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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44:50 作者: 霧矢翊
    靖王世子也很佩服柳欣翎這種掰扯的功夫,這是第一次除了父親外,有人能跟得上他家祖母歪樓的速度及那種不靠譜的想法,怨不得嘯天會娶她,這種女人看著溫溫婉婉的,但也著實是不能小窺。

    靖王世子等人在心裡佩服了柳欣翎一番後,見老太太扯著人家少女不放,而她笑容下支撐著傷腿的蒼白臉色,靖王世子只能過來打斷了自家祖母的嘮叨。

    「祖母,世子妃現下腳上有傷呢,您還是先讓她去歇息養傷吧。等她傷好了,再招她過府來陪您老人家說話也成的。」

    靖懿太妃這才注意到柳欣翎蒼白的臉,當下比她還心急,「哎呀,瞧我這糊塗腦子。嘯天媳婦啊,你疼得緊了吧,都怪太祖母不好,沒有注意到你的傷。不過你若好了後,可得來陪太祖母說話啊。太祖母好久沒有和人聊得那麼開心了,你真是太祖母的知音啊……」又是一大段的巴拉巴拉巴拉。

    眾人聽得快要抽了,只有柳欣翎仍是溫溫婉婉地笑著應著靖懿太妃的話。

    等到楚嘯天也快要忍耐不住提醒將霸占他老婆的太妃時,終於結束了這場話。靖懿太妃帶著靖王、靖王世子、長公主、安陽王、楚君弦及他的朋友等人離開了。當然,楚君弦等人現在臉上帶傷,也不宜見人,靖王世子很體貼地讓人安排了客房給楚嘯天的朋友稍作歇息,估計如同柳欣翎這病患一般,今天也不用到前頭去見客人了。

    盧文祖也帶著他的夫人和妹妹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放了句狠話:「楚嘯天,這次就算了,下次定然教你好看!」話很不甘願,那狠毒的眼神也看得人有些心驚。

    楚嘯天沒放在心上,倒是季淵徐湊到楚嘯天身邊,小聲說道:「吶,楚兄,看來這盧公子對你意見頗大呢,你幾時惹到他了?」

    楚嘯天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概,是在十三歲時剃光了他的頭髮讓他半年內不敢見人;或者是十四歲時在街上打斷了他的兩條肋骨;還是十五歲時搶了他的一個丫環;或者是十六歲時,在jì院裡搶女人又踢傷他的子孫根;十七歲時,給他下泄藥讓他拉了五天;十八歲時……哎呀,這些都是小事啦,只有這種心胸狹窄的男人還會記這麼久。」

    「……」

    徐淵徐:=__=!真是夠了,這男人果然夠無恥,怨不得盧文祖處處針對他,連老婆也一起恨他!

    柳欣翎也同樣無語,一時間,對某個男人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58、第 58 章

    靖王府西廂客房裡,盧文祖等人坐在一起,面色難看。

    楚君弦走進來時,看到幾個好友仍是青青紫紫的臉,感覺也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還是問道:「盧兄,嫂夫人和令妹還好吧?」

    先前聽說盧三少夫人被撞飛,楚君弦等人出來時,雖然沒有看到盧三少夫人怎麼摔倒,但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這麼摔著,應該也會受傷的。所以靖王府也請了太醫去給她診治,順便安排了客房讓她們去歇息了。

    如此一來,今天靖王府的傷患可真是多的,教靖王府的幾位主子哭笑不得。而這罪魁罪首什麼的,雖然眾人下意識地認為是楚嘯天惹出來的,但因為太妃出面了,也不能追究什麼。明眼人都覺得是楚嘯天這貨控制不住脾氣又生事,但想想也情有可原。只是楚嘯天一慣的做法之下,人們面對這種事情,總是不由得先將錯往楚嘯天身上想了。

