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2023-09-20 23:28:41 作者: 玉寺人
    雖然梁祁寧在傅氏只是個秘書,但稍微混跡宜城商圈的人就知道,他是傅氏集團培養的中心圈的人。所以能使手段限制環球股票,他是能做到的。

    「任總不用擔心,限流已經結束了,短暫的半個小時,可以說是網絡出現了問題導致的限購。」梁祁寧微笑,溫文爾雅道:「今天我過來的事情不用告訴顧枝,同時我也希望,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他過來只是傳達傅清許的意思。

    然而大少爺對夫人的好,是不能窺見天光的。

    梁祁寧知道傅清許只會在暗處為顧枝披荊斬棘,不用她知道,不用任何人知道。

    而他只是一個孤獨的見證者。

    *

    沒有了那些惱人的網絡評論,還有了可以去凡爾賽宮演出的機會,顧枝有一種『雙喜臨門』的喜悅感,今天拉琴都感覺肩膀沒那麼累了。

    下班後照例和裴兮竹一起約了個按摩,等回到傅宅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進門之後有些出乎意料,顧枝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傅清許坐在沙發上,他臉色有些蒼白,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白金絲眼鏡。聽到動靜,鏡片背後的雙眼抬起,視線從手中的書上轉移到顧枝身上。

    顧枝被他一看,下意識的就把手中的東西藏到背後去了——那是她剛剛和裴兮竹一起逛夜市買回來的垃圾食品!

    只可惜東西能掩耳盜鈴的藏住,食物散發的『夜市味道』卻是藏不住的。

    顧枝尷尬極了,忍不住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梁祁寧不是說他出差,歸期未定麼?怎麼就這麼突然的回來了?

    傅清許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饒有興致的盯著幼稚的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藏什麼呢?」

    「沒、沒藏什麼啊......」顧枝心虛的說:「是給牛奶買的吃的。」

    傅清許:「拿出來。」

    顧枝無語,只好乖乖的把身後藏著的垃圾食品擺到桌面——魷魚串,海鮮腸粉......此等都跟海鮮有關的食品的確是可以編成給貓買的。

    「走吧。」傅清許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說:「一起去餵貓。」

    顧枝:「......」

    她只好硬著頭皮拿了起來,和傅清許一起走向臥室。

    然而那串魷魚......她卻無論如何餵不到趴在地板上懶洋洋的牛奶嘴裡面去。

    上面都是辣椒啊?貓吃了會不會死?啊啊啊啊為什麼她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枝抿了抿唇,站在桌子半天沒動彈。

    直到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笑聲,像是嘲笑。顧枝一下子就火了,回頭瞪著傅清許:「你個混蛋,故意的是吧?」

    傅清許這人可真討厭,也不知道給她個台階下!

    後者笑的肩膀微抖,直到半晌後平靜下來,才欣賞著顧枝氣哼哼的模樣道:「扔了吧。」

    顧枝:「......這都是我買的!」

    「垃圾食品。」傅清許搖了搖頭,不容置喙:「不能吃。」

    顧枝忍不住跟他犟嘴:「我剛剛都吃了好多了!」

    「那就更不能吃了。」傅清許卻不慣著她,淡淡的說:「自己扔,還是讓我幫你?」

    「......」他這種強硬到說一不二的態度可真討厭!

    顧枝咬著唇,半晌後沒得辦法,只好心如刀割的把『夜宵』扔到垃圾桶里了。直到洗漱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枝還在因為這件事生氣。

    她感覺傅清許變了,沒有......沒有一開始結婚的時候那麼溫柔了。

    說實話他們也沒結婚幾天,或者他那個時候的『溫柔』本來就是假象,是裝的。後來他們在墓園,自己觸碰了他的逆鱗撕破臉,傅清許自然沒必要繼續裝了。

    就像現在,夜深她不得不回到床上,兩個人背對背身體僵硬的躺在一張大床上的時候,傅清許也不碰她了。

    顧枝鬆了一口氣,只覺得有些慶幸——說實話,原來傅清許那些親密的小動作,包括手指......他都是不適應的。

    現如今如果撕破臉能讓自己不在受那種『難受』,倒也挺好的。

    顧枝半闔著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睡意漸漸上頭,她迷迷糊糊間,就聽到熟悉的一陣輕輕咳嗽,然後是窸窸窣窣的下地聲音——這個聲音一下子讓她又清醒了。

    傅清許每每到半夜就悄悄離開,似乎是不想打擾到自己,那他為什麼總是要在這兒躺到她睡著呢?顧枝腦子裡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倏的坐了起來。

    傅清許顯然沒料到她這個突兀的舉動,下床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有些倉惶的冷冷問:「怎麼了?」

    他剛剛要把自己從床上挪到輪椅上,這個動作的過程中......姿勢有點不大美觀。對自己形象要求極高的傅清許趁著顧枝看過來之前,便又恢復到了原來靠在床頭的姿勢。

    「我忽然想起來......」顧枝自然是沒發現的,她轉頭,怔怔的看著傅清許:「我有件事兒要問你來著。」

    她剛剛突然想起來,忘記問的一件事情。

    傅清許問:「什麼事?」

    「那天,我喝醉了那天,我室友說是我...是我老公來接我的。」顧枝看著傅清許,暖色壁燈下的他臉色,手指依舊是蒼白的,就好像永不見光的玉石透著冷冷的死色。

    顧枝也不知道自己對著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在『期待』著一些什麼,但總歸她是問了:「是你去接我的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