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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30:00 作者: 林家成
那媳婦一可以說話,馬上說:「毛子呢?」
林嫣說:「毛子我等會兒去救。」
她把女子抱起,從窗戶一跳而出,兩二下就出了院子,一路上沒有驚動半個人。
很快地,她就來到與黑子約好的地方,黑子正無聊地坐在糙地上,嘴裡含著一根糙。一看到她們來了,他馬上站了起來,粗黑樸實的臉上,全是笑容。
林嫣把毛子媳婦交給他,說:「馬上帶她跟青叔他們會合。」她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黑子,別耽誤了,--定要儘快,我接到毛子後,會直接來與你們會合的。」
她回到縣府時,這裡還是安安靜靜的,本來,救出毛子媳婦,也不過才一刻鐘左右,並沒有花去太多時間。
來到縣府的大牢處,林嫣虛指一彈,點了幾個獄卒的穴道,然而,向深處走去,才走了幾步,她就想到,沒有問黑子,他們把毛子關在哪裡!
不過,縣府大牢並不大,只有二十間房左右。她剛想回頭再去詢問,就聽到一個人哼著歌向外面走來。這人從深牢向外走,還哼著歌,定是獄卒無疑了。
那漢子才走了五六步,忽然背上一冷,一樣東西指住了他。就在他忐忑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毛子關在哪裡?」
那人結結巴巴地說:「什,什麼毛子?」
林嫣這才想起,他不一定知道毛子的名字,於是改口問道:「楊大jian押來的漢子,關在哪裡?」
那人馬上說:「在,在倒數第三間地宇牢房。」剛說完,他頭上就一麻,整個人馬上昏倒過去。
林嫣把他放好,向牢里走去。這牢里的犯人沒有她想像的多,一路走來,一半牢房裡都空著。關在裡面的那些人,則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根本就沒有人看她一眼。
林嫣很快就來到了倒數第三間地宇房,看到一個青年血淋淋地躺在那裡,動也不動,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她一急,伸手用內力把欄杆分開,整個人鑽了進去。她走到青年面前,把了一下脈,還好,他只是受了一些杖傷,人有些迷糊而已。
林嫣輕輕地叫道:「毛子!毛子!」
青年動了動嘴皮,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確定了是他,林嫣也就不遲疑了。她餵了一粒傷藥給他服下,然後把人背起來,閃電般地出了牢房。
出了縣府,林嫣便背著毛子一路疾馳,向約定的地方跑去。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後不遠處,有兩個青衣人站在高處,注視著她的身影。左邊的那人說:「我問過了,那個農戶說這個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還說,她抓著他走的時候,身上有一股奇香,很是古怪。」
另外一個青衣人也點頭說:「不錯,應該是林嫣。聽說她六識過人,我一直沒敢靠近。沒有想到,來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居然也會立這麼一個大功。」
先開口的那個青衣人說:「那個給我們報信的神秘人,不知是何來路?他怎麼對林嫣的去向,這麼清楚?你說,我們把他的存在隱瞞不報,家主會不會知道?」他的言語中,有點不安。
另外一個青衣人說:「家主只要知道了林嫣的消息,就會開心得不知所以了,哪裡還會在意這麼一點細節。再說,那神秘人這麼偷偷地告訴我們,擺明了就是不想露面啊。走,我們快去告訴家主,等林嫣走遠了,那就來不及了。」
林嫣很快就把毛子帶到了會合處。當她到達時,幾人都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那媳婦看到毛子血淋淋的樣子,撲過來猛哭。
林嫣把他小心地放在地上,這時,毛子因為服過林嫣的藥,已經甦醒了。他笑了笑,說:「別哭了,我現在很好,一點也不感覺痛了。」
青叔走到林嫣面前,就是一跪。
林嫣連忙扶起他,問他們:「你們想好了去處沒有?」
青叔點了點頭,說:「這裡再向北走四百里,就是北唐境內,聽說那裡像天堂一樣,我們準備到那裡安家。」
林嫣點了點頭,著向一旁的黑子,問道:「你呢?」
黑子一愣神,顯然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過了--會兒才說:「我,我不走。我的爹爹老了,走不動了。」
林嫣又點了點頭,說:「你跟我來。」然後帶著他帶到一邊的樹林處,遞給他一包碎銀。
黑子打開一看,手都發抖了,他這--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兩?一時之間,他差點暈過去。
林嫣道:「我給你銀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說,知道嗎?不然,會闖禍的。」見黑子傻傻的只會點頭,她又拿出四粒丹藥,說:「這藥,給你的家人,一人一粒服下,可以不生病、長壽的。記得,也不要隨便跟人說,知道嗎?」
黑子一個勁兒地點頭,直到林嫣離開了,帶著青叔一家人上了路,直到回到了家中,他還抱著銀子傻笑著。過了許久,他才大叫一聲:「哎喲!昨天有個青衣怪人還問起恩公的情況呢,我怎麼忘記跟她說起這事了?」
本來,林嫣是打算就這樣離開青叔一家上路的。可是,後來一想,四百多里的路程,對於這家手無縛雞之力、扶弱帶傷的農戶,可要花上十多天啊。
於是,她租了一輛馬車,花了五天時間,終於把他們送入了北唐,又花了三天時間,直到他們安好了家,才給了他們一些銀兩,然後離開。
