?我聽說國師大人將休沐的日子改為了四十日一次?明知我每月都會前來見她,這難道不是國師大人逼我上門拜訪麼?」

    陳遇白冷冷望著她,「你以為國師府如鎮南王府一般,由得你想來就來?我勸你別在這裡費盡心機口吐蓮花,麒麟令自有麒麟令主守護,你妄想拿它威脅於我,簡直可笑。」

    「那國師大人為什麼沒有把她交給李盟主?」秦桑笑起來的時候容光熠熠,寬闊幽深的萬千堂霎時明亮了許多。

    她這樣清楚李微然登門拜訪的事,陳遇白卻絲毫未露意外神色,只冷冷答她說:「絕不會是因為你。」

    舉重就輕呢~容姿傾城的千密使掩口輕笑。

    國師大人越看這女人越討厭,面無表情的冷冷催:「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完了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千密使聞言揚了揚手裡的明黃聖旨,笑道:「我可是帶著太后娘娘的旨意而來,國師大人如此輕慢使者,該當何罪?」

    國師大人才沒興趣跟她來回鬥嘴,手中茶盞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他抬起目光冷冷的望向秦桑:「千密一族上古服侍天神,天神賜予你們聖地居住,是你們自己不甘心偏隅一方、四處征伐,百年以來被你們滅族的不在少數,你們失去聖地是咎由自取。回去告訴太后娘娘:命里有時終須有,強求無益。」

    秦桑「噗嗤」笑出聲來,將那聖旨重收回袖中,「我還未宣旨,國師大人已未卜先知了?」

    「七七四十九枚暗夜令,小門弱派的你們都收集的差不多了。五大令之中青龍、白虎你們還不敢動,玄武令在我手裡,麒麟令在你手,太后娘娘宣我入宮,無非是想問朱雀令到底身在何方。」

    「國師大人果然神機妙算,秦桑欽佩。」

    「這世上之事皆有卦象可循,可算可演。不過,這人心瞬息萬變,卻是我推演不了的。」陳遇白抬眼望向她,「比如,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把她送來我這裡。」

    能請動皇帝下那道收徒聖旨之人寥寥無幾,他一早便知是千密使從中推波助瀾,起先他以為是為了玄武令,自從知道了紀小離的身世之後,他開始懷疑秦桑知道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秦桑或許為虎作倀心狠手辣,但她對紀小離沒有惡意。那麼她為什麼用盡手段把紀小離送到他手裡?令她那麼篤定的,到底是什麼?

    陳遇白算不出來,琢磨已久。

    秦桑但笑不語,笑盈盈的迎著他的目光,那神情只有一句話:你不是國師麼?你算呀!

    真令人生氣。

    不過,她還不夠格惹國師大人生氣。

    陳遇白語氣輕緩,仿佛閒談一般:「太后娘娘如此企盼千密一族興盛,若是她知道有一個血緣純你百倍的聖女現世,一定聖顏大悅。」

    秦桑神色里的戲謔之色果然頃刻收的乾乾淨淨,連嬌嫩的紅唇都退了幾分粉色。垂目靜了片刻,她忽一笑,隨即退了一步,盈盈拜倒。

    「國師大人,」上京城叱吒風雲的千密使者拜倒在地,紫裙如盛開的花朵般綻放在金石地磚上,她長頸彎著,溫潤優美,聲音低而懇切:「這些日子,多謝您照拂小妹。」

    非要這樣才肯老實答話。

    陳遇白嘴角冷冷勾了個笑,並未讓她起身。

    秦桑聲音低低的,繼續說:「小妹生於千密聖地,因此身負千密純血,的確是千密一族百年一現的聖女之身,但她從小被我餵食丹藥,心智遲緩,根本無法為太后娘娘效力,若是她被人知道,落到太后娘娘手裡,恐怕只有被放干血入藥、死路一條。鎮南王府近年風頭太盛,太后娘娘頗為矚目,小妹繼續留在那裡實在危險。所以簪發禮前一日,我將先國師大人的錦囊放入小妹袖中,引皇后娘娘當眾打開。皇上那道命國師大人收徒的聖旨也是我去求的。」

    她將身段放的那樣低,情真意切的姐妹情深,陳遇白卻並未被如何打動,冷聲問:「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把她送到我這裡。」

    誰都知道大夜年輕的國師冷血無情,秦桑究竟是有什麼把握才會把紀小離送來?

