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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3:15:29 作者: 棉白巷
    樂夏一隻手摟住她的細腰,一隻手拿著羊肉串豪邁地咬了口。

    「沖!」

    小電驢晃晃悠悠朝前走,簡一往後飛快地瞥了眼:「敢把油弄我衣服上,你就死定了。」

    樂夏不在乎她的威脅,這人也就嘴上厲害,她又大口咬了口羊肉串:「此情此景讓我想唱一首歌。」

    「什麼?」

    「我想邀請你坐上我的野摩托,我願意帶你喝酒吃肉再唱歌......」

    初秋的晚風愜意怡人,配上極具韻律感的曲調,簡一直接上頭,一邊跟著唱,一邊騎著小電驢加速往前沖。

    兩人坐在小電驢上跟著調子搖頭晃腦,簡一還偏了下頭,吃了口樂夏餵過來的羊肉串。

    羊肉串有點咸,樂夏吃完渴了,戳戳簡一的背:「我想去買瓶水。」

    附近就有超市,簡一把車停在路邊,樂夏下去買水。

    漫天緋雲,黃昏時刻的太陽為這片地方鍍上了一層金黃,顯得天色格外繾綣溫柔。

    附近有個小公園,很多年輕人坐在草坪上野餐,也有大人帶著小孩子玩耍,稀疏幾輛車停靠在路邊。

    簡一坐在小電驢上無聊地左看右看,瞧見幾米處有輛黑色的車,她慢吞吞地騎著小電驢過去。

    車窗貼了防窺膜,看不到裡面,她一邊對著駕駛座的窗戶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一邊輕哼著歌,嫩黃色的頭盔上豎著一朵小向日葵,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地。

    「我想邀請你坐上我的野摩托,我願意帶你喝酒吃肉再唱歌。」

    「我的野摩托,雖然有點破,別嫌棄,你會愛上它帶來的快樂!」

    夕陽落在她身上,連頭髮都泛著淡淡的金色,簡一唱得開心,覺得天色正好,拿出手機準備自拍幾張,結果剛點開攝像頭,就瞧見面前的車窗緩緩降下。

    男人松松搭著方向盤的手裡夾著根煙,青白色煙霧順著骨節分明的手指往上繞,清潤的眉間偏偏又帶著些斯文敗類的另類風流,薄唇挑起,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歌唱的不錯。」他說。

    「什麼時候帶哥哥也體會一下野摩托的快樂?」

    簡一:「......」

    第3章 青檸

    ◎晏凌白直接把人橫抱起來◎

    簡一不明白。

    為什麼她每次和晏凌白見面都會這麼猝不及防和尷尬。

    她不懂,並且很受震撼。

    想到剛才自己又是哼歌,又是故意晃頭上向日葵的樣子,簡一真想原地去世。

    就當是一場夢......

    她閉了閉眼。

    面前人表情幾經變換,晏凌白勾了勾唇,忽地伸出手,屈指輕輕彈了下小姑娘頭盔上的向日葵,故意逗她。

    「怎麼不說話?又社恐了?」

    簡一:「......」

    不是夢。

    簡一抬手扶住亂晃的向日葵,臉色有些紅:「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說完,她反應過來,松南公館也在附近,晏凌白出現在這兒很正常。

    「停車處理個工作。」晏凌白倒是解釋了句,微微傾身,胳膊搭在車窗上,掃了她一眼:「出來玩兒?」

    簡一點頭,餘光瞥見樂夏買完水從超市出來,立刻如蒙大赦道:「哥哥,我朋友來了,我先走了。」

    她快速調轉方向,只想馬上遠離這個尷尬之地。

    晏凌白瞧著她鬆了口氣的模樣,挑了挑眉,低笑聲蕩漾開來,還帶著點兒欠欠的笑意:「那我們明天見。」

    「......」

    簡一騎著小電驢晃了一下,只當沒聽見這句話,飛快地拉上樂夏跑遠。

    ......

    一場大雨正式讓京市入了秋,銀杏葉開始泛黃,被驟雨打落堆疊在路邊,里的水泥路被沖刷得發亮,連空氣中都泛著潮濕。

    氣溫驟降,流感也緊接而來。

    「阿切——」

    教室里時不時有人打個噴嚏,這次流感來勢洶洶,很多人都中了招。

    簡一也是那不幸中的一員。

    離上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教室內吵吵鬧鬧的,樂夏瞪大眼睛盯著她。

    「你逃難去了?!」

    面前的人額前貼著退燒貼,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左手被紗布包著,隱隱透出血色,連校服上都有乾涸的血跡。

    渾身上下透出「慘不忍睹」四個大字。

    簡一捂住嘴,咳嗽幾聲,沙啞著嗓子說:「說來話長,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樂夏給她擰開水杯:「你不是去辦公室拿卷子了嗎?。」

    「後來班主任讓我拆新到的練習冊。」簡一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水,嗓子不舒服連喝水都針扎似的疼,她皺著眉:「我用小刀割塑料繩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手給劃了一道口子。」

    她比劃了一下:「大拇指這麼長,但是有點深,當時那血蹭地就冒出來了,嚇得班主任差點蹦起來。」

    說完還笑了兩聲。

    樂夏:「......」

    「然後呢?」她問。

    「然後班主任就主動給我批了假條,讓我去醫務室處理好手後回家休息一晚。」簡一拿出兜里的請假條晃了晃:「可能班主任也覺得我現在這模樣瞧著有點慘,又受傷,又發燒的。」

    樂夏摸了摸她的額頭:「這都一天了,怎麼還沒退燒,你難不難受?」

    那不僅是難受,簡一感覺燙得頭頂都能冒煙兒了,她幽幽嘆了口氣:「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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