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根本就沒有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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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歡不斷地往下掉落，身下好像是個無盡深淵。

    她手裡拿著劍，另外一隻手上的鎖魂鞭，往旁邊一甩，想要探一探四周的情況。

    卻發現，四周好像空曠的過分，她一條鎖魂鞭甩過去，都沒有任何反應。

    謝歡意識到，這地方不太尋常，只能拿出一張護身符，保護自己，為求自己落下去時，別受傷就行。

    大約過了一刻鐘，謝歡才落到地上。

    護身符保護著她，除了在落地時被撞了一下，她並沒有受傷。

    晃了晃胳膊和雙腿，謝歡站起來，四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一點光亮都沒有。

    謝歡手裡的金劍一番，金光頓時亮起來，照亮面前的情況。

    謝歡現在，好像在一個山洞裡。

    一個偌大，沒有邊際的山洞。

    在山洞裡，可以看到那幾根石柱的下半部分。

    謝歡才發現，這幾根石柱，有多長。

    從地下，延伸到天際。

    謝歡沒有立即挪動，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瞥見面前有一條較為寬闊的道路，從那幾根石柱中間穿過，直通前方。

    好像指引著什麼。

    謝歡握緊手裡的劍，試探地朝那條路走過去。

    在謝歡走向那條路時，外頭的獻祭陣法旁，出現一道身影。

    看上去道骨仙風，面上卻透著邪肆之氣。

    他看向旁邊石柱上，唯一清醒著的單陽子，譏笑，「我早就說過，會讓你看著，你徒弟一步步把鬼神放出來，怎麼樣，沒騙你吧？」

    「你……」單陽子動了動嘴，剛一張口，便吐出一大口血來。

    這些人，完全是瘋了。

    那人卻沒再理會單陽子，而是走到一旁的蕭長煜身邊，一抬手，蕭長煜的面上，忽然出現一大片符咒紋路。

    如果謝歡在，可以輕易辨認出，這些紋路，與玉佩上的完全一致。

    只是誰都想不到，蕭長煜的臉上，會有這樣的痕跡。

    單陽子一看，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居然真是……」

    那人聽到單陽子的吶吶，回過頭來，「以為他是鬼神轉世？錯了，他可不是鬼神轉世，因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神。」

    單陽子面色白了幾分，「你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語畢，他抬頭，看著酆都的上空，幾顆星辰正在一點點的，排列成一條直線。

    ……

    謝歡嘗試著往那條路上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止步不前。

    她微微聳動鼻子，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鬼氣。

    不是簡單的陰氣。

    是鬼氣。

    前面肯定有什麼古怪。

    但謝歡不敢肯定，過去會怎麼樣，便止步不前。

    謝歡在原地呆了片刻，忽然覺得腳下，涌過來一大片黏糊糊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血……

    大片大片的血。

    謝歡猛地一震，順著那些血看過去，眼前出現一道身影。

    不是別人，是她的外公。

    外公背對著謝歡，穿的是當日出門的登山裝，手裡還拿著羅盤，念念叨叨，不知在找什麼。

    謝歡肯定斷定這是幻境。

    但這一刻的幻境，是什麼意思？

    謝歡皺著眉，頓了頓，抬步跟了上去。

    這幻境，肯定有什麼指向。

    『外公』拿著羅盤，一直往裡頭走，邊走，邊用硃砂在畫什麼。

    因為不太完整，謝歡也認不出來。

    走著走著，謝歡面前，出現了一處特別空曠的墓室。

    沒錯，是墓室。

    外公找到墓室那一刻，面上帶著欣慰和一絲決然之色。

    謝歡心裡一驚。

    就看到外公將羅盤放在一旁，拿出不少符籙，貼在墓室周圍，隨後拿著硃砂混著鮮血，圍著墓室中央的棺槨，畫出一道陣法。

    是獻祭陣法。

    又是獻祭陣法！

    謝歡猛地一皺眉，為什麼處處都是獻祭陣法？

    這陣法，和當初她去尋外公屍首時，看到的陣法一樣。

    可以確定，是外公自己動的手。

    但，外公究竟在做什麼？

    獻祭……

    外公要向誰獻祭。

    謝歡往前走了兩步，就看到外公站在棺槨前，劃開手腕上的皮膚，將鮮血滴落在棺槨上。

    那是一處，純白的寒玉棺材。

    在經過鮮血的浸染之後，出現了一道道紅色的裂紋，仿佛隨時要裂開一樣。

    在這一瞬間，外界天上的九顆星，終於煉成一條直線。

    一直盯著看的那人，面上出現狂喜之色。

    謝歡對外一無所知，就看著外公倒在陣法中央，放干自己的鮮血。

    謝歡瞳孔驟然收縮幾分。

    外公似乎明知道自己來此是死局，倒在那時，一臉解脫，緩緩閉上眼。

    而這時，寒玉棺上，發出咔嚓一聲，裂開的清脆聲響。

    酆都里，似乎都聽到了這聲音。

    高坐上首的大帝，猛地站起身來，神色震動。

    「鬼神……」

    其餘鬼帝和十殿閻羅，也注意到不大對勁的地方。

    崔府君忽然道：「不好，你們看天上……」

    眾人抬頭看向酆都的上界，天空上，九顆星辰連成一條直線，遮天蔽日，附近一片黑暗，只有那九顆星辰，在閃閃發光。

    「出事了。」大帝沉聲，「鬼神，要出世了……」

    「不是有封印嗎？怎麼會這樣？」

    「都是天命……」

    ……

    謝歡聽到那棺槨開裂的聲音，走到棺槨前，伸手想要推開那棺蓋，看看裡面的東西。

    看看外公獻祭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謝歡的手，碰到棺蓋的那一瞬，她腳下的陣法，發生了變化。

    獻祭陣法，變成了一個，她不認識的法陣。

    謝歡注意到這一幕時，已經來不及收回手。

    棺蓋瞬間碎裂成一小塊一小塊，如同米粒的大小。

    棺槨里的東西，直接出現在謝歡眼前。

    是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男人。

    一個……和蕭長煜相同長相的人。

    只是穿著不一樣。

    那人穿得一身黑衣，繡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紋路。

    而棺槨上的血跡，滲透進棺材裡，全部朝他心口的位置，匯集過去。

    謝歡猛地攥緊掌心，看到那張臉，整個人都愣了一瞬。

    幾乎在同一時刻，她的腦海里鑽出一個想法。

    這個人……一定就是鬼神連擎！

    連擎沒有死，沒有消散，軀體還躺在這裡，但謝歡沒看到他的魂魄。

    躺在這裡的，好像只是個軀殼。謝歡望著那張和蕭長煜一模一樣的臉，說不震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