    楚君弦覺得他挺倒霉的,他雖然與楚嘯天有仇怨,但也不會挑這種日子生事情,只是誰知道楚嘯天會因為盧文祖說了句「安陽王世子妃那種身份低賤的女人會嫁給楚嘯天,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才會無視他的壞名聲嫁過去。皇上賜婚或許有什麼內-幕,其實是她做了什麼不守婦德的事情,才會讓皇上賜婚吧……」,於是,因為這句話,楚嘯天臉色都變了,然後演變成了最後的混戰。結果,大夥都沒有受到責罰,就他一個人倒霉催的被他大哥拎過去訓斥了一頓,真是冤死了。

    楚君弦連爹娘都不怕,就怕他那大哥靖王世子,每次被大哥訓斥,總是訓得他覺得自己是全大楚的罪人,活著都就是浪費糧食一樣,讓他難受很久。

    盧文祖嘆了一聲,「外表看著沒事,但她一直叫著疼。太醫來看了,說骨頭有些傷著了,需靜養些時日。」說著,盧文祖難得心裡對妻子孫氏有些愧疚。他先前讓人傳訊告訴她,若是遇到安陽王世子妃,無論使什麼法子,都要教她吃些苦頭。他沒有想到明明安陽王世子妃都受傷了,何以被撞飛的反而是他的妻子孫氏呢?

    楚君弦等人見他面露愧疚,趕忙安慰道:「盧兄,這事可怪不得你。」

    「是啊。文祖,這事情要怨就怨楚嘯天。」孫宏恆也跟著說,他是盧文祖的妻舅,自己的妹妹不只被撞飛,事後還要被楚嘯天惡毒地奚落一頓,做兄長的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先前楚嘯天口口聲聲罵他妹妹是老女人,他妹妹哪裡老了?不過是比安陽王世子妃長兩歲,今年雙十年華,哪裡能稱得「老女人」了?這分明是嘲笑他長得老!

    「楚嘯天這廝特可恨了,若不是仗著皇上寵信,他何以如此囂張?」劉公子也跟著一起討伐。

    「就是就是!這種不入流的紈絝子弟,才華不顯、德行有虧,遲早有一天會被皇上厭棄,說不定連王府爵位也難以繼承。聽說若不是安陽王只有他一個兒子,安陽王也想要另立世子了。」黃公子嘲諷著。

    幾人又就著「楚嘯天」的德行罵了會兒,終於覺得舒解了股胸中怨氣。

    可是解了氣後,現實仍擺在面前,楚嘯天仍是個囂張至極的京中一霸,只要皇帝擺明著偏寵他的一天,就沒有人能動搖他的地位。天知道紫辰殿的那位心裡是怎麼想的,京中世家公子皇子皇孫多得是,甚至品行優良、名動京師的好男兒也有,可他哪個不去寵,偏偏要寵出這麼個品性不端的紈絝世子,弄得京中的權貴子弟怨聲載道。

    「你們說,難道就沒有人能治得了楚嘯天了麼?」盧文祖有些不甘願地問。

    比起楚君弦對楚嘯天那種單純的討厭,盧文祖對楚嘯天是真心實意的怨恨,那種深埋在骨子裡恨不得將之抽筋剝皮吃骨啃髓的恨意,這種仇怨是打從他五歲時與楚嘯天在皇宮裡初見,為了爭搶一個宮女大打出手時衍生的,然後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兩人結的仇越多,成了刻骨的仇恨。更讓他氣恨的是,對上楚嘯天這衰貨,每次都是他輸他一疇。或許他唯一贏了楚嘯天的是,成功地將原本跟在楚嘯天身後轉悠的楚君弦拉到了他的陣營里。

    聽到盧文祖的話,眾人蹙眉思索。

    半晌,楚君弦突然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了,有一個人絕對能治得了楚嘯天,而且楚嘯天見到他一定會像老鼠見到貓兒一樣躲著走。」