自覺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林嫣,很輕鬆地跟歐陽楚一起走在官道上,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縣城。北唐境內,無論哪裡,都會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繁華。林嫣見這裡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到處都是人,不由心情也是大好。
兩人進了城,隨便找了一家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準備好好享受一番。正吃著,只聽到旁邊的一個男子說:「你們知道嗎?聽說有人在大張旗鼓地找林嫣呢!」
林嫣一凜。這時,另外一個人說:「這話還用你說?從林嫣出來後,每天都有人大張旗鼓地找她,我家隔壁那瘋子,就每天大叫大嚷著林嫣的名字。」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先前的那個人大聲說:「你們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這次找林嫣的,可是玉簫郎君!」
林嫣一聽這個名字,手就一抖,差點把飯碗都摔到了地上。
一個小青年問道:「玉簫郎君?他怎麼找起林嫣來了。難道說,這小子看不中蘭允兒,卻迷上了林嫣?」
一個中年人接口道:「這誰知道啊?喜歡林嫣的人多的是。聽說,前陣子她殺了那個明玉兒,結果,吭都沒有人吭一聲。江湖人平靜得似乎明玉兒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由此可見,林嫣這個人的影響力了。」
玉宇,他回來了?林嫣心裡又是喜悅又是慌亂,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一個青年開口了,問了一個林嫣最關心的問題:「玉簫郎君找林嫣,有沒有說在什麼地方找?」
開頭的那個漢子應道:「聽說就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附近。你們聽,這話是不是像一對情人約定私會啊!玉無情這個傢伙,可真是後艷福!」
這個時候,林嫣已經聽不下去了。巴蜀!他到了巴蜀!
林嫣這時已經食不下咽了。歐陽楚見她已是一臉的喜色,似乎藏也藏不住了。林嫣叫道:「伙什,結帳!」
走出酒樓的林嫣,一直努力壓抑著興奮。等到了安靜的地方,她馬上抱起歐陽楚,高興地說:「你聽到沒有?他回來了!他回來了!」說到這裡,她把聲音放低,說:「以後,我也不會讓人追著跑了。」
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要歐陽楚回話,又自顧自地說:「你說,這裡到巴蜀,有沒有一千里路?應該用不了十天,就可以見到他吧?」
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流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小楚,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全然放鬆,我才不會怕,也不會寂寞。」
她獨自傻笑了一會,又轉向歐陽楚說:「你聽到沒有?他真的回來了!他來了,我就誰也不怕了!」
她開心地說著,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小歐陽楚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了。不過,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在意,這個小屁孩子,彆扭的時候很多。
接下來,林嫣就迫不及待地向巴蜀方向行進,她買了一輛馬車,自己駕車,準備白天晚上都趕路,實在困了,就在馬車裡睡一會兒。
在北唐通往巴蜀的官道上,林嫣的馬車,拖起長長的煙塵,漸行漸遠。而就在此時,一個灰衣人站在高處,望著那馬車,一直微笑著。直到那馬車在視線里消失了,他才笑嘻嘻地說:「對了,這樣才有趣嘛!林嫣,為了拖住你,讓莫明華那小子好做安排,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才讓楊大jian那豬玀對那小村婦產生興趣的啊!」
歐陽楚白天晚上,沒事就在馬車裡面睡覺。林嫣的準備極為充分,她拿了幾床被子,疊在馬車裡面,因此,他可以睡得相當舒服。至於吃的東西,因為急於趕路,也就只能吃乾糧了。
而林嫣自己,可能是因為處於興奮和期待中的緣故,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累。她白天晚上地不停趕路,一天可以走三四百里。還不用三天,巴蜀就已經在望了。
一見那熟悉的山景,林嫣就有些愣神,這裡,可是不只有玉宇,還有莫明華啊!
想到莫明華,她不由打了一個寒戰。這時,馬車也放慢了速度,向她們初次見面的那片小樹林慢慢走去。
「姐姐!快到了嗎?」歐陽楚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這幾天,幾乎都是林嫣一個人在自說自話。歐陽楚每次要麼是不理,就算理,也是別過頭去,從鼻子裡面,不耐煩地發出一聲「哼!」
林嫣見他開了口,於是笑道:「是啊,還有五六里路吧。小楚,是不是要小解了?」
歐陽楚「哼」了一聲,說:「是啊,姐姐,你讓我下來吧。」
林嫣聽了,馬上一拉韁繩,讓馬車停了下來。
歐陽楚跳下了馬車,側頭打量了林嫣一會兒,慢慢說:「姐姐,我要大解,你自己去找他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
林嫣一愣,有點不放心,正準備反駁。歐陽楚又說:「沒什麼大事的,你的武功這麼好,他的也是,這一來一去,花不了一刻鐘吧?一刻鐘的時間,剛好夠我大解了。」
林嫣想想也是,就跳下馬車,說:「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