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御聖君再度現身救齊翎一家
2023-09-20 23:16:32 作者: 落彩
齊翎從門口過去的一排單車中拉出了最舊最破的那架,然後面帶微笑對女兒說:「念傑,快上車,咱們回家吃飯飯。」
「回家吃飯飯咯。」女孩高興的坐上了單車。
齊翎沒有踩單車,她把車頭的外套披在女兒身上後,她就這麼穿著旗袍拉著女兒往回家的路去了。
一直有一部轎車遠遠地尾隨著那架單車。
走過人潮洶湧的紅綠燈,走過寬敞無人的林蔭大道,走過人滿為患的市場。
一條魚,一份青菜,最後往那簡陋狹窄的巷子裡走。
車無法進去那條狹窄的街道,御聖君只能把車停在市場附近,隨後和唐琳步行尾隨齊翎母女倆。
這裡全是簡陋的居民樓,大多是幾十年的危樓了。
在眾多危樓的中間,有兩排長長的,用鐵片蓋的房子。每間鐵片房,都住有人。兩邊住房的門口是相對的,門口邊掛衣服的場景隨處可見,三五個人圍一堆下棋或聊家常,小孩們玩耍的玩耍,打鬧的打鬧。
這裡看似質樸,卻到處可見貧窮。
齊翎拉著單車,面帶微笑從兩邊鄰居的家門邊走過,女孩凡是見到面熟的人都甜甜地打招呼。
在中間的一個小房子門口,陸續有人在門口圍觀,或指指點點議論些什麼。
齊翎越是靠近那個小房子,心就越不安,直到她承認那個小房子,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的住所。
有個女人尖銳充滿憤怒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告訴你老婆,晚上我會再來收房租的,要是再不給,我把你們通通趕出去睡大街,哼。」
然後,有個穿得很時髦但很胖的中年女人,從屋子裡氣沖沖地走出來,那些圍觀的人一鬨而散。
中年女人背道而馳,所以沒有看到身後不遠處的齊翎。
齊翎讓女兒下車後,趕忙把單車停好,然後急奔入小房子裡。人未到,聲先到,「東亞。」
屋裡,只有一間房,臥室衛生間廚房,都在這裡了,一覽無餘。
那張勉強躺得下兩個人的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癱瘓者,一個面目清秀又病態極重的男人,三十出頭,滿是滄桑感。膚色蒼白乾淨,似乎受到很好的護理。
聽到妻子的聲音,江東亞本是平靜無波的神色有了波動,他欲起身,無奈只能手指可以動動。
齊翎跑到床邊坐下,立馬握緊丈夫的手,擔憂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房東太太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打你了?快告訴我,她又掐你哪了……」
江東亞看到妻子臉上滿滿的擔憂,眸中不禁盈滿了淚水,「翎……」
齊翎認真急切地聽著,「你說,我聽著,傷哪了?」
「我……」話到嘴邊,被江東亞梗在了喉嚨里。
女孩提著書包進來,「爸爸,念傑回來了。」放下書包後,走到床邊,挨著床看著床上的男人。
江東亞深深的看著床邊這個長得越發俊俏的小姑娘,眼底滿是愧疚之色,「念傑……爸爸對不起你……」我不是你的親爸爸。
女孩天真的說:「爸爸沒有對不起念傑,爸爸當年是為了救媽媽才躺在床的,爸爸要是沒有救媽媽,那就沒有念傑了,所以爸爸沒有對不起念傑,等念傑長大後,念傑就能照顧爸爸媽媽了,爸爸要聽媽媽的話,振作起來。」
江東亞極為欣慰的笑了笑,眼淚早已奪眶。
唐琳在門口看到屋裡這一幕,無奈地嘆了口氣。哥哥唐傑喜歡了十年的女人已經結婚了,哥哥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一會,門口沒有了唐琳的身影,倒是地上留下了一沓錢。夜幕下的城市,被鍍上了一層荀燦的光芒,它繁華,也極炫目。
唐琳坐在酒店的陽台外,靜靜地看著天際邊的星空,她穿得單薄,秋夜充滿涼意的風吹過她的身子,她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適,她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其他地方了,怎麼感覺得到夜風的涼。
御聖君不知幾時已靜靜地站在陽台的門口,滿是擔憂的看著已經出神的妻子。她自從齊翎那裡回到酒店,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可這三個小時裡,她不是靜靜地坐在臥室里發呆,就是默不作聲的坐在這裡。
他何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愁些什麼。唐傑是她的兄長,看到兄長為了一個女人十年沒有再談感情,她作為妹妹,怎麼願意看到兄長一直這樣下去。
小會,御聖君回房間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出來,輕輕披在了唐琳身上,唐琳怔了怔後回過神來,「君君……」
「知道你喜歡看夜空,但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著涼了怎麼辦。」他不想點破她的心事。
唐琳含淚垂眸,緊緊的看著蓋在她身上的這件溫暖寬大的外套,「對不起君君,讓你擔心了。」
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髮,「那不想讓我擔心,現在就回房休息,你有身孕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早起晚睡。」
唐琳嬌柔的應了句,「知道了。」有愛人的呵護與關懷,心一直都是暖暖的,她快被這幸福感滋潤得不知道獨立是什麼滋味了。
送唐琳回房後,在床邊握著唐琳的手,看著她熟睡了,御聖君才把燈關了離開臥室。沒一會功夫,已站在了唐傑的房門外,他按了按唐傑房間的門鈴。
許久沒見到唐傑來開門,御聖君想,難道是因為明天要飛回雲山,早睡了?
