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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12:36 作者: 曬豆醬
「別哭,別哭啊,哥喜歡你,最惦記你了,幾天就回來,給你買禮物,買糖,還給咱家小王八買。」卞鶴軒是真沒轍,最他媽不會勸人,心裡酸得一逼,「傻寶兒不哭了啊,給哥笑一個?」
劉香勉勉強強一笑,把眼淚往回憋:「我不哭了,還有,天蓬不是王八,是小龜……大哥你這個罐子,該拔了。」罐子上有小螺絲,擰一擰,氣就跑光了。劉香還記得揭罐子必須特別輕,因為這時候的皮膚都薄了,容易破。
「誒呀,都出紫色了。」劉香望著私企代表肩上的四個圓形,趕緊給大哥披上了襯衫。
「出紫好,是鬆快多了。」別說,拔一拔真舒服,落枕都沒了,卞鶴軒很滿意,「等哥明天一走,你先拿哥放信封里的卡取些錢,別委屈自己。哥天天都惦記你,給你打電話,必須接啊。」
劉香偷著拿手背蹭鼻涕,覺得自己動不動就哭很沒志氣:「家裡沒有要買的,我有錢。」
「有錢也取點兒,聽話。」卞鶴軒把改裝完畢的木凳翻正,一下不言語了。
劉香看著好好的木凳被大哥削成了小馬扎,改口說:「大哥,我還是取錢,買個新凳子吧,坐這個吃飯,我夠不著桌子……而且這個小馬扎,腿不一樣長啊,還歪著呢。大哥你真裝修過嗎?你家,能住人嗎?」
私企中的實業龍頭老大凝重地點了點頭:「這小馬扎,咱送給孟伯吧。他矮,能用得上。」
第二天一早,劉香把卞鶴軒送到小區口,戀戀不捨。再進行了十分鐘你先走我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之後,唐萱只想一腳把熊孩子踹上車。
卞鶴軒出過那麼多次差,沒一次這麼揪心的。一路上電話就沒放下,生怕媳婦兒跑了,直到和大部隊機場匯合才掛。大潤發的頂頭人一直看卞鶴軒不對付,想把這人剷出局。今天一見著就樂了。
「嗬,卞總這脖子上夠花的啊?幹嘛去了?」
卞鶴軒脖子一歪,春風滿面:「媳婦兒給拔罐子來著,我不讓,他非擔心我受涼。杜總也應該拔拔罐子,省得上火。」
誰知道兩個不對付的人進了頭等艙還是鄰座,給卞鶴軒煩得夠嗆,全靠看小傻子的聊天記錄和照片打發時間。就想以後去哪兒都帶著劉香,最好揣兜里,還不給別人看。
落地德國,卞總就徹底進入工作模式,暫時把風花雪月先放一放。但還是叫唐萱間隔幾小時就提醒自己發個微信。劉香也是在手機那邊等著,都是秒回,沒事就發個天蓬,再自己算算大哥那邊幾點了。
到了下午,卞鶴軒算著北京睡覺的時間打電話,煲個國際長途電話粥,把人哄得開始犯迷糊就掛電話。行程安排確實緊張,好在唐萱給力,德語英語中文切換無壓力,就是入住酒店不太方便。
別人都帶男翻譯、男助理,開個商務間就住了。卞鶴軒得開兩個,自己躺一大床房,想念北京的小花被。
工作一緊張就沒工夫想太多,轉眼過了4天。第5天一早,卞鶴軒8點醒,算好北京時間下午3點,就想給心上人打電話。
誰知道這一打就沒打通。再打,還是沒人接。卞鶴軒開始轉微信找人,發了幾十條語音,石沉大海。
冷靜,先冷靜。卞鶴軒自己給自己打鎮定劑,打開App找小紅點。表是全球衛星定位,就是反應太慢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卞鶴軒開始坐不住了。
小紅點亮起來一瞬,竟然還在家裡!於是血液里的狂犬病毒開始全速前進往大腦沖,卞鶴軒最怕就是人在家卻不接電話,這他媽是出事兒了吧!
「餵?軒哥啊?你不在德國呢嗎?」帶著米小左吃什麼網紅蛋糕的顧異正在停車,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我去劉香家裡看一眼,快點兒。」電話那邊的人不太鎮定了,聲音卻有種很詭異的平靜,還能聽見唐萱正在勸,「快點兒啊,看完了給我回個電話。」
「行吧,我馬上就去啊,軒哥你先冷靜,把電話給唐萱。」顧異也管不了太多,一踩油門就打方向盤。電話里換了個人,還沒開口,顧異先問:「藥你帶沒帶?軒哥犯他媽恐慌症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宗旨,不敢怎麼著,香香絕對都沒事,咱們欺負卞總。
木凳子:本章之前,我是個標準的凳子,結果被一個大傻子生生削成小馬扎。
第69章 江山不待
「卞總,藥。」唐萱遞過一杯水和藥丸分裝的塑料盒。
「還沒來電話吧?」卞鶴軒坐地上,後背靠牆,直接拿左盒裡的藥片吃。右邊的是長期服用才有效,現在吃沒用。他看過不少醫生,西醫中醫都有,還跑香港做過心理輔導和深層催眠。醫生說這是一種十分常見的心理疾病,只是他的症狀已經不是簡單的呼吸困難和心悸了,他是最嚴重那種。
脫離控制,直面死亡的失控感,是這個病最可怕的地方,是精神世界裡對自身充滿敵意的歇斯底里。
唐萱上任,除卻接手了大量停滯工作,還看過一份心理諮詢報告。老總定期諮詢心理醫生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診斷結果註明遵醫囑定時服藥,可她沒見過卞總吃藥啊,後來才知道老總有多氣人。他有病,也有藥,但人家就是不吃,熊成教科書級別。
這回沒轍了吧?顧異在電話里一問,唐萱就把藥翻出來了。她知道心理疾病,什麼抑鬱症啊焦慮症啊強迫症的,可老總這一犯病還是給她嚇著了,內心遭受一萬點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