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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有別人在，晏凌白沒再對她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也不再吊兒郎當的逗弄她，兩人之間的相處就和之前一樣。

    樂夏嘴角抽搐：「......你故意的吧。」

    簡一喊冤：「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本來是好意來著。」

    誰知道林芙覺得他們夫妻倆之前虧欠了晏凌白，這些年把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母愛之情突然泛濫，決定要好好補償他。

    樂夏呵呵兩聲。

    「哎呀！我和你說是為了讓你給我分析的，你不要總關注這些小細節。」簡一拍了拍枕頭，不滿地喚回樂夏的注意力。

    寒假這一個多月，她自己思來想去，除了煩惱加深，其餘的是一點都沒想明白，樂夏過年又和家人出國玩去了，隔著時差，說也說不清。

    好不容易等到開學，她約了樂夏提前一天回學校，柯佳佳和陸棠要明天才來，現在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人。

    樂夏也算是看著簡一和晏凌白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對他們的關係也比較了解，她擦了擦手：「成，那咱們就說正經的，你現在就是不確定晏凌白是不是喜歡你，對吧？」

    簡一低低應了聲。

    「那咱們就先不想這個問題，如果他要真喜歡你，肯定會有行動。」樂夏坐到簡一床上，和她擠到一起，嚴肅道：「還有一個問題，也很重要。」

    簡一：「什麼？」

    「你喜不喜歡晏凌白？」

    簡一倏地愣住。

    喜歡......晏凌白？

    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確實習慣了晏凌白在身邊，習慣了每天和他分享日常，也習慣了有時候任性地發些小脾氣，試探他對她的底線在哪。

    可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喜歡。

    簡一第一次認真回想兩人之間的相處。

    朝夕相對、親昵的撒嬌、柔軟的觸碰、習以為常的擁抱、還有那個意外的吻......

    關係仿佛早就越了界，但又克制的沒有點破。

    簡一心頭倏地變得驚慌，焦躁，不安，還混著一點迷茫，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銀色，她垂眸看到了細白腕間的銀色手鍊。

    她想到生日那晚，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晏凌白，想到親自為她戴上手鍊，側臉溫柔專注的晏凌白，想到陪著自己去坐摩天輪重新過生日的晏凌白......想到了很多面的晏凌白。

    失憶前的，失憶後的，斯文的，張揚的，名利場上從容淡定的，面對她時放鬆不正經的。

    腦海里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圈，宿舍里上一屆學姐留下的鐘表慢悠悠的晃動，時間過去了很久，但她仍舊沒有弄明白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簡一撥了撥手腕上的銀鏈，眼睫垂下，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對他到底是依賴，還是......還是喜歡。」

    樂夏能理解她的迷茫，畢竟是一直當哥哥看待的人：「我覺得吧，你們倆就是總在一起相處久了，感情很容易發生混淆。」

    簡一問：「你什麼意思？」

    「分開一段時間，減少見面，跳出晏凌白是你哥哥這個身份，以一個女人看男人的角度，來重新思考你們之間的關係。」樂夏拍拍她的肩膀，說：「然後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想明白自己的感情。」

    簡一抱著枕頭，將臉埋進去，深深嘆了口氣。

    ......

    晏凌白髮現簡一最近很不對勁。

    放假不回松南公館了，也不來公司找他了，和他聊天的次數也減少了，幾乎都是他問，她才回答，而且每次都匆匆結束話題。

    轉眼之間，四月已至。

    晏凌白穿著睡袍倚在落地窗前，瘦長手裡拎著杯加冰的白蘭地，燈光照射下，杯中液體泛出冷淡的色澤。

    月色光涼若水，他的臉半陷在陰影里，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滑動著，翻看最近這一個多月的聊天記錄，眸底深暗，他晃了晃酒杯，慢條斯理地將酒飲盡，喉結利落滾動。

    而後，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接通聲響了十幾秒，毫不意外地，電話被倏地掛斷。

    這兩個月，他去學校找過簡一，她每次都說忙，出不來，打視頻過去，要麼掛斷，要麼匆匆聊幾句，自從過完年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難道是那次嚇到了她？

    可過年那段時間還好好的。

    手機震動了下，簡一回了兩個字。

    【一一：有事。】

    他回：【晚上九點多了，你在忙什麼。】

    【一一：開會。】

    似是怕他不信，或者以為她大晚上還在外面玩兒，還發了張照片過來。

    照片中，階梯教室坐滿了人，窗外星光瀰漫，講台上站著一名老師正在說話，她還拍到了桌面一角，上面露出幾張寫滿字的a4紙，還有一根開著蓋兒的黑色碳素筆。

    瞧著還真挺忙。

    晏凌白走到沙發上坐下，打字：【明天有空嗎？一起吃飯？】

    【一一：沒有。】

    永遠都是乾脆利落的兩個字。

    晏凌白直白道：【你最近在躲我嗎？】

    這次，那邊安靜了會兒，三分鐘後，又發過來一張照片。

    晏凌白點開一看，發現是她這學期的課表，密密麻麻的課程從周一排到了周五，光是晚上的課就有三門，其中一門就在明天，連上三節，要九點多才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