此時,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內,唐傑不停地用酒灌著自己,一切前來向他搭訕的男女,他都不理會。
齊翎,齊翎她為何最後選擇別人?
大學那會,因為發現了她暗戀自己,他才覺得這個女生有點意思,一開始,也僅僅覺得這個女生有點意思而已,沒想到最後自己會多麼渴望占有她的身心。
大學畢業臨近的一次戶外漂流,由於橡皮艇撞到水底尖銳的礁石壞了,她被迅猛的水流沖向下方的水谷,他奮不顧身跳入水中營救,也就是那一晚,她心甘情願讓他奪了她的初吻和清白的身。
本以為一切水到渠成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更是滿懷欣喜等到大學畢業到了,那麼,他要先陳家,後立業。
畢業禮服未脫他就興奮地跑到校門口找她,他要牽著她的手一起拍幾張畢業照,可是他看到的,卻是他不認識的男生拉著一輛單車緩緩來到她面前,伸出手,深情款款地說:「跟我走吧,好嗎?」
他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手要搭上對方的手,心都縮成一團了,不知幾時,眼眶早已經通紅通紅的。
當那隻纖細的手終於搭在了對方的手上時,他終於看不過去,前去把對方的手給撥開,並怒打了對方一拳,「混蛋!誰讓你動我的女人?」
「唐傑,你幹什麼啊,就知道使用暴力!東亞,你沒事吧?」
男生抹了一下有些於腫的嘴角,朝齊翎淡淡一笑,「沒事。」
看著她那麼心疼這個被打了也沒有一句怒言的男生,他的情緒突然異常的平靜了,沒有憤怒,沒有冷漠,有的,只是疼,剜心的疼。
「他是誰?」他聲嘶沙啞的問。
她倔強的正視他的俊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的男朋友。」
他苦笑著問:「你的男朋友,難道不是我嗎?」
「我沒有承認過。」她冷漠地說,表情也是冷漠的。
她暗戀他。
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這麼明擺的事實……還需要口頭上的承認嗎?
他想問為什麼,可話已經哽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看著她轉過身,百般溫柔的對那個男生說:「東亞,我們走吧。」
她坐上了男生的單車,一輛嶄新的單車,她伏在男生的背上,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清秀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最後,他一個人蹲在校園的一棵老槐樹下,眼神空洞的看著在草地上爬行的螞蟻……
「齊翎,你混蛋,你憑什麼征服我,憑什麼讓我的心藏了你十年,憑什麼……」又一瓶啤酒,被唐傑狠狠地灌著自己,他的狂躁,頻頻惹來周圍異樣的目光。
夜涼如水。
不知不覺間,御聖君竟然來到了齊翎一家三口所住的那個簡陋狹窄的房子附近,或許是不放心,或許是想替唐琳解決她的心事。
前方有一群人,圍在齊翎一家三口所住的小房子門口,都是附近的鄰居。這些人,都是一副擔憂又無能為力的表情。
御聖君向前走來,詢問旁邊的一個中年女人,「請問,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唉,」中年女人輕嘆一聲,「聽說是房東太太嫌這家子交的房租不夠,非得要逼他們交完,否則就轟他們出去。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得罪了黑社會,剛才有好幾個黑社會的人來找他們,在裡面砸東西,也是要他們還錢的。」
御聖君問:「怎麼沒人去報警呢?」
「報警?」中年女人苦笑一記,「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錯在那一家三口,警察是不會理會的。」
「謝謝。」御聖君感激女人一句,然後撥開人群往裡走,「麻煩讓一下,謝謝。」
終於擠到了門口,大門是開著的,御聖君抬眼望進去,只見,齊翎摟抱著女兒挨在床頭丈夫江東亞的旁邊,極其害怕看著眼前這群人。
女孩在媽媽懷中抖啊抖。
房東太太拎著名貴的包,一臉嫌惡的看著這一家三口,「還差我五千房租,趕緊交出來,交完給我滾蛋。」
這房東太太怎麼能這麼過分呢,齊翎低聲下氣的為自己叫屈,「房東太太,所欠的兩個月房租,剛才我已經一併給你了,怎麼還多了五千呢?」
「你看看,」房東太太故作心痛的指了指屋子裡被那幫黑社會砸爛的東西,「我好好的家具,就因為你而變成這樣,我只算你五千,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你要是不賠償,別怪我把你們告上法庭。」
站在一旁冷眼觀看的黑社會中的一名青年這時冷冷的靠近齊翎幾步。
這青年染著一頭黃髮,一邊的耳朵還穿著耳釘,打扮十分冷酷。他對齊翎喊出威脅的話,「借了我們的錢,已經到時間還款了,怎麼樣,你們是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