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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15:29 作者: 棉白巷
    簡一皺著眉思索,過了會兒,終於回想起來了,她抬眼看向晏凌白,示意他答應。

    晏凌白這才說:「有時間。」

    林芙又簡單囑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晏凌白扔開手機,問:「你之前知道這件事?」

    簡一撓了撓頭,解釋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我爸媽說等我放假了就請你們過來吃飯,不過我當時正在忙期末考,就給忘了。」

    晏凌白眉眼無奈又寵溺,傾身過去捏住她的臉揉了揉,又和她交換了個綿長的吻。

    ......

    晏凌白一家人來吃飯的那天,許蓉和簡家鳴都在。

    雖說是晚上才吃飯,但林芙和晏頌江很早就來了,兩家人關係一直都不錯,也不拘禮節。

    林芙和許蓉在餐廳里一起商量要做什麼菜,晏頌江跟簡家鳴坐在客廳煮茶聊天。

    簡一昨天接到了京市電視台打來的電話,讓她下禮拜去面試,她窩在房間準備要面試的東西。

    準備的差不多了,她抱著半個西瓜一邊挖著吃一邊走出去,想看看有沒有需要她的地方。

    門鈴響起,許蓉從廚房探出個頭:「一一去開門,應該是你哥哥來了......西瓜也別吃了,一會兒晚上又不吃飯,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走。」

    說著就走過來拿走了她吃了一半的西瓜。

    懷中瞬間一空,簡一還有些呆呆地,她實在不習慣許蓉這幅嘮叨又關心她的模樣,抿了下唇,腳步一轉,去開門。

    打開門,晏凌白站在門外,聽到動靜,眼睫微抬,目光輕掃過來,他剛從公司開完會,身上穿著規整服帖的黑襯衫,襯得皮膚冷白如玉,扣子繫到最上方,頗有幾分清貴的禁慾氣質。

    簡一倚在門邊,伸出一隻白嫩的手,笑眯眯道:「此處是我家,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進,留下買路財。」

    晏凌白薄唇微勾,彎腰俯身,下巴搭在她的掌心處,聲線放低,低沉又性感:「以身相許如何?」

    見他這麼配合,簡一忍不住笑起來,屈起手指撓了撓他的下巴,頗為滿意地點頭:「姿色尚可,那就讓你進來吧。」

    晏凌白含笑親了下小姑娘的的掌心,拎著幾盒禮品跟在她身後,換鞋進門。

    簡家鳴和晏頌江坐在客廳,晏凌白打了個招呼,又去廚房問許蓉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許蓉笑著擺擺手:「不用,你工作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

    說著又叫來簡一:「一一,帶你哥哥吃水果。」

    簡一咬著塊蘋果走過來,揪著晏凌白的袖子,聲音含糊道:「你別管了,剛才我爸和晏叔叔說要打下手都被轟出來了,她們說要重溫一下大學暢聊的時光,嫌其他人在,不好說話。」

    晏凌白笑著說好。

    林芙突然說:「一一你這兩天不是在忙面試嗎?正好讓你哥哥給你輔導一下。」

    許蓉往客廳看了眼,簡家鳴和晏頌江聊的熱火朝天的,她說:「那你們就去一一房間呆著吧,清淨,等吃飯的時候我叫你們。」

    聞言,簡一差點兒嗆住。

    她媽對晏凌白還真放心。

    晏凌白靠著廚房的玻璃門,見她看過來,眼尾微揚,眸底暗藏著些許促狹,慢條斯理地挑了下眉:「帶個路?」

    簡一:「......」

    怎麼有種在家長眼皮子底下做壞事的感覺。

    沉默幾秒,她還是拽著晏凌白的袖子,帶他回了她臥室。

    晏凌白還是第一次進簡一在家裡的房間,空間不大不小,一床一桌,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個衣櫃,屋內帶著衛生間。

    不過和松南公館充滿溫馨的布置不同,房間內比較冷清,有關她的私人物品不多,晏凌白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她書桌上。

    上面擺著三張照片,一張和他的合照,一張她和外婆的,還有一張當初他們和林芙、晏頌江去北海道過年的照片。

    唯獨沒有她和許蓉、簡家鳴一家三口的。

    簡一剛才進來後又出去了,抱著果盤重新進來,一眼就瞧見晏凌白站在書桌前,手中拿著相框。

    腳步聲響起,晏凌白放下照片,回頭,視線稍稍下移,落在小姑娘懷中琳琅滿目的水果盤上,笑著說:「吃這麼多水果,晚上還吃不吃飯了?」

    簡一把盤子放到桌子上,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往嘴裡塞了個聖女果,慢吞吞地吃著。

    酸甜的味道充斥著口腔,汁水豐沛,她舔了下嘴角,突然開口:「你會覺得我太冷漠,太記仇了嗎?」

    明明許蓉和簡家鳴在盡力補償她,她的態度卻一直不冷不熱,上學的時候,每次許蓉打電話來,她簡單說幾句就掛了,周末回莊園陪林芙,也不想回家。

    其實有時候她自己也在想,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明明他們都道歉了......

    畢竟他們是生她的父母......

    父母子女之間哪會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她就是做不到把之前的事當成從未發生過。

    「不會。」晏凌白溫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下一瞬,一雙大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腰間被人攬住,整個人被男人抱到懷裡。

    晏凌白說:「那些痛苦的日子都是你一個人熬過來的,沒有人有資格要求你去原諒。」

    許蓉和簡家鳴忽視她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而是整整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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