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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24:10 作者: 荒野霧凇
錢前前覺得——很土。
但她還是很配合地『哇哦』了一聲,佯做驚喜。
服務員捧著托盤上來,揭開紅布,裡面是亮瞎眼的一枚手工鏡子,鑲滿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水晶還是塑料的東西。
錢前前的眼皮抽動了一下。
徐時歸拿起這個丑瞎眼的鏡子,対著她,鏡子映出她的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送給你。」他解釋,「你的美貌。」
「……」這絕対是回敬她上次送他的生日禮物。
錢前前有些心虛,上次她都忘記他生日了,要不是劉察提起來,她早就忘了,而他也是,居然好意思開口和她索要禮物,她沒準備禮物,家裡的值錢東西全都捨不得給,那就只好隨便從家裡拿個照片敷衍敷衍他了,反正照片不要錢,不過那相框也得小二十呢。
他看起來好像還挺深情款款:「這是我親手做的。」
錢前前實在忍不住了,嫌棄地嘀咕:「整這又丑又不值錢的玩意,還不如直接給我畫個餅。」
兩人本來就是塑料戀情,她說這話,簡直是毫無負擔。
徐時歸重複了一遍:「這是我親手做的。」
「怎麼,你做的鑲了金子不成。」她吐槽。
徐時歸面無表情:「沒鑲金子,鑲了鑽石。」
錢前前雙眼頓時一亮,眼見他就要收回,她慌忙搶了過來,抱著剛剛還嫌棄的鏡子愛不釋手,好話放送:「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吶,好喜歡的。」
肯定很值錢,好多好多的鑽石和寶石啊。
她愛惜地摸了摸,接著趕緊塞進包里,生怕別人搶走似的。
「……」徐時歸深知她本性,應該是早就習慣了,可還是不太高興,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不高興。
一頓飯草草結束。
徐時歸送她回家。
到了門口,正要折身回自己家,卻被她一把拉住領帶,要往她屋裡帶。
屋裡的燈沒開,昏沉沉的,他撐著門框,就著廊燈看她,她的眼,水水的,眼尾紅紅的,小臉紅紅的,嘴唇紅紅的,肌膚紅紅的,整個人都是紅色的,好像是他今晚的杯中紅酒,可任他品嘗。
他喉結微動:「你醉了。」
她坐在了玄關的椅子上,她眼尾微挑,逶迤出一道深深的紅痕,依舊扯著他領帶不放,他順著她的力道半蹲了下去,她的腳抬起,紅色細帶編織的高跟鞋,根很細,抵在他的左胸膛。
小腳粉白,腳尖微粉。
他左胸膛的心跳如時鐘滴答作響。
她聲音是輕微的嗲,頤指氣使,隱隱透著嬌矜味:「愣著做什麼啊,給我脫鞋啊。」
他目光濕潤黑暗:「嗯?」
她眼尾挑的更高,左腳輕輕點了點他的左胸膛:「不想幫我脫鞋就算了。」
話畢,她的腳就要離開。
他卻忽然緊緊攥住那細細的腳踝,仿佛隨時可以被他折斷。
他握過最冷硬的槍,拿過最冰冷的刀,那般嗜血的滋味,都不如此刻這柔軟的細細的脆弱的腳踝,能讓他熱血沸騰。
他掌心有繭,手指也有繭,很粗糙,她腳尖不適地微動。
她的紅色的細細的鞋帶,層層疊疊,相互交纏在小腳上,十分複雜,他不得其法,又要盡力避免碰到她的肌膚,可粗糲的繭還是不時摩挲到她的腳心,她的腳心有些敏感,粉潤的腳趾蜷縮,戳著厚實的掌心。
她感覺到他的掌心一僵。
這樣冷的天,他的額上卻覆了一層密密的汗,好不容易將她的鞋帶都取了下來,完全失了鞋子的遮擋,她的腳毫無防備地縮在他寬厚的大掌中。
還沒他巴掌大。
很乖巧,很惹人憐愛,是能被輕易揉碎的綿軟玲瓏。
他目光更深,是一口能吞人的深井。
他的目光艱難地從掌中的玲瓏移開。
她不偏不倚地和他対視,歪歪地靠在座椅上,在他掌中的右腳抬起,越過他的臉頰,越過他的耳朵,腳尖微微用力,抵在他身後的門上。
砰一聲,門關了。
屋外的燈光,屋外的聲音,屋外的世界都被屏蔽在外,有些東西卻在黑暗的屋子裡瘋狂滋長。
她的腿緩緩地收了回來,仿佛不經意間碰到了些什麼。
他耳朵微動,方才耳廓的那微熱綿軟的陌生觸感,仿佛還依舊留在上面。
屋內什麼也看不見,她只能循著感覺試探著重新放回那隻寬厚的大掌中。
試探中,腳尖不經意劃到了粗糲的掌心。
不過須臾,雙足都呈放在他掌中。
他感受著掌中的分量,像是輕飄飄,又像是沉甸甸。
黑暗中,她聽見,他的呼吸,徹底亂了。
她勾起唇角,手輕輕放在他的左胸膛上,還未來得及動作,手就被緊緊攥住,她微微愣神,另一隻手也被攥住,她感覺到他灼熱的大掌猛然扣住她的雙手,手腕忽然一陣冰冷柔軟的綢帶觸感包圍——她的手居然被綁住了。
好像是他的領帶。
驟然失去自由,她有些慌了:「你想幹嘛!」
他的聲音低沉:「你說呢?」
「你放開我!」她可不希望喪失主動權,她対著他直接就是一腳,忽然腳腕也被抓住,然後又被緊緊束縛住。
好像是他的皮帶。
她氣壞了,就要開罵:「徐時歸!你這個王八……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