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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59:17 作者: 樓不危
他推了推身邊的程嘉言,指了指餐廳另一邊的兒童區,對他說:「你先過去玩吧。」
程嘉言哦了一聲,一臉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表情,噠噠噠地跑到一邊玩去了。
盛柏年的表情有些難看,程郁的話並沒有說錯,只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會置喙他做了什麼。
程郁也覺得自己剛才話說的有些尖銳,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小抿了一口,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想借著今天的這個機會,好好與盛柏年談一談,
程郁剛剛將手裡的杯子放下,就聽到對面的盛柏年問:「你說,你在雲京大學上學的時候,上過我的課?」
程郁點頭:「是啊。」
「我為什麼對你沒什麼印象?」
程郁歪了歪頭,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回答盛柏年的這個問題,半晌後他開口說:「那或許是盛老師你光風霽月,接受不了自己和學生戀愛的事實,就把關於我的記憶全部清除掉了。」
盛柏年微微蹙眉,道:「胡說。」
程郁愣了一下,在上大學的時候,盛柏年就經常用這個語氣跟自己說話,現在聽著還有那麼一點親切,他對盛柏年道:「既然盛老師說我是胡說,那就是胡說吧。」
盛柏年張了張唇,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他認為如果他真的與程郁戀愛過,不可能像程郁那麼說的,後來又接受不了才忘記他的,而且程郁現在孩子都有了,按照程嘉言的年齡計算,應該是在他出國的那一年,他有的孩子。
或許正是因為程郁與其他的女人有了孩子,自己受不了打擊,才出的國。
盛柏年想到這裡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狗血劇情從自己的腦海中清理掉,自己怎麼了?竟然真的被程郁給帶偏,想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他的眼睛的餘光看向餐廳兒童區正在玩耍的程嘉言,孩子很可愛,他母親長相應當不會差到哪裡。
盛柏年忍不住問對面的程嘉言:「為什麼和孩子的母親分開了?」
「怎麼了?」程郁一聽這話立刻笑了起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了一點,反問盛柏年,「盛老師又是來勸我把孩子交到母親的手上?」
盛柏年一時怔住,張著唇卻說不出話來,好像有人在他的心室上輕輕劃了一刀,隱秘又殘忍。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就這樣了,不改了,第二版文案算是一個劇透吧,以後文里肯定會寫的,但文肯定是he的!是he的!不然我也沒必要給攻開了個那麼——大的金手指。
下一本想寫個輕鬆點的沙雕快穿,專欄里《真香》的那個,求個收藏~
第24章
程郁將身體往回撤了些, 看著對面的盛柏年。
盛柏年眼眸垂下,對程郁道:「那日是我失言, 抱歉。」
程郁點點頭, 便沒有說話了,而是側著頭看向兒童區還在玩耍的程嘉言。
盛柏年也沉默了,自己從來不是多言的人,那天怎麼就在程郁的面前忍不住, 突然冒出那麼一句話來。
他想到此,不免又想知道程嘉言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程郁不清楚盛柏年心中所想,良久後他收回了視線, 捧著桌上的水杯,盛柏年已然是忘了他, 而他究竟要怎麼開口與盛柏年說起當年的那段往事,即便是他對盛柏年說了, 盛柏年會信嗎?
難道要他現在拉著盛柏年去醫院讓他與親子鑑定,可縱然盛柏年知道了程嘉言是他的兒子又能怎麼樣呢?
五年以前,他以為自己很了解盛柏年。
如今五年後,他們久別重逢, 自己卻是有些看不懂他了。
在沒有弄清楚盛柏年心裡安錦然到底算是什麼之前, 程郁並不想讓他知道程嘉言也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他走之後, 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一個程嘉言。
他想要找個人,能夠一直護著他長大。
他不能完全信任程歸遠,也不能信任盛柏年, 他能做的好像只有給程嘉言存足夠的教育基金,多一點,再多一點。
有時候程郁也免不了會想,如果盛柏年回來的時候,他也死了,那盛柏年回去像墓園裡祭拜安錦然那樣,去祭拜自己嗎?
應當是不會的吧,畢竟他是真的一點也記不得自己了。
程郁想著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時候,又聽到盛柏年問他:「在平海的時候,程嘉言為什麼轉學?」
程郁正要開口,又把到了嘴邊的嘲諷的話咽了回去,淡淡說道:「他在幼兒園裡待得不開心,所以就給他換個環境。」
其實校長那天也說過程嘉言與幼兒園其他的同學相處得不好,盛柏年本還想要問問為什麼不開心,但忽然間自己想明白了,那日在辦公室里那位家長的態度其實也說明了孩子的態度,更大的可能是,程嘉言在幼兒園很是被其他的小朋友孤立。
能進入伊頓幼兒園的都是些非富即貴家的孩子,很多都比同齡的小朋友要成熟,他有些明白程嘉言在幼兒園中的處境了。
以前他沒有見過這個孩子,所以不會注意他在幼兒園裡過得究竟是好是壞,是他性格孤僻,還是被其他同學孤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然而現在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對程郁父子的關註明顯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盛柏年問他:「以後會留在雲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