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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32:54 作者: 五葉曇
    「且不說我們現在是在京城,就算我們想找戚家人算帳, 也是鞭長莫及。況且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 再把事情翻出來鬧,不僅於事無補,怕還會落得一身腥, 辱了她的聲名......她現在在皇子府,理當謹言慎行才是, 那些舊事, 掩都來不及, 怎麼還能掀出來?」

    阮老太爺皺了皺眉。

    他盯著自己兒子,道:「什麼把事情掀出來?你以為我說的交代, 是什麼交代?是找戚家人把舊帳翻出來算?」

    阮伯承:......

    他原先乍聽阮老太爺說出當年真相, 腦子有些懵也有些燒。

    這事的真相委實讓他羞惱又難堪。

    他情願不知道這背後的真相。

    畢竟他和長子長女一向不親厚, 而妻子和幼子幼女才跟他親近, 是個一家人的樣子。

    這樣的真相......

    若是爆出來,長子長女只會跟他更離心,妻子和幼子幼女那裡,他要如何處理?

    所以只能避重就輕。

    他一直都是個精明的商人,從來都不蠢,頭腦也很清晰。

    前面那番話說完之後, 心裡雖然還在燒著,但思路卻是慢慢清晰了下來。

    他道:「爹,這事我們是要跟覓姐兒說清楚。」

    「但這個時候,二皇子殿下剛剛恢復身份,她雖得二皇子寵愛,但身份卻還未得到皇家的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家中定不能再生亂,無論如何,還是得齊心才有利於她在皇子府站穩腳跟。」

    他說得有力,也說到了阮老太爺的心坎里。

    阮家子嗣並不算太豐,每個子嗣對阮老太爺來說都很重要......尤其是戚氏所出的次孫阮禮業,小小年紀就已經過了童生試,得了秀才的功名,阮老太爺在他身上寄予了改換阮家門庭的厚望,所以他不希望這後面出現任何問題。

    他當然也知道次孫要走仕途,若是有二皇子的扶持,那簡直就像是踩上了登雲梯......所以也必須讓孫女接受並扶持次孫。

    阮老太爺皺著眉思量著這事。

    可女人和男人想的東西大概就是天生不一樣。

    阮老太太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道:「你們難道不知道覓姐兒的性子?她雖心地良善,但卻自小就是個較真不能容人的執拗性子。這種事情,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她是萬萬不會待見你媳婦和禮業,阿玥的。」

    阮老太爺的心又是一沉。

    孫女以前養在老太太房裡,是個什麼性子他自然也知道一些。

    那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跟別家的女兒一心向著娘家一點都不一樣。

    事實上藍氏所出的這一對子女,長孫也好,長孫女也好,那都不是讓人省心的。

    聰明都是絕頂的聰明,長相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是脾氣太犟太剛也太差了。

    阮老太爺也擔心阮覓這樣的脾性怕是在皇子府走不長遠。

    她長得好,現在二皇子喜歡她,自然什麼都肯縱著她,可等時間久了,天仙也會褪色,到時自然就會生厭了。

    他看向老太太,道:「你不是說覓姐兒還問起了華哥兒和翎姐兒嗎?下次你就帶了禮敘媳婦和華哥兒翎姐兒過去,試探試探覓姐兒對當年之事到底知道多少,慢慢跟她說說事情的輕重,若是她當真不喜老大媳婦和玥姐兒,暫時就先讓禮敘媳婦和華哥兒翎姐兒先多跟那邊走動......」

    「還有,你必要慢慢勸著些覓姐兒,讓她改著些性子,好好服侍二皇子殿下,讓禮敘媳婦也好好勸著她些。」

    說完又看向兒子阮伯承,道,「你回去,也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你媳婦沾手了多少,若是那事真是她攛掇的,伯承,這事怕是要好好思量一下要如何處理......還有,當年將覓姐兒許嫁周深之時,禮敘正好不在福州,並不知情,這事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了,否則以他的性子,只怕是要家宅不寧。」

    「兒子知道。」

    阮伯承垂首悶聲應道,心裡很是煩躁。

    也有一些惱怒。

    明明他是做爹的,但卻要跟兒子女兒交代......他是生了一對孽障嗎?

    *****

    阮家的風波阮覓這裡是暫不知道。

    這一日她送走了阮老太太等人,午後就又見了自己的大哥阮禮敘。

    阮禮敘給她送了一個冊子和一個身份路引,還有一疊地契屋契。

    他道:「給你挑了兩個嬤嬤還有幾個丫鬟,還有給凌哥兒的兩個伴讀,都是自幼習武,通曉毒理,還會追蹤術的。現在都安排了他們在莊子上,回頭你就從莊子上挑上來,也好掩人耳目。」

    「多謝大哥。」

    阮覓摸了摸那路引,那是半年前她送信給她大哥,讓他幫她準備的,可惜現在用不上了。

    她再翻了翻那冊子,那上面詳細寫了那些送過來的人的出生,背景,性情,技藝等等。

    而那些地契屋契則都是他給她在別處購置的產業。

    阮覓笑道,「大哥,你這真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我身邊的人不多,得用的人更少,遠低於這皇子府的定製,我若是再不挑些人塞滿了,怕是很快宮裡就要送人過來了......將來怕是更甚。」

    雖然她有心自己培養一些人。

    但一來她行事不便,二來有些東西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

    阮禮敘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路引,皺了皺眉,道:「覓覓,你原本是打算離開的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是他逼迫你回皇子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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