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逼供我最在行

    東方月夜道：「銀枝隨她家人一起遷往新都，我和我家人也是如此！待兩家人在新都穩定後，我們便辦了婚事！」

    唐琳暗自琢磨了起來，東方月夜看似好像和慕雲卿是一類的人，可東方月夜是帝都人士，他東方家在帝都，頗為有名望，他該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可看著，並沒有大家少爺的那份氣息。

    皇太后察覺到唐琳的目光一直停在東方月夜身上不走，而且好像在打量什麼似的，她怕唐琳發現魔門的事，便悄然推了一下御聖君的手臂。

    御聖君早已注意到了唐琳的舉動，本是不想故意打斷唐琳的思緒，他想，就算唐琳想破腦子，也不可能知道魔門的事，但被母后推了一把，他只好打開其他的話題打斷唐琳，「暗風！」

    一聽到御聖君喚暗風，唐琳就拉回了注意力，不再琢磨東方月夜的身份，但也不懷疑御聖君是不是故意打斷她的。

    暗風起身相應，「屬下在！」

    御聖君說：「朕也聽說了你和龐靈小時候的事。朕和太后一樣，希望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暗風，你是朕的侍衛，這一點，你要明白。」

    暗風道：「屬下從來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職責。主子，暗風一輩子是您的侍衛，護主子安全，是暗風的職責，不會把太多精力，投放於兒女情長之上，相信，龐靈會理解屬下的。」他看向對面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龐靈一抹溫然的笑容，那是她替他驕傲，替他安分。

    御聖君正要說點什麼，一堂突然到來，疾步走到他身前，道：「主子，小奴帶到外面了！」

    一聽，唐琳瞪大眼睛。小奴？就是那個與眾妃有牽扯的宮女嗎？怎麼會在御聖君手中呢？這宮女究竟何方神聖，還勞駕皇帝親自「照顧」。「讓她自個兒等著吧！」御聖君輕描淡寫地道。他捧起茶杯喝了口茶，相當愜意，好像當小奴不存在似的，也好像是故意把小奴冷落在外面。

    唐琳看得出御聖君有意要刁難小奴，故此不想插手此事，繼續原先的話題。她看向葉瑟，好奇地問道：「葉瑟，你怎麼不隨你爹的姓呢？」

    葉瑟一怔，繼而笑道：「我是隨我爹姓的！我叫寧葉瑟！因為自小我爹都沒給過我好臉色，他讓我人前人後稱為葉瑟！葉，是我母親的姓，很多人以為，我隨母姓，是為了紀念我娘，實則……是我爹不允許我在人前人後提及真正的姓而已！」

    不少人明白的點點頭，原來，葉瑟不姓寧，是這麼回事。

    唐琳又問：「寧家被封了，塔那之木是西大沙漠外人士，而且，他也認不得回去的路了。今後，你們二人可有什麼打算呢？在新都安家嗎？」

    「不！」葉瑟搖了搖頭，與阿木相視一眼後，道：「多少年來，兄長無不掛念他的家鄉，渴望再見家人一面。除了他，我已沒有親人了，不管有多困難，我都陪同他找到他的家！回到他原來的地方！雖然路途遙遠，而且困境重重，尤其是進入沙漠地帶，會遇上沙塵暴被埋入黃沙下是常用的事，但，我們不會放棄的！」

    唐琳對阿木說：「阿木大叔，既然當年都有商隊西南往來，想必，是有一條安全的道通往你的家鄉。不管回鄉之途有多困難，我希望你照顧好葉瑟。西大沙漠是大御國的邊疆，這邊疆之外的土地，並非大御國的。西大沙漠外的綠洲，散落著許多部落，也有一些部落是小國家管制的，不知你屬於那些流放的牧民，還是……」

    阿木說：「我和我家人是西大沙漠外一群四處流蕩牧民中的人，自小，我未聽說是受那邊的國家管制的。我們只是一群為數不多的牧民，常年為了生存在沙漠外到處遊走。平時為了生存下去，互相團結，互相照顧。在那邊，不止我們一個小部落，還有許多。我們這些身在極其殘酷之地生存的牧民，根本就沒有哪個比較大的部落，或國家願意收留，為此，只能四處遊走。同時，怕占了別人的領域，還不能逗留太久。」

    對於阿木和他族人的遭遇，唐琳深表同情，「我同情你的遭遇。希望，你和葉瑟能找到你們的族人，並且找到一片綠洲安居下來，不再過上四處遊蕩的日子。」

    阿木感激道：「多謝唐妃替阿木和葉瑟如此著想，多謝！」

    唐琳呵呵一笑，「不用謝，葉瑟是我的好姐妹，我關心她是應該的！」說到這，望向谷雁，道：「谷雁，你和孫百凌一樣，在醫毒方面，天賦極高。等新都步入正軌後，我和皇上，都希望你能到太醫院做事，又或者，在其他地方，發揮你的優勢。你和妙松，還有陳文初、柳香城，都是帝都人士，日後肯定都在新都生活，你即便到宮中做事了，也不會長時間見不到他們是吧？陳文初柳香城和蘇青澤一樣，家中是經商的，想必經常外出，你進宮做事了，好打發時間。」

    谷雁感激一笑，「唐妃，谷雁多謝你和皇上看得起谷雁，只要你們用得上谷雁的地方，不管要谷雁做什麼，谷雁絕無二話。香城他們也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那令迎你呢？」唐琳看向坐在最後面的韓令迎。

