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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54:04 作者: 七夕是大頭喵
這話頭便又拋給了姚真。
姚真欲言又止,話壓在嘴邊不知道說哪一句。
不由反覆思考:向長寧說的,真的就是他吧?
如果不是他, 會是冉斯嗎?
下午的場景雖然離得遠看不特別清楚,姚真還是能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的。
是親上了……嗎?
一時之間, 安靜的夜色中只有些微的蟲聲嘀咕。
姚真囁嚅:「你……」
「咚——叮咚伶仃咚叮伶仃咚」
手機屏幕在夜色中分外閃亮。
寂靜中, 向長寧發話:「接吧。」
姚真摸出來,上面閃動「冉斯」兩個字。
有句話怎麼說的,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姚真看向長寧目光複雜, 鈴聲響過一刻斷了, 他沒接。
向長寧仿佛能窺心一般,低頭聲音清冷:「是冉斯吧,接吧。」
向長寧話一落,電話又響了,姚真接通,這麼安靜的地方,就算他不開外放,向長寧也是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們雙方的話。
姚真忐忑:「餵?」
那頭的畫風截然不同,冉斯聲音大又聒噪,和平常的聲調不一樣:「喂!小真麼?」
「是我,大哥。」
「我今天就要給你直說,我就是喜歡向長寧怎麼了,我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惦記起他,我容易麼,就算他年年拒絕我,老子堅強,老子就是不放棄!他長那麼好看我顏控不行嗎?」
對面的人說話醉醺醺的酒氣衝天,一聽就知道差不多醉了。
姚真微愣,還沒搭話,冉斯畫風一轉。
「媽噠——我怎麼這麼痛苦喜歡上這種狗脾氣的人啊,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他怎麼就這麼倔呢,我還沒見過拿錢砸不下來的,他怎麼就是個例外呢?每一年我是鼓著多麼大的勇氣啊,找梁靜茹借都借完了!!老子是腦子有病嗎,啊——不行,今年我要好好找幾個漂亮的男女朋友,讓他看看老子魅力多大,悔不當初氣死他。」
姚真愣了愣,反問:「不是,大哥,你每年都挑清明節表白的?」
「……」
冉斯聲音更大道:「我喜歡這個時候,怎麼了,我就挑清明節了!老子就是不走尋常路!」
向長寧簡直沒眼看,驟然發聲:「問他在哪個酒吧,我們去提人。」
電話里冉斯還絮絮叨叨的聲音驟歇,頓時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老半天,冉斯小聲叫了句:「阿寧?」
向長寧提高音量:「聽見了?那正好,報坐標吧。」
「……我剛剛說的那些……」
「嗯,都聽見了。」
對面頓時安靜如雞。
姚真覺得自己判斷不對,冉斯大概,還是有點意識的。
等他們找到冉斯的時候,人是徹底醉了。姚真一路艱難帶著冉斯出酒吧打車回賓館,並按照向長寧的意思,扔床上不管就行。冉斯嘴上一會兒嘀咕著阿寧,一會又亂叫一通名字,有幾個向長寧做了註解,都是他所知道的前任君們的。
姚真每聽到從冉斯口中吐出來一個,心情便在萬分複雜上又添一分。
等打理好冉斯,已經是深夜,兩個人沒再交流直接回屋休息了。
清明第二天,姚真陪著向長寧再去了一次墓地,聽著向長寧和墓園的人商議墓地續期和搬遷事情,向長寧顯然沒有拿定主意。
父母是國慶後下葬的,到期也會在國慶後,向長寧決定再將這件事再好好想想。
向長寧在墓碑面前把準備好的花遞出去,又說了會兒話。
姚真遠遠看著,離得遠聽不清,只覺得向長寧面上的表情有些冷。
冷著,又讓人心疼。
冉斯不舒服了一天,第三天和他們見面,向長寧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交流,姚真看不透如常交流的兩人內心真正想法。
為了解決墓地的事情,向長寧多請了兩天的假期。
劉老的來電突兀,電話對面話音頗為無奈,向長寧在冉斯和姚真面前聽了一刻,轉到清淨的角落討論起來。
向長寧打完電話,對著冉斯說:「今天要回B市,任麗的檢查結果,不太好。」
話音沉重,回程路上冷著臉再也沒說一句話。
回了B市,三人直奔醫院,劉老在診室等著他們,面色沉重將一份報告推給了向長寧,向長寧低頭不語看著,冉斯抱著手斜靠著門站,姚真只將向長寧望著。
好半天,向長寧閉眼伸手揉眉頭,問:「劉老,這件事,能勞煩您和她說嗎?」
劉老當然知道醫者不自醫,點頭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先說吧,我說完,你們再商量。」
向長寧答應,出門給任麗去了個電話。
姚真陪著向長寧在醫院,冉斯一時也不說走。
三人看著任麗到來,進入劉老的診室,期間能聽到激烈的爭論聲,都來自任麗,劉老的聲音一直從容不迫。
向長寧自問,要是他來說,不能做到劉老這般公正又含糊交代。
所有結果,劉老已經往最清晰和最樂觀的方向引導了。
但是——
劉老交代完,任麗走出來拿著CT報告雙目無光,面色慘白。
向長寧吐口氣。
但是,每個人都無法接受癌症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件事。
肺癌又是所有腫瘤里相對惡的,發展迅速,存活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