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心裡黑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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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萬一她喜歡我呢？」

    李衢憋著一口氣，從被窩裡坐起來，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卻依舊強撐著，堅持道：「萬一她喜歡我呢？」

    「沒有萬一。」謝歡淡淡地看他一眼，像是什麼都看穿了一樣。

    李衢一口氣頓時卡在嗓子眼裡，出不來，下不去。

    謝歡下巴朝那治癒符水努了努，「早點喝完，早點痊癒。」

    語畢，謝歡便抱著虎妖，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衢的臉，紅得透著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衝著謝歡的背影想說什麼，但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連擎那張臉，一口氣又噎了下去。

    旋即，他軟綿綿的一拳，卻狠狠地落在床邊。

    ……

    謝歡抱著虎妖出來，古芳華正和華夫人在外頭等著，見狀，古芳華便朝她迎過來，「謝姐姐，太子哥哥怎麼樣？他沒事吧？」

    「沒事，普通傷寒。」謝歡淡笑。

    古芳華聽她這麼說，總算把心放回肚子裡，傻乎乎地笑：「那就好。」

    華夫人望了謝歡一眼，忽然道：「謝姑娘現下要回去嗎？不若我送姑娘一程。」

    「好啊。」謝歡莞爾一笑應下。

    旋即華夫人拍了拍古芳華的手背，道：「芳華，你去照顧衢兒，娘去送謝姑娘。」

    古芳華點點頭。

    謝歡朝她微微頷首，便跟著華夫人往外走。

    走出寢院，謝歡就開了口。

    「夫人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就直說吧。」

    「你與太子……」華夫人慾言又止。

    「我與太子沒關係，頂多算是救過他兩命，要是說起來，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謝歡斷絕的直接。

    讓得華夫人一愣，「可太子……」

    「太子如何想的，是太子的意思，與我無關。」謝歡道：「夫人大可不必擔心我，我對所謂的太子妃之位，並沒有興趣。」

    李衢那些心思太明顯了，就算謝歡感情經歷再少，再遲鈍，眼下也有所察覺，所以索性斷了他所有心思。

    她言盡於此，至於李衢何去何從，她管不了。華夫人頓了下，柔聲道：「我也不想為難姑娘，謝姑娘對我家有大恩，我們古家和華家上下全都感謝你，若是旁的事，我便是問都不會問姑娘一句，只是這事……方才你也

    看到了，芳華一顆心都在衢兒身上，若太子另娶，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其實，夫人應該做好心理準備。」謝歡直言不諱，「沒有我，還會有旁人。這原因，歸根結底，是在李衢身上，他不喜歡古姑娘，心思不在她身上，就會看到旁人。」

    華夫人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她也曾委婉勸過古芳華，太子府不好入，偏古芳華執拗起來，連她的話都不聽。

    見華夫人不語，謝歡微微福身，「若是沒旁的事，我先回去了，夫人放心，往後太子府，我不會再過來。」

    語畢，謝歡便朝外走去。

    華夫人望著她的背影，忽然問了一句，「姑娘可曾有點喜歡太子？」

    「沒有。」

    「……那姑娘是還喜歡鎮南候嗎？」

    「……」

    謝歡沒說話，踏出了太子府。

    她剛走過去，旁邊的小道上，暫居太子府的連擎，走出來。

    華夫人沒看見連擎，轉身回了寢院。

    徐真人走在連擎身邊，就看到連擎盯著謝歡的背影，眉心漸漸擰起一個疙瘩，他輕聲道：「澤寧尊，如今似乎很關切謝小友呢。」

    連擎沒說話，也沒否認。

    徐真人接著道：「只不過，看樣子，謝小友倒像是全然斷了心思。」

    「斷了心思？」連擎偏頭看他。

    徐真人笑道：「我也就隨口一說，只是瞧她人不似從前圓滑，更為尖銳罷了。」

    連擎目光落回謝歡離開的方向。

    在他有一部分的記憶中，謝歡確實是那樣，別人不惹她時，總是溫和的笑著，軟軟的，人情往來上，也很周到。

    但近兩次見的謝歡，大多過於尖銳，便是好心，語氣也透著冷漠，一副完全不需要旁人接納她的好心的模樣。

    連擎沉吟片刻，忽然問道：「尚家的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正在進京的路上。」

    ……

    謝歡抱著虎妖離開太子府，剛回到家，還沒喝上一口水，天師府的人又來了。

    這一個個的，是看她前兩天太閒了嗎？

    謝歡蹙了蹙眉，但還是見了天師府的來人。

    如今這關口，總不好不見。

    但，來人不是徐真人也不是連擎。

    是個臉生的年輕道士。

    看到謝歡，他主動打躬行禮，「見過謝真人。」

    謝歡：「……」

    她竟也混上了個真人？

    謝歡微微皺了下眉頭，「找我有事？」

    「是。」年輕道士直言道：「澤寧尊教我來傳信，尚家人已經入京，請謝真人前往相助。」

    「這麼快？」謝歡一怔，這才兩天，天師府不但把人找到了，還送到了京城？

    年輕道士，「是。」

    謝歡舒展眉頭，「那我就不過去了，即是天師府出的力，我何故去分一杯羹。」年輕道士似乎猜到謝歡會拒絕，並無驚訝之色，只是保持著行禮的模樣，繼續道：「澤寧尊說，此事務必請謝真人去一趟，若我請不去真人，今日也不必回去了。且澤寧尊

    還說，此事事關重大，牽扯多條人命，謝真人同去，也是一重保障，免得那無頭屍奮起，傷了無辜的人。」

    「澤寧尊，澤寧尊，澤寧尊名頭還真是大。」謝歡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但，她旋即還是皺著眉頭道：「去就去，你前面帶路吧。」

    這件事，畢竟是從她手裡過去的，謝歡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方才是有始有終，何況連擎這個人，最會找理由，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無頭屍連殺多人，誰都不知道，它如今是個什麼模樣，萬一連擎布陣時，其他人真控制不住招魂來的無頭屍，那還真要牽連無辜。

    到時候，謝歡必定愧疚。

    謝歡覺得，連擎就是恰准她的軟肋，知她不會見死不救，故意這麼說的。

    偏謝歡還真沒辦法拒絕。

    只能咬牙，在心裡罵了連擎一句。心裡黑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