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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32:54 作者: 五葉曇
全氏聽言一陣撓心的難受。
這侄女可真是......當年她可真是鬼迷了心竅定要和顧雲暄和離,這下可真是後悔藥都沒地兒吃去的!
而且偏偏什麼理由不尋,定要尋什麼命格不合!
但她想到什麼,眼睛又驟然亮起來,道:「覓覓,當初你可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才跟他和離的,現如今他已經平安歸來,那警示已然是已經破了......」
「二嬸,」
阮覓聽了她這句有些哭笑不得。
她咳了一聲,正了正神色,打斷她認真道,「二嬸,你千萬別這般想。你當顧雲暄是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我想要和離的真正原因?當初是我看輕他,也不願活在南陽侯府那個牢籠里,這才胡謅什麼神佛警示的......這等於是拿他的前程和安危來逼他讓我帶著凌哥兒離開,所以他現如今顯赫歸來,不找我麻煩已經算是不錯......」
說到這裡她皺了皺眉。
她對他來說的確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但玄凌卻不同。
不知道他這次回來會不會想從她這裡要走玄凌......當初她為了脫身,可是說過他回來,若是他想要接走玄凌,就由他接走的。
只希望他忙著升官加爵娶妻生子,把他們母子給徹底忘了吧!
阮覓正想著這事,那邊全氏就已經道:「覓覓,凌哥兒畢竟是他的嫡長子,男人對子嗣,尤其是嫡長子的感情總是不一樣的。覓覓,若是他真來尋你......」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二嬸,這事我心中有數,」
阮覓抬頭看向全氏,語氣輕柔但卻堅定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他真來尋凌哥兒,我也能尋著法子拖一拖的,等凌哥兒大些,也就不懼了。」
全氏一陣語塞,她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的意思是,若是顧雲暄來尋你,你不若好好哄哄他,跟他複合好了......畢竟,當年顧雲暄看侄女那個眼神,內中仿似要燒起來的樣子,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全氏正待再說些什麼再勸一勸侄女之時,卻見侄女已經換了一副神情,笑吟吟道,「二嬸,這事以後再也不要提了,我心裡自有主意的。您忘了過幾日我們不是要去源山寺見梁家的大公子了嗎?」
「您之前不還一直跟我夸梁大公子人品端重,行事穩妥,長得也玉樹臨風,一表人才的嗎?最重要的是梁家跟我們阮家是世交,兩家知根知底,梁大公子也是二叔看著長大的,還跟大哥是至交,不擔心受騙,也不擔心我將來嫁過去會受什麼委屈?」
全氏聽侄女這麼一大串話,分明就是完全不想提顧雲暄,再聽她提起梁家的大公子梁衡,就又有點坐不住。
梁家的大公子梁衡,這也是她今日過來的原因之一。
梁衡是福州梁家的嫡長子。
福州梁家是以船運起家的大商家,梁家和阮家有多年的生意往來,那梁衡不管是品性還是才幹都是深得她夫君和侄子認可和推重的。
而且梁家世居福州,阮家也一樣,這京城都是暫居之地,所以多方面考慮,這真的是一門很不錯的親事了。
侄女和梁衡相看的事也是一早就定下的。
只是她聽說顧雲暄立了大功回來了,這心裡就又有一些搖擺不定起來......好歹也得等等看那顧雲暄是個什麼意思再說。
可看侄女現在這模樣,卻顯然是不這麼想的。
她瞧著她這笑意盈盈,雙眸發亮的模樣,顯見得是鐵了心要去相親,全氏腦中閃過記憶中那顧雲暄的冷臉模樣,不知為何就突然有一種頭皮發麻,後背發涼的感覺。
全氏定了定神,斟酌了一下措辭,繼續苦口婆心勸道:「覓覓,那梁家大公子雖然不錯,但此時顧二郎剛剛回京,就算你跟他再無關係,等這段日子定下來,他肯定也會要求見凌哥兒的......」
「依二嬸看,你不若再等等看,看看顧二郎是個什麼意思,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安排相親一事,豈不是更好?也免得無端把梁大公子也攪和進來。」
阮覓心中一哂。
顧雲暄是個什麼意思?
他能是什麼意思,未和離之前他都打了降妻為妾的主意,自己現在再上趕著過去,那不就是上趕著為妾嗎?
呸,想著這事就糟心。
若說當年她做了那些夢,是憑著過往的蛛絲馬跡和對顧柔還有顧雲暄的試探才決定和離,那隨著時間遷移,除了她因為和離沒有「病逝」之外,其他相關的事可是都一一驗證了。
她正斟酌著想著要怎麼說才能打消自己二嬸再意圖把自己和顧雲暄牽扯到一起時,房門突然傳來「篤篤」兩聲。
阮覓和全氏皆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就見到一個形色匆匆的小丫鬟正站在了門口,聲音有點喘的喚道:「姑,姑娘。」
顯是剛剛走的有點急了。
她喚完「姑娘」,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阮二嬸竟然也在,忙又給全氏也行了一禮,這才又急急地對阮覓稟告道,「姑娘,南陽侯府來人了,說是,說是要接小公子回侯府去。」
阮覓:......
這真是背後不能說人,說什麼來什麼。
不會是真被二嬸說中,顧雲暄他來要人了?
要知道自她和顧雲暄和離,她前頭兩年避居在了偏遠莊子上,南陽侯府的人怕是以為她回了福州,可是素來無什麼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