    韓令迎說：「邵麒是大內侍衛，無法分身處理邵府的事，我作為邵府的女主人，豈能拋下邵府不管，我和邵府上下，一起遷往新都，至於我妹妹雪煙，她有一次跟我說，沈丞相和沈旦父子倆都有事情要做，家裡只剩沈老夫人一個人，她想替沈旦照顧他母親，這次搬遷，她不跟我一起走了。她要陪同沈家上下。」

    唐琳說：「嗯，雪煙這麼做也好，她這是在替小曹盡孝。也有段時間沒見雪煙了，令迎你下次見到她時，代我向她問聲好，我這個小唐姐，還蠻想念她的。」

    韓令迎點點頭，「一定會把你的話轉達到。」

    對眾人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唐琳望向御聖君，他的表情散漫，還是一副不急於處理小奴的事的樣子。原本以來，他殺了小奴，然後嫁禍眾妃，讓她到後宮調查眾妃時，肯定會調查到小奴。一旦調查小奴，就把眾妃的秘密給調查出來了，就好比德妃與御醫私通還珠胎暗結，賢妃違反宮規把親弟弟送進宮假扮太監，貴妃為復仇而殘害她嫁禍皇貴妃，龐靈為龐家報仇而公然闖入正宮……等等。如果再調查下去，其他的妃子，盡相落水。

    御聖君只不過是把小奴當成一條線，讓她把犯了罪的妃子一個一個揪出來。其實，並不是為了找兇手，而是為了通過小奴這條線，一一把眾妃趕出後宮，他的目的，是為了後宮只有她唐琳一個人。

    過了半響，御聖君放下茶杯，輕描淡寫道：「把她帶進來！」

    一堂抱拳道：「是。」說罷，離去。

    不一會的功夫，一堂和一霜一人抓著一隻手臂，把一個年輕秀氣的小女子，拖到中庭，並強行拖到御聖君的身邊，然後狠狠地甩開手。

    這名女子就是後宮的宮女，小奴。

    唐琳打量起虛弱地趴在地上的小奴，此時小奴身穿一件囚衣，身上到處是傷痕和血跡，頭髮凌亂散披著，嘴角噙著血跡，臉上有很多道傷痕，毋庸置疑，是被鞭子抽過。氣息微弱，只剩半條命的樣子。

    這是唐琳第一次見到小奴，以前打聽小奴的時候，她發覺小奴是個可憐的宮女，可此刻捕捉到小奴眸子裡的厲色時，她否定了之前對小奴的一切印象。這是個不簡單的女子，也難怪，會受到御聖君不簡單的對待。

    小奴努力支撐起來，她媚而冷漠的目光，從桌子的那頭的韓令迎和邵麒，慢慢掃過桌子的這邊。這些人有機會與皇帝同桌，而她，得到的卻是皇帝的鞭子。看到打扮奇異，著裝奇異的唐琳時，目光頓了頓，但沒有怔愣多久，她的目光繼而落到皇太后身上，又恢復了她的冷漠。待她的目光落到御聖君臉上時，沒有再移開。此時，看著御聖君，她原本媚而冷漠的目光，滋生出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依戀。

    御聖君看著面前的杯盤，表情淡淡。

    小奴望著他深邃的輪轂，眼神里時而露出迷戀，時而露出怨毒，時而露出冷漠。

    眾人的視線都在她一個人身上，投來的，都是可憐的眼神。她被打成這樣，可憐兮兮的，多惹人憐愛心疼。可她的傷痕，出自皇帝的命令，誰敢為她說句話？

    「呵，」皇太后鼻子裡輕哼出一聲，冷嘲熱諷道：「不自量力！」

    唐琳甚是驚訝，從來沒見過皇太后蔑視一個人的態度，今兒個，她算是看到了，也領教了皇太后的冷嘲熱諷，讓人聽著有多難受。希望今後，她與這位高高在上的婆婆能好好相處，要是與這樣的婆婆對立了，簡直就是不幸。

    「暴君，給我一個痛快吧！」小奴瞪著御聖君，狠道。那眼神，幾近求死。突然，媚笑了一下，「你屢次不處死我，莫非，真捨不得我？既然如此，乾脆點，上了我，我包你……」滿意。

    啪啦一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霜突然下手，眾人都始料未及。御聖君不為所動，仍平靜地坐著，目光淡淡的望著面前的杯盤。

    小奴受不了一霜那一掌，立即噴了一口血出來，臉也歪向了地面。她看著地面，呵呵地笑著，笑容明媚，聲音詭異。

    一霜冷道：「怎麼說話的你？」

    小奴瞪向一霜，媚眼如絲，輕輕地說：「我就是這樣，有本事，你為你家主子，拔出你的劍來！」

    這時，御聖君倏地站了起來，轉身，面向趴在地上的小奴，慢慢的，在她優雅得意的笑容中，他走到她跟前，並輕輕地蹲了下來。

    讓眾人始料未及的是，忽地，御聖君伸出手，一把掐住小奴的脖子。她的脖子就像一根細小乾枯的樹枝一樣，只要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御聖君看著小奴越發痛苦的臉色，他的雙目凌厲，嘴角彎起陰狠邪魅的弧度，「你就這麼想死？」

    小奴努力擠出一個字來，「是！」

    御聖君扯了扯嘴角，輕蔑一笑，「要你死，還不容易？知道朕為什麼要留你到現在嗎？其實很簡單，朕就是當著眾妃的面，親手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