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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28:41 作者: 玉寺人
    這地界兒說是寸土好幾寸金一點也不為過,但秋欣和傅永羅兩個人死活要『意思意思』,顧枝便也大方的收了。

    一套三百平米的電梯高層,沒兩個小時就定了下來。

    買完之後顧枝自然是要客氣的請他們母子倆吃一頓飯的,她雖然單純,可人情世故這方面倒不至於一點都不懂。

    吃飯的時候傅永羅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擺弄手機,修長的手指轉動著,對顧枝嬉笑道:「嫂子,一起合張照唄。」

    顧枝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後,慢慢的點了點頭。

    人家都送一套房子了,她要是連個合照都拒絕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只是傅永羅這樣的公子哥兒主動要和她合照......顧枝估摸著十有八九就是要發朋友圈。

    她不傻,這段時間怎麼也看出來秋欣和沈麗華兩邊的人都在刻意討好她,甚至是有競爭性的那種討好了。

    一開始顧枝很不明白,這倆貴夫人討好她幹嘛?她一個被家族破產被迫嫁進來的落魄小姐,討好她對他們能有什麼好處?

    可很快顧枝在他們明里暗裡總是打聽她和傅清許相處的時候,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們討好自己,實際上就是為了討好傅清許。

    就像現在,秋欣給她加了一隻蝦,就掛著淡淡微笑狀似無意的問:「枝枝,聽說前段時間清許帶著你回家裡了,你爸媽現在怎麼樣?」

    顧枝輕笑:「還好。」

    「是嗎?」秋欣一挑眉,若有所思的道:「說起來我之前去你們家裡提親的時候,也見過你父母一面呢。」

    哦,原來是你到我家裡提的親啊。

    顧枝笑容一僵,小巧的銀牙默默的咬碎了齒間的脆骨。

    和這母子倆分開後回了傅宅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傅清許不出意外沒在家裡,顧枝躺在床上翻手機,心裡怎麼想怎麼覺得疑惑。

    如果之前傅綺依說的是實話,那怎麼想那個大夫人秋欣都是對不起傅清許的生母的,怎麼她現在還能若無其事的討好傅清許,裝作無事發生一樣?

    難道這種大家族裡的有錢人臉皮都是這麼厚的麼?

    顧枝刷了幾下朋友圈,不意外的刷到剛剛加上微信的傅永羅在把和自己的合照發上去了,或許,他就是刻意想給某些人看。

    而傅永羅的私信也很快來了:[嫂子,發張照片別介意。]

    他都說別介意了,自己還能介意麼?

    顧枝冷哼一聲,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擼著枕邊的貓咪,回了句:沒事。

    收到回信的傅永羅蹙了蹙眉,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想了想,他還是給秋欣撥了個電話,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桀驁的聲音里頗有不滿:「媽,我怎麼感覺那個顧枝對咱們不咸不淡的啊。」

    送了個價值幾千萬的房子過去,也沒見那個顧枝怎麼緊張激動,沒勁透了。

    「畢竟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秋欣卻並不意外,聲音淡淡的:「要是能輕易就被一點小財打動,你又怎麼指著她去成為傅清許的軟肋?」

    「媽,我真不明白,你真覺得傅清許能喜歡上她?」傅永羅撇了撇嘴:「我怎麼感覺那麼不現實呢,那傢伙冷心冷肺的,顧枝看起來又像個沒心沒肺的白痴,你真以為用她就能拿捏傅清許啊?」

    「能不能的,試試不就知道了。」秋欣倒是挺有自信的,甚至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她在這偌大的家族裡混跡了幾十年了,對於『人心』這兩個字,琢磨的早就透透的了——

    「城府越深的人就越嚮往單純的人,你沒發現他對顧枝挺好的麼。」

    「好麼?」傅永羅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對誰不都那樣。」

    表面溫文爾雅,實際上根本誰都瞧不起。一想起傅清許,傅永羅就抓心撓肝的恨。

    「也有可能。」秋欣到底是沒把話說死,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其實放不放在心上的,找機會試試不就知道了。」

    「啊?」傅永羅納悶:「媽,什麼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秋欣抿了口茶,紅唇輕揚:「你改天找一個明面上不是咱們手底下養著的人,去嚇唬一下那孩子......」

    *

    傅清許回來的時候,顧枝正趴在地毯上逗貓玩。因為傅清許不喜歡外人夜裡還在伺候,所以一到晚上就讓那些下人去後院的別棟住了,只留下兩個熟悉的在一樓。

    偌大的二層樓就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她也沒什麼顧忌,趴在地毯上翹起細白的兩條小腿,就像暗夜裡兩抹新鮮的奶油。黑色的真絲睡裙隨著她的動作往上滑,直接滑到了腰間露出一小截細白細白的螞蟻腰,蔓延下是黑色白底的短褲,包裹著圓圓翹翹的蜜桃臀,美不勝收。

    她半支起身子專心致志的逗著貓,絲毫沒留意傅清許微弱的輪椅推動聲,自然也不會流露到春前乍泄的大片美景,白生生的晃人眼。

    傅清許在暗處瞧著她,修長分明的脖頸上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幸好今天他沒讓梁祁寧推著他回來。

    顧枝這幅模樣,可是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傅清許拐杖輕輕點了下地,寂靜的夜色里悶悶的敲擊聲特別明顯。顧枝一下子抬起頭,正巧對上傅清許端正的坐在輪椅上時那雙眼睛——漆黑又濃烈,仿佛凝著烈火冰河一樣的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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