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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32:54 作者: 五葉曇
    元陵大師,元陵大師。

    竟然又是元陵大師。

    元陵大師為何獨獨就對自己這個兒子這般偏愛?

    當年他在為儲君之位掙扎,甚至為自己的性命掙扎之時,元陵大師可從未曾對他伸出過援手。

    貞和帝面上的表情差點沒控制住。

    勉強才說了一句:「這是吉人自有天相」。

    趙允煊扯了扯嘴角,道:「不過父皇,兒臣的毒雖然解了,但這毒傷了心肺,元陵大師說兒臣短時間內怕是再不能動武了。」

    貞和帝一愣,重複道:「再不能動武?」

    趙允煊苦笑,點頭道:「是的父皇,太醫說兒臣這皮肉傷倒是還好,養上個月余也就能痊癒了,只是這毒氣已經血脈,並不能徹底清除,若是輕易動武,很容易毒氣攻心,再入昏迷.......好在只要我不動武,和尋常人也並無二樣,並不會有什麼妨礙。」

    皇帝先是一陣呆滯,接著心緒就是好一陣翻湧。

    他幾乎是坐不下去了。

    一刻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兒子這裡。

    他張了張嘴,最後只能胡亂的叮囑了趙允煊兩句「那你好好靜心養病」就離開了。

    是滿腹盤算的過來。

    陰沉著臉離開。

    阮覓待皇帝離開之後就又回到了房中。

    她走到床前剛打算坐下就被趙允煊伸手制止住了。

    然後她就看到他對後面的小內監道:「把這裡的床單和被子都換了。」

    阮覓一愣,低聲道:「有問題嗎?」

    皇帝他不可能親自過來下毒吧!

    趙允煊冷笑,道:「沒什麼問題。」

    阮覓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太監忙碌。

    然後還被趙允煊不嫌麻煩的點著她扶著他起身再躺下。

    她扶了他躺下,忍不住道:「你怎麼這麼吹毛求疵的?你這樣,在軍中可怎麼待上三年的?」

    趙允煊嗤笑一聲,卻沒做任何解釋。

    阮覓無奈,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是這麼彆扭的性子,就轉而問道:「你這麼惱火,是不是皇帝他過來,又說了什麼,或讓你做什麼不願意的事?」

    趙允煊看她一眼,輕笑,道:「放心,他現在還顧不上給我賜什麼皇子妃。」

    誰說這個了?

    阮覓微惱。

    說來也奇怪,自上次趙允煊跟她說過那些話之後,她好像已經不在意皇帝會不會給他賜什么正妃側妃的了。

    或許他們之間主要的問題也並不是那個。

    阮覓若有所思間,就聽到趙允煊又道,「他這次過來,應該是看我的傷什麼時候能好,想打發我去雲南的......雲南督府送了摺子過來,說是雲南山區和邊界有異。皇帝他被眾臣逼著立儲,大概是想不出什麼其他拖延的辦法,就想藉此名正言順的把我打發去雲南吧。」

    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阮覓面色大變。

    若是皇帝真打了這個主意,他根本沒法拒絕。

    逃過一次,也逃不過第二次。

    他看到她的擔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輕笑道,「無事,我已經跟他說,我的毒雖已解,但短時間卻只能靜養,再不能動武了,所以,他打發不了我的,覓覓,你要相信我。」

    他看著她的眼神繾綣又專注,說著,「覓覓,你要相信我」,聲音低沉得像是能滲入人心裡去。

    好像他們之前談的話題不是皇帝要打發他去雲南,而只是他跟她說的什麼情話般。

    這個時候,他怎麼又跟她說這種話?

    他最近常常這樣。

    總會趁著說著嚴肅的事情之時突然跟她溫柔的說上一兩句這樣的話,但偏偏卻讓你沒法生惱......你若生惱真好像是你無理取鬧般。

    但你若由著他......兩人的關係就變得愈加曖昧,愈加扯不清。

    這個人真是無心起來可怕。

    有心起來更是可怕。

    也是,現在的她可是半點不敢小瞧他。

    看他和皇帝勾心鬥角,鬥智鬥勇,就算她自幼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愚笨的,但這些卻肯定也是遠遠不及他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何要和他謀算這些呢?

    她甩他的手,輕嗤了一聲,道:「我相信你做什麼?我信不信有什麼緊要?」

    第61章 逼儲

    趙允煊看到她微微著惱的模樣, 心也如同手心般,像是被人撓了一下。

    癢得很, 也喜歡得很。

    還有一些無處著落的感覺。

    他想, 她到底何時才肯原諒他呢?

    「覓覓。」

    他又柔聲喚了一聲。

    緊握著她的手哪裡肯放。

    阮覓抽不動手,便斥道:「你放手。」

    她覺得她今日一定得住回內院去了。

    這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阮覓覺得趙允煊越來越得寸進尺。

    趙允煊卻覺得自己是日日看得著, 聞得著, 卻半點吃不著......也不是要吃,抱一抱也好啊。

    可是半點都進不得。

    但他再煎熬,卻顯然不敢太過造次。

    怕她真的惱了, 又武裝起了自己再不肯親近他,所以雖再不舍, 也總算是放了手, 轉回原先的話題溫聲道:「說起來這一次也是他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若我未遇刺,又將計就計的受了『重傷』, 他若真讓我去雲南處理這件事, 或者隨便打發我去福建還是其他的地方, 我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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