    「因為我知道你會幫我。」秦桑臉上帶著某種倦怠的諷刺,仍是淺淺笑著的,卻帶著一絲苦楚之意,「就像鎮南王收留小妹多年,五大令主是大夜命定的守護者,而千密……千密是大夜的一顆隱癰,有利於除去千密一族的人或事,暗夜令主義不容辭。」

    陳遇白微微笑:「你不怕我們殺了她?殺了她,斬糙除根。」

    秦桑抬起目光,笑的驕傲又決絕:「我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她。而只有我還活著,千密一族才會在不久的將來徹底分崩瓦解。」

    她說得那樣明白,陳遇白默了。良久他才語氣淡淡的說:「秦桑,你是千密聖女。」

    端密太后培養訓練過那麼多女孩子擔任千密使,歷任的千密使都是驚采絕艷的。但千密聖女近百年來卻只出了秦桑一個,她是千密一族全部的狂熱與希望。誰也不會相信千密聖女會說出毀滅千密一族的話來。

    秦桑大概也覺得這話真是諷刺難解,笑著搖了搖頭。

    她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抱著膝目光沉沉的,她的神情里有種思念遠方的遙遠茫然。

    「在千密的傳說中,聖地有令族人一統天下的力量,但誰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千密聖地很美、很美,千密花是紫色的,很漂亮,每到傍晚,遠處是落霞,千密花連天的一片,比霞光還要動人,那個時候……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那個地方的安寧。這幾百來,千密一族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就到我為止吧。」她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從袖中拿出一塊烏沉沉的玄鐵令牌,一揚手擲到了陳遇白手邊的桌上,笑著說:「和國師大人做交易真是一點兒便宜也別想占。麒麟令牌在此,加上我方才的承諾,夠不夠求得國師大人庇護小妹一年?」

    她笑的灑脫,陳遇白神色卻有些沉。沒有再為難她,他冷卻乾脆的應了一聲「好。」

    秦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了一件極重的心事般。

    臨走時她再次盈盈的向他福了福:「多謝了。」

    陳遇白受了禮,忽問:「你要不要見見她?她眼下就在後院內。」

    秦桑微愣,轉眼便朗朗笑了起來:「不用了,我一向是晚上見她的,她沒見過我這個樣子。」說著,手指拂過冰冷華麗的衣飾,她自嘲的一笑,透過開著的窗,遙遙忘了後院一眼,然後才轉身走了出去。

    她走了許久之後,陳遇白將那塊冷硬玄鐵收入袖中,走到窗邊舉目眺望,心中一時些微感慨。

    有時,他寧願自己是那命中之人,好過無可奈何的眼看著一個個鮮活的人走進無法阻止的命運。

    世人都道他冷血無情,有沒有人曾為他想過:他這樣的人若是多情,該會有多麼傷心?

    正惆悵莫名思緒萬千,院中樹枝顫抖和重物下墜的熟悉聲音悉悉索索的傳來,憑窗眺望的人心頭微動,身已先於所想、從窗戶掠了出去,他內力提到八成,身形極快,堪堪接住了從樹上跳下來的小少女。

    「紀小離!」他怒不可遏的對她大吼:「你在幹什麼?!」

    「練輕功啊!師父教過的啊!」小少女理所當然的答:「師父師父!等我練好了輕功,以後師父你被人追殺,我就能逃跑了。」

    「……我被人追殺、你逃跑?」

    「唔,我會扔光了霹靂彈再逃跑的。我逃跑之後師父才能無所顧忌,就能一往無前、大開殺戒了!」

    國師大人想了想這其中的邏輯,覺得……似乎……也沒什麼錯?

    他臉色稍霽,紀小離察言觀色,這才敢提出疑問:「可是師父,為什麼我每次跳下來你都會出現?是不是……其實你教我的是仙術吧?我以後想見你就從樹上跳下來,對嗎?!」

    陳遇白嘴角一抽,抬手就把她扔了出去,怒的眉心直跳。

    可小少女已經太熟悉這個步驟了,借力空中翻滾幾圈,翩翩如蝶的落在地上,連搖晃一下都未曾,笑眯眯的看著他。

    「只能從樹上嗎?從樓上往下跳可不可以?牆頭呢?」

    國師大人暴跳如雷,怒吼聲連鑄星小院廊下痴睡的鴿子都驚醒:「蠢貨!」

    肥胖如雞的戰鴿委屈的嘰嘰咕咕幾聲,將頭埋到了翅膀下面。

    *

    作者有話要說:紀北(生氣的上躥下跳):上一章被按住然後氣勢如虎的大吼的人是我!是我!親媽她心裡只有紀西!連這點戲份都要給他!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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