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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一昨晚回郗園住，今天一早還在睡覺就被林芙拉起來化妝弄造型。

    林芙一邊給她卷頭髮一邊說：「今天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必須要漂亮！」

    從鏡子中看著樂不思蜀打扮她的林芙，簡一打了個哈欠，眼尾溢出點了淚水，乖乖點頭。

    上午九點半，簡一跟著林芙和晏頌江一起到了學校，晏凌白要先去公司處理一些工作，晚點直接從公司過來。

    校園裡，男生們穿西裝打領帶，女生們穿著漂亮的禮裙，曾經還帶著些青澀的面孔，在成年的這一天，好像都變得成熟許多。

    禮堂門口有老師在組織簽到，簡一登記完，拿著學校送的小禮品走進去，禮堂裡面很寬敞，最前方是禮台，大屏幕閃著「十八有志，不負韶華」八個大字，兩邊看台呈環形繞著中間的場地圍成一圈。

    家長們都坐在看台的家屬區，簡一和林芙他們分開，走到班級的位置上。

    馬上就要到十點，主持人開始廣播讓學生儘快回到自己班級的位置，簡一心不在焉地回頭看了好幾次門口。

    晏凌白現在還沒有來。

    簡一抿了抿唇，拿出手機點開晏凌白的對話框，剛想打字，忽地似有所感，回過頭。

    兩人的目光隔著人群撞上。

    男人站在禮堂門口，西裝外面搭了件黑色呢子大衣，先天的骨架優勢，身形頎長挺拔。

    細碎的燈光打下來，面容輪廓的立體精緻越發清晰深刻，姿態從容又淡然，周身氣質自成風骨，君子端方。

    光是站在那裡，就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懸而未落的心在這一刻落了下來，簡一彎起眼睛朝他笑了笑，抬手給他指了下林芙夫妻的看台位置。

    晏凌白頷首，邁開步伐朝看台走。

    林芙見他過來，問：「怎麼來的這麼遲？」

    晏凌白靠在椅背上，墨色眼底掩藏著濃重的疲倦：「有點忙。」

    晏頌江：「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林芙不知想到什麼，嘆了口氣，心疼地看著晏凌白：「你爸說的對，別太累了，現在公司已經穩定了，慢慢來。」

    瞧見林芙的神色，晏凌白摟住她的肩膀，漫不經心道：「您兒子心裡有數，不用擔心。」

    正好這時主持人上台，他轉移話題，抬了抬下巴，指著下面：「成人禮開始了。」

    林芙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

    主持人熱場之後，就是校領導講話，晏凌白一向不耐煩聽這些，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看手機。

    看台上的很多家長都拿著單反和手機對著下面拍照，林芙也從地上的包里掏出了個黑漆漆的東西。

    餘光瞥見，晏凌白劃手機的動作一頓，側頭一看，居然是個長焦鏡頭。

    林芙利落地把鏡頭裝在相機上，找好角度，對著簡一在的地方就一通拍。

    咔嚓咔嚓咔嚓——

    都不帶停頓的，氣勢十足，惹得好多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飄過來。

    晏凌白：「......」

    林芙的愛好之一就是拍照，拍了幾十張後，她低頭翻看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人好看，怎麼拍都好看，一一就是漂亮。」

    她拿著相機湊過來給晏凌白看：「兒子，是不是？」

    晏凌白偏了下頭，垂眸看過去。

    背景虛化，唯獨小姑娘是清晰奪目的。

    禮堂內同時開著暖氣和空調，並不冷，她一襲白色絲絨長裙，挖方領，鎖骨外露，後背又是鏤空的，線條流暢的脊柱和蝴蝶骨全部露在外面，化了淡妝，眉眼修長而昳麗，給人一種冷欲的清純感與魅惑感。

    林芙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出聲，拍了他一下：「是不是啊？」

    晏凌白輕笑著說了聲是，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面簡一班級的方向看去。

    明明隔著有點遠，他卻還是能一眼認出小姑娘的身影。

    她正微微側頭聽旁邊人說話，捲髮隨意又凌亂落在肩頭，不知道那人說了些什麼，她突然笑了笑，一雙圓眼彎起，像是浸著甜甜的果汁。

    晏凌白看著附近男生那眼神跟定在小姑娘身上了似的，嘖了聲。

    林芙繼續拿起相機拍照，還和晏頌江輕聲說：「要是一一是咱們女兒就好了。」

    晏頌江笑著道：「那等她爸媽回來，你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認你當乾媽。」

    「這個主意不錯！」林芙又問晏凌白：「兒子，你覺得呢？」

    晏凌白低頭回消息，對這種事並不在意，反正他現在也是將簡一當妹妹看，慢條斯理地說：「人家願意就成。」

    林芙沉吟片刻：「等高考結束，我問問一一的想法，現在先讓她安心準備考試。」

    ......

    成人禮流程不多，走紅毯過龍門的環節結束，成人禮就徹底結束了，學生們可以帶著家長在學校逛一逛，也可以直接回家，正式開啟寒假假期。

    晏凌白和林芙、晏頌江從看台上下來，正好瞧見小姑娘逆著人群，眉眼彎彎地朝他們走過來。

    林芙招招手：「一一，快，我們一起拍張合照。」

    附近有很多學生家長都在拍照，林芙找了個家長幫忙。

    拍完照，林芙和晏頌江翻看剛才的照片，簡一站在晏凌白旁邊，仰頭看他，眼裡噙著未散的笑意：「重回校園，有沒有感覺自己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