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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59:17 作者: 樓不危
    粉絲們十分不解,ICE既然有這個技術,他為什麼不去打職業去,玩家們結合五年前ICE在打遊戲的時候透露出來的消息,猜測他可能在家繼承上億資產吧。

    哎,要是給他們上億資產……那他們肯定是坐在家裡打遊戲啊!

    程郁從程嘉言的手中接過平板,他能和程嘉言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段時間他會儘量答應程嘉言的每一個請求。

    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程郁並沒有恐懼,他還寫了一些信,等他離開後會讓人在程嘉言每年的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一封,他寫了很多,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那麼多的話要對程嘉言說,還有那麼多需要注意的事要叮囑程嘉言。

    星斗闌干,明月千里,萬家燈火通明,城市一片繁華。

    盛柏年依舊是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別墅中,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方。

    手裡仍然拿著那張偵探從平海帶回來的片子,他已經否定了所有的可能,只剩下這個不可能中透露那麼一絲的可能,那麼也許就是真相呢?

    程郁能夠一次次地死而復生本來就已經不可以按照常理來推斷了,他生下一個孩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他該從什麼地方查起呢?

    偵探在平海調查了那麼久,最後也只是找了這麼一張不知真假的片子,他還能再找到更為詳細更為準確的信息來嗎?

    其實問程郁應該是最直接的辦法了,可是程郁會告訴他嗎?

    如果程郁願意告訴他真相的話,應該在很早的時候就與他說了。

    盛柏年沒來由地又想起了他在平海時與程郁初見,那時候他坐在校長的辦公室里,聽著校長跟他吐槽那個叫程嘉言的學生在幼兒園裡與其他的小朋友是如何地相處不來,家裡的條件又是如何與他們的幼兒園不相匹配的。

    他那時在想什麼呢?他其實什麼都沒想,甚至校長說的那些話他也沒有聽進去多少,只是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花壇,想著自己應該早點從這裡離開,幼兒園本來是個孩子們開心玩耍學習的地方,可盛柏年在這裡卻只覺得壓抑。

    程郁就是在這個時候敲門進來,他站在校長的對面,他的臉孔映在玻璃桌面上,他盯著他看了很久,也可能是短短的一瞬間。

    在辦公室里,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程郁,在更早的時候他在一家夜總會的外面就見過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他的名字。

    起初的時候,他對程郁的印象總不是太好,宋家老二還在其中添了一把火,說他被程郁碰瓷了。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他應該是真的撞到了程郁,只不過程郁恢復得比較好,所以後來他們看到程郁好好地站在那裡,帶著程嘉言到書店裡面。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是不是在自己沒有發現的時候,他也死過很多次了。

    答案是肯定的,而盛柏年卻依舊是無能為力,他只能苦笑。

    怪他忘了程郁,怪他先對程郁惡言相向的。

    程郁那個時候沒有徹底與他斷開,可見脾氣很好的。

    有沒有那麼一瞬間,程郁其實是想要與他回到從前的

    應該會有的吧,盛柏年臉上的表情愈加凝重,可即便是有這樣的時候,他也沒能把握住,那一次次就機會就在他的眼前溜走,而他至今都沒有弄清楚他與程郁之間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的。

    他找來一張紙,將從自己今年在平海與程郁重逢後的樁樁件件都記錄在了上面,想要從上面總結出來程郁對自己情感變化,可是寫著寫著,他便寫不下去了。

    盛柏年放下手中的鋼筆,抬起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眼前浮現出各種顏色的光點,這些光點浮著金色的日光,漸漸成了一片鮮紅,程郁就倒在那片有些粘稠的鮮紅裡面,好像在等著他去救他,然而他卻被囚禁在原地,動彈不得,任憑他怎樣,都無法觸碰到他。

    後來……後來那些鮮血中生出玫瑰,將程郁完全掩埋在了裡面,他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來得莫名其妙,又僅限於此,剩下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甚至想過從程嘉言入手,想辦法趁著程嘉言體檢的時候拿到一點血樣,然後去做個親子鑑定,可如果程郁知道自己在暗中調查他,會不會很生氣?

    程郁馬上就要離開雲京了,盛柏年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磨蹭下去,這個問題非常重要,他該找到程郁,與他說個明白。

    盛柏年再見到程郁的時候,是在一個日落後的傍晚,程郁剛剛從橋上摔下去,他躺在橋洞旁邊,望著頭頂漸漸陷入黑暗中的天空。

    盛柏年站在橋上,低頭看著他,輕嘆了一口氣,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程郁看到盛柏年出現在自己的眼中,表情中透露出了一絲驚訝,他很奇怪盛柏年怎麼會突然出現,不過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好像比平時更好看了一些,他回答盛柏年說:「剛才騎自行車追個人,為了躲車就從上面翻下來了。」

    那輛自行車現在還躺在他的不遠處,剛才盛柏年沒太注意,還以為是一堆廢鐵。

    程郁說完從地上坐起身,盛柏年一直看向他,也不說話,弄得程郁怪不好意思的,問他:「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

    盛柏年看他的目光讓程郁覺得他好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總是調皮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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