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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12:36 作者: 曬豆醬
「我這不是擔心你疼嘛。」米小左說,他知道軒哥能忍,骨折都不喊疼,「這一招也太險了吧,萬一你沒摔好,再把後腦勺給磕了呢。也不提前告訴我們,讓香香跟著你擔驚受怕。」
「啊?告訴了啊,顧異知道啊。」卞鶴軒一言賣兄弟,非常不含糊。
「什麼?你知道啊!」米小左這才回頭,也是怒目而視,憤怒的小火苗隔著眼鏡片就燒過來了,「那你幹嘛不攔著啊?他剛把左腿接上,萬一摔出好歹來呢?卞姐非打死你倆。」
顧老闆看向目標達成的卞鶴軒,感覺自己像後宮被冤枉的妃子一樣。「我攔得住嗎?他那狗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軒哥說不能把劉香給刺激了,只能忍著,先給店裡安個攝像頭,再把位置留出來,多留些證據。他多精啊,提前準備一手。我真不知道他今天就找打了,不然我肯定店裡盯著去。」
米小左也是急得口不擇言,軒哥那狗脾氣他倆太清楚了,栓狗鏈都沒用。「那這回是徹底完事兒了吧?以後你倆有事兒不能瞞我啊。」
「我是想告訴你,軒哥不讓。」顧異趕緊展示自我清白,「而且店裡都是自己人,我一早就安排好了。」
「真的?」米小左像老佛爺一樣拷問他。
「真的,你是沒去過,小武他們都在店裡呢。一開始我是怕軒哥打人,叫夥計們看住了他。誰想軒哥又改變計劃了。我真的是無辜的,臣妾冤枉啊。」顧老闆說。
米小左半信半疑,也是拿這倆人沒轍:「唉,還好沒出大事兒,你倆真別鬧了,摔一下多危險啊。」
「老子摔一下換那孫子挨一拳,太值了。」卞鶴軒都沒打過癮呢,「你倆是不知道我心裡那火有多大,忍得渾身難受。這回好了,他鼻樑骨挺脆的。」
「沒打得太嚴重吧?」米小左還是擔心。
「沒有,他戴眼鏡,老子下手巨他媽精準,再往上一點兒眼鏡片就碎了。」卞鶴軒回味著那一拳的快樂,「其實你說人活到這麼大了,誰願意動手啊?香香在旁邊,說什麼我都能忍。可他就趕不走,跟綠豆蠅似的。老子揍他一拳就該知道疼了,這人啊,說服教育都是慢動作,挨過打就記得疼。我以前為什麼下手狠?就是因為知道挨打疼啊,我老子從小就抽我,可他媽不能再讓別人打了。」
顧異成功洗白,給米小左遞濕紙巾。「嗯,他疼這一次就知道你真敢揍他,可萬一還不長記性呢?不會真告你蓄意傷人吧?」
卞鶴軒估計劉香快回來了,時刻聽著玄關的動靜。「他告誰啊?進醫院的是我,他告個屁。再來一次老子直接把錄音送他家去,在他家小區公放。讓他身敗名裂不難,可不是還有孩子呢嘛,就當給香香積德吧。我反正不怕這套,法律沒規定搞企業不能搞gay吧。」
「那你倆乾脆搬家吧,回你那兒住去。」顧異看小左不緊張了,悄咪咪往旁邊挪屁股。
「他不願意,慢慢來吧。」卞鶴軒這回真是遵醫囑談了個戀愛,生怕一步走錯,開始指點江山,「所以說呢,搞對象也要注意節奏,該進的時候得前進,該原地觀望的時候認真觀望。但觀望不是一動不動啊,總得動一動,注意火候。」
劉香正在換拖鞋,聽見半句話:「火候?什麼火候啊?大哥你是不是也餓了?」
卞鶴軒在微信里通知唐萱新的安排,感覺小丫頭快變鈕祜祿唐萱了,成天發咬牙切齒的表情包:「沒餓,怎麼這么半天啊?」
還是原來的配方,超出視力範圍就想變八爪魚。
「我和護士姐姐聊天來著。」劉香這次回來像回家鄉,跟誰都認識,聊得如魚得水,「小左哥哥你快吃吧,餓著不好。大哥就是老餓著,不聽話,也不按時吃飯。」
「媳婦兒,你和小姐姐聊什麼了啊?」狗頭八爪魚出動。
「她們問我,吃飯了沒有啊。我說吃過了,這是給別人熱的。她們又問,怎麼你大哥又來了啊,我說我大哥叫壞人給打了,直接從台階滾下來,坐救護車來的。明天要照片子,看看左腿受不受影響。」
「……這種光榮事跡就別到處和人說了,等明天護士長上班估計又得問。」解決掉這一個月壓在心裡的大麻煩,卞鶴軒又開始飄了,「咦?你倆怎麼還在啊?還不走啊?」
「啊?」米小左剛把屁股坐熱,漢堡才吃一半。
「都快8點了,也別耗太晚,早點讓顧異給你送回去。」卞鶴軒拿眼神暗示顧老闆,其實天剛黑沒多久,「大晚上的不安全,你倆早點回去休息,我過兩天就出院。」
顧異已經習慣了軒哥的見色忘義,冷冷地呵呵幾聲,走之前還不忘提醒一下:「軒哥,你這回住院……卞姐還不知道呢吧?」
正在往劉香手上抹油的卞總差一點兒表演驚坐起:「沒有啊,你倆可別說啊。尤其是你,小左套不出話來,每次都是你賣我。再讓她知道非把老子尾巴骨打折了。」說完繼續一臉深情,揉著小護工的巨漂亮手,占足便宜。
劉香只敢屁股坐床邊,抬手摸了摸大哥的亂發:「好好的又住院,算什麼,好在我會幹護工,不然沒人照顧,多可憐啊……咱們趕緊好,好了就回家。」卞鶴軒笑了一下,看小傻子眼裡的心疼勁兒,確定這時候自己在他眼裡和一條干架沒幹贏的野狗沒兩樣。
上一次來是冬天,現在已經是8月初了。米小左跟著顧異去停車場取車,一路上碎碎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