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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27:24 作者: 寒菽
    崔雪晏這個小傻子還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告訴他:「裴哥,裴哥,我大哥真的同意我出道了,但是他和我約定三年,要是混不出名堂就回去讀書!」

    「他讓我好好謝謝你,說都是你堅持不懈地幫我爭取,他才考慮同意。」

    崔雪晏抹眼淚,感激地說:「裴哥,多虧你幫我遊說大哥了。」

    裴笑撫摸這個傻孩子的狗頭:「呵呵,不用謝。」

    但裴笑打死都不相信池曜是來做善事的,這比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性更小。

    絕對是想對付他。

    柏承煦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中午還悄悄給他塞了一杯玫瑰蜂蜜茶。

    裴笑納悶:「幹什麼?」

    柏承煦說:「哥你是不是發熱期又快到了?omega到了發熱期不是會不自覺地變得敏感暴躁嗎?」

    裴笑覺得怪好笑:「沒有,我只是在發愁該怎麼給你們拉資源。」

    說到這個,柏承煦問:「哥,我聽說池氏集團要收購我們公司?真的假的?要賣嗎?」

    「假如賣了的話,以後是不是算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裴笑心想,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

    他肯定不能樂意,他巴不得這輩子再也不要跟池曜扯上關係,可是張總非常樂意,不但樂意,還點名讓裴笑一起去飯局。

    張總說:「池總可是特地提了你,你當然得去啊。」

    裴笑只好捏著鼻子去了飯局。

    不僅去了,還一點都沒讓人看出來他不情願。

    裴笑一見到池曜,立即殷勤打招呼、拍馬屁:「池總,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一表人才、英俊瀟灑。」

    只要他笑容夠燦爛,尷尬的人就不是他。

    仿佛半個月前故意仙人跳池曜的人不是他一樣,兩個人也完全沒有過親密的關係。

    每回裴笑這樣油嘴滑舌地敷衍他時,池曜就覺得抓心撓肺地不舒服。

    他們倆好歹是天命之番,裴笑為什麼對他一點特別對待都沒有啊?……

    所以他臉很臭,隨意地應了一聲。

    酒桌上你來我往,推杯換盞。

    裴笑這種人精,一如既往地演好小人物角色,賣力地活躍氣氛,適當地應付一下池曜,池曜愛答不理。

    池曜發現,就算在人群繁雜的地方,他還是能夠輕易地分辨出裴笑的信息素,好香,讓整個屋子都充滿了甜美誘人的香氣。

    裴笑正在說笑,他纖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支紙菸,隨意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灰白的煙霧,煙霧裊裊地飄到他的臉上,像是給他精美的臉龐罩上了一張霧蒙蒙的輕紗,悄然散開,如撥雲月出。

    連光落在他臉上,都像是會變得更美幾分。

    裴笑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窺視,眼珠一轉,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明明臉上帶著熱絡世故的微笑,眸光卻是冰冷的,嘴裡說的話那樣謙卑,眼神卻像在對他說: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怕你的。

    又冷漠又勾人。

    池曜只看一眼,就覺得被撩得心癢,明知道這是個蛇蠍美人,還是有點把持不住地下半身難受,他別過臉。

    裴笑再抽了一口煙,心下鄙夷道,呵,處男alpha。

    沒人發現他們之間暗流涌動,畢竟他們的世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誰能猜到他倆是天命之番呢?

    酒局散後。

    裴笑走到馬路邊上,準備打車回家。他知道今天要喝酒,壓根沒有開車過來。

    這時,一輛轎車緩馳而來,停在他面前。

    後車座的車窗降下,露出池曜的臉,他簡明扼要地說:「上車。」

    裴笑站著沒動。

    池曜說:「不敢嗎?」

    裴笑微微一笑,毫不要臉地說:「是啊,我這不是得罪了池總您嗎?」

    池曜又說:「關於你的孩子,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裴笑這下笑不出來了,池曜回去肯定調查過他,不知道池曜知道了多少。

    兩人僵持了片刻,裴笑才上了車。

    他一上車,車子就啟動了。

    在車內這種更狹窄的空間,信息素的香味更濃了,池曜被香得腦袋有點發昏,不禁口乾舌燥起來,他察覺到裴笑今天比之前還要香,倒有點……有點像是他第一次遇見裴笑那回。

    池曜咽了咽唾沫。

    裴笑也覺得身體隱隱發熱起來,但他暫時還能忍,壓低聲音問:「您要說什麼?請快說吧。」

    池曜緊皺眉頭,他現在頭很疼,可能是因為酒精,可能是因為信息素,他徑直說:「其實你知道你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吧?」

    裴笑心下一個咯噔,他握緊雙拳,像是快要炸毛了一樣,戒備地望著池曜。

    池曜特別不喜歡他這樣對待自己,雙眉擰得更緊了:「你是怕惹我生氣,所以故意隱瞞的吧?」

    這時,裴笑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

    池曜今天竟然還挺溫柔,酸溜溜地說:「我好歹是你的天命之番,你給別的alpha生孩子,我覺得我也有資格說句話吧?」

    「我都知道了。」

    「霍北騫拋棄了你。」

    裴笑:「……」

    裴笑一下子回不過神來。

    大概喝酒喝高了,醉得厲害,池曜很是沮喪,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太多了,就算傲慢如他,也是會覺得受挫的:「你接下去打算怎樣?你離開那麼久才回來,是打算帶孩子認回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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