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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59:17 作者: 樓不危
現在只看他能不能成功地安撫盛柏年了,成敗在此一舉。
葉錦開始了自己新的攻略計劃,只是如果想要在盛柏年的面前完美偽裝稱程郁的替身,他必須要對程郁做一個更細緻的了解,葉錦沒有時間再去學那麼多的東西了,乾脆通過系統對程郁進行了大數據分析,到盛柏年面前該怎麼做的時候自有系統中心來提醒他。
葉錦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
昨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太陽出來,照在別墅後面的水池中,波光像是人魚的鱗片,程嘉言將收到的來自程郁的明信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最初收到明信片時的那一點喜悅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打從心裡溢出的惶恐。
爸爸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他寧願寄明信片也不願意見自己一面,和自己說說話。
程嘉言越想越覺得難過,他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爸爸不會有事的,但是越來越不能說服自己了。
一想到爸爸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程嘉言心都揪起來了,爸爸明明答應要一直陪著自己的。
他要去找爸爸。
程歸遠要出門去見盛柏年的時候,就看著程嘉言抱著生日的時候程郁給他買的小熊站在門口,他對程歸遠說,他要跟他一起去。
程嘉言自然是察覺到了程歸遠這段時間的異常,冥冥中,他覺得程歸遠的異常或許是與他的爸爸有些關係的,他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或許等到找到這件事真相的時候爸爸就能夠回來了。
程歸遠是想去盛柏年那裡將程郁給接回來的,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程郁那樣一直就在盛柏年的那裡。
現在程嘉言要跟著他去,他便不好與盛柏年提待程郁回家的事了,只是一想到程嘉言此後沒有父親了,程歸遠便不忍心拒絕他,他終究是帶著程嘉言一起去了盛柏年那裡。
或許是考慮到某一日程嘉言可能來到這裡,所以盛柏年獨獨在一樓留了一間溫度正常的屋子,用來招待程歸遠和程嘉言。
不能在程嘉言的面前提起程郁,程歸遠對著盛柏年就徹底沒有話說了,程嘉言見他們兩個人不說話,心中懷疑越來越深。
程歸遠以去衛生間為藉口去了樓上看望程郁,房間裡省了程嘉言與盛柏年這對父子,程嘉言還記得程歸遠跟自己說過,是盛柏年將他的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現在他卻把他給弄丟了。
盛柏年不知道程嘉言的腦袋裡在想什麼,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上有一半屬於程郁的血脈,盛柏年看著他的時候,整顆心都會柔軟下來。
或許對程嘉言的到來早有預感,盛柏年提前在這間房間裡準備好了零食和牛奶,他為程嘉言倒了一杯牛奶,送到他的眼前去。
程嘉言看著自己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即使程郁已經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他的另一位父親,程嘉言在這段時間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如果他們沒有遇到盛柏年,如果他們現在還在平海,爸爸是不是還好好的陪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如果?
程嘉言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對盛柏年說:「我不喜歡你,我要爸爸。」
盛柏年拿著零食的右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站在原地抿著唇沒有說話,從前他聽到這話的時候最多會有幾分奇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眼前這個孩子身上流淌的是自己與程郁兩個人的血,程嘉言都這句話就像是一把鋼刀插在自己的身上,疼得整顆心都痙攣起來。
他也不喜歡自己,如果能夠將程郁換回來,那還有多好。
程嘉言見盛柏年不說話,他更加的難過,也更加的委屈,看起來快要哭了,他對盛柏年說:「我要爸爸,你把爸爸還給我。」
盛柏年也希望可以找到程郁,準確的說,是希望程郁可以甦醒過來,但是太難了,他現在除了默默等待,沒有別的辦法。
「他會回來的。」盛柏年安慰程嘉言說。
盛柏年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程嘉言依舊懨懨地坐在那裡,盛柏年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對於程郁相關的所有事,他一直都很無力。
程歸遠與程嘉言從這裡離開後,盛柏年又去了他與程郁的臥室中,陪著程郁說話。
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個房間中度過的,按照常理來說,一個普通人在這種低溫的環境中待上三四個小時便會受不了的,而盛柏年卻是整日都待在這裡,而且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單薄,他好像感覺不到冷似的。
樓下的門鈴在這個時候突然又響了起來,盛柏年以為來人不是程歸遠,就是自己的助理了,他低下頭親了親程郁冰冷的指尖,說了一句我去去就回,然後起身出了臥室,來到樓下的門口,將門打開。
在看清來人的長相的那一剎那,盛柏年僵在原地,他怔怔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程郁回來了嗎?是他嗎?
盛柏年不敢輕易開口詢問,怕得到的回答會讓自己失望。
可是他不說話,現在門外的人同樣會開口。
「我回來了。」他對盛柏年說。
盛柏年多希望眼前的這個人可以不要對自己說話,也不要對自己笑,更不要對著自己的眼睛,這樣他還能欺騙自己是程郁回來了。
他太像程郁了。
他不是程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