    聞言,所有的人都興奮了,甚至想著,若是能讓那個人出碼直接將楚嘯天教訓一頓,這個世界將會多麼的美好啊。

    楚君弦也不買關子,興奮地拍著大腿說道:「就是皇上的胞弟肅王殿下啊。」

    「肅王?!」

    盧文祖等人面面相覷,有些頭皮發麻。若是肅王,他們不懷疑楚嘯天會怕,連他們都覺得提起這個人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從會惹事闖禍起,家裡的長輩就會告誡他們,不管他們惹誰都好,遇到肅王絕對要繞道走,切莫惹著他。以前也常在宮中見到肅王,雖然沒有打多少次照面,更無什麼實際接觸,但肅王這個人還是留給京中權貴子弟們一種很深刻的印象。

    「楚嘯天真的會怕……肅王?」

    「也許你們不知道吧,兩年前,楚嘯天不知何故,惹惱了肅王。然後肅王直接將他丟到了山裡的狩獵場三個多月。那段時間京城不是很太平麼?你們還猜測楚嘯天是不是生病了被關在王府出不來哩。其實是被肅王直接丟到山中狩獵場將他與那些野獸關到了一起讓他歷練,說是要替安陽王管教兒子。」

    楚君弦說著,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為楚嘯天悲催,面色有些奇怪,「你們知道的,肅王若要修理一個人時,從來不會給人後路,楚嘯天當時其實挺慘的,身上連把防身的匕首都沒有,獨自一人被關在到處都是野獸的狩獵場獨自生活了三個月。自然,現在他還好好的,證明他最後也沒有被野獸吃掉。不過這件事後,聽說楚嘯天怕極了肅王。」

    當然,楚君弦覺得禍害果然遺千年,這事情後,楚嘯天不僅沒有被肅王修理得去掉半條命,反而走了狗屎運了。可能是與野獸廝混了三個月終於能活下來,使得一個原本還有些浮誇的紈絝世子身上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煞氣,倒瞧起來比原來順眼多了。可是,也更討厭了,因為楚君弦很悲慘地發現,現在和楚嘯天那種野獸一般的男人打架,更不可能贏他了。

    盧文祖等人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事情,眼睛都睜圓了,「君弦,這是真的?」

    楚君弦攤攤手,「我騙你們幹什麼?這事情咱們這些姓楚的人都知道,只是覺得既然是肅王千歲的意思,不好宣揚出去罷了,其實很多人私底下在心裡暗慡呢,同時也猜測楚嘯天有什麼能耐能惹到肅王發這麼大的脾氣的。哎,這事你們也別到處嚷嚷,若讓肅王知道你們大嘴巴,到時被他惦記上別怪兄弟狠心不提醒你們啊。」

    果然,一擺出肅王,盧文祖等人乖得像小貓一樣,發誓絕對不會多嘴說出去。不過心裡倒是暗慡倒霉催的楚嘯天,眼睛沒長好竟然惹了肅王,真是活該。

    「怎麼那時肅王殿下就沒有直接將他弄死了呢?」盧文祖輕聲說道,滿心遺憾。

    對此,眾人同樣點頭附和,如果當時將他弄死了,京城就少了個禍害了。

    楚君弦插嘴道:「那是不可能的,楚嘯天可是肅王的親侄子,安陽王唯一的血脈,肅王做事還不會這麼沒腦子,暗地裡還是留了人去保護他的,不過當時楚嘯天不知道罷了。」

    「若是肅王現在在京城就好了。」孫宏恆陰陰地說道:「那麼咱們可以設計讓楚嘯天再去惹上肅王,讓肅王親自出手收拾他,到時咱們再趁人不注意添點料,死了就是他活該了。」

    盧文祖目光閃爍,大為心動。

    楚君弦很快地潑他們冷水,「不可能的,肅王現在正駐守邊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而且若是讓肅王知道你們敢設計他,就算你們的爹或者是皇上也保不住你們!」

    此路不通,盧文祖、孫宏恆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放棄,心裡琢磨著,使個法子絕對要讓楚嘯天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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