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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59:17 作者: 樓不危
估計盛柏年也接受不了自己的人設突然崩塌,變成一個晚上去脫人衣服的痴.漢。
程郁從背包里翻出一套衣服,乾淨利落地給自己換上,盛柏年由於還在想著眼前的這一幕究竟是怎麼造成的,身上披著被子,面色微沉,不言不語。
已經快到夏天了,他這樣也不嫌熱得慌,程郁換好衣服後,問盛柏年:「要不試試我的能不能穿?」
盛柏年總算來了點反應,抬頭看著站在地上的程郁,仿佛經過了一番極為艱難的思想鬥爭,最後對程郁點了點頭。
程郁挑了兩件比較寬大的衣服扔給了盛柏年,又從背包底下翻出一條內褲,不過已經是穿過了,他看了盛柏年一眼,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而且型號應該也不合適。
他看了一眼窗外,對盛柏年說:「你等一下啊,我出去看看你衣服乾沒干?」
說完便把手裡的內褲重新塞到了背包裡面,跑到外面的院子裡,盛柏年的目光追逐在程郁的後面,看他站在衣架下面身後將他的內褲取了下來。
昨天晾了一晚上,內褲還有一點潮濕,程郁在手裡搓了兩下,抬頭看了一眼剛剛升起的太陽,再在外面曬一兩個小時應該就能幹好了,但是他與盛柏年可能就趕不上去鎮上的客車了。
程郁想了想,他進到屋子裡面,在柜子下面找到吹風機,對著盛柏年的內褲吹了幾分鐘,硬是給內褲給吹乾了。
盛柏年坐在炕上,眼睜睜看著程郁拿著自己的內褲里外忙活著,有些不自在轉過頭去,臉上稍微帶了一點紅暈。
但很奇怪的是,盛柏年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就好像有一隻調皮的小貓在他心房裡跳來跳去,還用毛茸茸的尾巴尖輕輕撩過他的心臟。
被深埋在黑暗之中的匣子被鑽出一個小小的空洞,有些奇妙的光點從裡面探了出來,盛柏年並不抗拒這種變化,只是眼前的這一切還是讓他些許有些尷尬,他找著話題問程郁:「你怎麼帶了這麼多的衣服來?」
他確實挺好奇這一點的,他沒有想到程郁那滿滿的一個背包里竟然裝的全都是衣服,他這是打算在長住下來?可昨天他跟自己說,今天就要回去了。
程郁對盛柏年解釋不清楚,乾脆借用了盛柏年昨天的一句話:「大概也是腦子有病吧。」
說完關了手上的吹風機,把內褲扔到了盛柏年的身邊,盛柏年接過衣服,背對著程郁穿了上去。
程郁可比盛柏年不要臉多了,盛柏年換衣服的時候他就緊緊盯著盛柏年的背影看,從肩膀一直到腳下,盛柏年身材管理得不錯,看起來好像比五年前更有力量點,程郁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誰,總歸是與自己沒有關係的。
盛柏年穿好了衣服將被褥疊好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這才從炕上下來,他與程郁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從白家離開。
清晨的日光灑在林間,他們並肩走在小路上,小路兩旁是茂盛的玉米地,長長的枝葉上從田地中伸展出來,上面帶著露水,走了沒多遠,程郁左側的袖子就被露水打濕,上面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記。
程郁低下頭,將袖子往上挽了挽,就在這個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程嘉言打來的,在電話里,程嘉言告訴程郁,他明天就要去新的幼兒園了,問程郁明天能不能回來,程郁一口答應下來。
盛柏年聽著他和程嘉言一言一語地說笑,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一點笑意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一見了程嘉言就覺得親近。
然而因為安錦然,程郁對盛柏年心中始終有一個疙瘩。
如果盛柏年回來後單單只是忘了他,他肯定會更傾向將程嘉言交到他的手上,但是有一個安錦然摻和在裡面,程郁就不得不再謹慎一些。
與程嘉言的電話掛斷以後,程郁看了盛柏年一眼,先開了口,問他:「一直想要問盛老師,您成家了嗎?」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耳熟,之前程郁好像也問過他,他問:「為什麼會這麼問?」
程郁低著頭,隨口說:「之前在平海的時候,校長跟我介紹說,您是學生的家長,但我好像一直沒有聽說你結婚的消息,你的孩子也在伊頓幼兒園上學嗎?怎麼來雲京了?」
盛柏年恍惚間有一種今天踩到的坑,不一定是自己從前什麼時候挖下來的。
「沒有,」說完後,他忍不住多解釋了一句,對程郁說,「那天我去伊頓是為了看我母親當年留下的月季園。」
程郁點著頭嗯了一聲,他也想過會是這樣,不過今天得了盛柏年的回答,還是讓他心裡更好受了一點。
盛柏年問他:「程嘉言的母親一直沒有回來嗎?」
「算是吧。」
盛柏年:「為什麼會分開?」
程郁扯了一棵玉米的葉子在手裡甩了兩下,隨口胡謅道:「她跟別的男人跑了。」
盛柏年自己也猜測過這種可能,他問程郁:「你還愛著她?」
程郁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了盛柏年一眼,目光中帶著說不明的情緒,盛柏年疑惑,他這樣看著自己做什麼?
半晌後,他聽到程郁低聲說:「我也不知道了。」
一般情況下能這樣說的,多半還余情未了,盛柏年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心裡要是熬了一鍋檸檬湯,咕嘟咕嘟冒著酸溜溜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