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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2:23:59 作者: 春風榴火
    「為什麼?」

    他溫柔地笑了笑:「因為男朋友會第一時間上台,擋住你的臉,把你抱走。」

    第33章 困獸【二更】(「我接著你。」…)

    節目已經開始了, 禮堂里觀眾區的燈光暗淡了下來,聚光燈集中在舞台之上。

    霍城回到了大禮堂後排的座位上,臉色低沉得可怕。

    身邊的朋友問他:「城哥, 嫂子準備的怎麼樣了?」

    「廢話, 嫂子每年都能拿特等獎, 還用問嗎。」

    「不過說起來,嫂子連上了兩年晚會, 每年跳的舞都一樣…」

    「咳,關你什麼事,愛看看, 不看滾蛋, 嫂子是你能亂嚼舌根的。」

    ……

    霍城聽著他們的談論,如鯁在喉,煩躁不已。

    之前姜雨主動提出分手, 霍城面子非常過不去, 索性分就分了。

    恰逢愛而不得的陶安馨這段時間對他又拋出了橄欖枝, 倆人感情迅速升溫,很快就在一起了。

    照理說, 他喜歡的人本來就是陶安馨,姜雨不過是陶安馨暫時的替代品罷了。

    但是剛剛他在後台的走廊上,看到姜雨和裘厲那般親昵的樣子, 卻感覺到異常的憤怒。

    憤怒之後,又是一陣陣的悵然若失…

    以前他並不覺得姜雨有什麼好的, 安安靜靜,聽話倒是聽話, 但是就像白開水一樣,沒什麼滋味。

    雖然不討厭, 但也不喜歡。

    他對她態度很隨意,反正不管怎麼對她,她都不會走,她需要他提供庇護…

    霍城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姜雨會不再需要自己了。

    她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鮮明的性格,像一隻叛逆的小幼獸,猝不及防也會咬他一口。

    咬得還那樣疼。

    霍城一腳踹在了前排的椅子上,前排男生不滿地回頭要發作,看到是霍城,又訕訕地偃旗息鼓。

    霍家在北城有權有勢,他又是霍家獨子,捧在手裡的掌上明珠,養成了桀驁乖張的性格,沒人能惹得起他。

    裘厲從後台的側門走進來,因為沒有位置了,他只能走到禮堂最後一排,靠牆站在陰影處,等待比賽的開始。

    霍城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越看,越覺得礙眼。

    「他什麼人?」

    江經緯順著霍城的目光望過去,說道:「城哥,你不知道那傢伙啊?」

    霍城抬起下頜,輕慢地說:「我為什麼應該知道他?」

    「呃,他在我們學校還挺出名的。」江經緯見霍城臉色難看,於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這小子渾得很,聽說是這裡有問題」

    「智障啊?」

    「那倒不是。」江經緯解釋道:「聽說他爸是個精神分析學家,從小拿他搞精神實驗,後來被人舉報,虐待罪關進去了。」

    霍城聽這說法,倒是新鮮:「這傢伙看著挺正常。」

    「正常個屁。」江經緯說到興頭上,也跟著興奮了起來:「我親眼見過的,他被人用菸頭燙手,都他媽聞到焦味了,竟然跟沒事人似的,面不改色,簡直不是人!」

    「挺狠啊。」

    「可不是,打起架來,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他就是個瘋子,正常人都得避著他。」

    霍城對這個沒多大興趣,又問道:「家境怎麼樣?」

    「他爸進去之後,被親戚收養過一段時間,但後來又把他趕走了,在十二中混了幾年,聽說是窮,沒爸沒媽的,也沒人管。不過他智商是真的高,去年被我們校長招進來,給他最高額度的獎學金,一年好幾萬呢,就靠他高考沖省狀元了。」

    「省狀元?」霍城冷笑:「就他,十二中來的小混混?」

    「城哥,你還真別不信,你知道這次期中,他甩了第二名多少分嗎?」江經緯比了個手勢:「整整五十分。」

    要知道,在聿熙中學的年級前十名里,每一名前後分數都咬得死死的,五六分就能拉開好一段名次。

    而裘厲,整整甩掉了第二名五十分,這水平…也難怪校長不惜花費上萬的獎學金,也要把他挖過來。

    如果他真的能在高考里考出別人難以企及的分數,拿下省狀元,這可足夠學校招生的時候,吹好多年了。

    霍城看著裘厲,眼神開始漸漸陰鷙。

    姜雨居然找了個靠獎學金養活的傢伙,她是在找什麼情感共鳴嗎。

    霍城滿腦子都是剛剛裘厲給姜雨繫鞋帶的畫面,一整晚都很煩躁,節目匆匆而過,他一個都沒看,甚至連最後的陶安馨都上台了,他都沒注意到。

    陶安馨跳了一段非常青春的爵士舞,熱力四射,一下子就把場子氣氛推向了高潮。

    雖然去年和前年都是跳的這段舞,不過她跳的很好,也加了不少新動作,引起了陣陣掌聲。

    這段舞表達的就是青春無敵、陽光向上的主題,前排的校領導也紛紛點頭,交頭接耳地低聲向公司的高管們推介陶安馨。

    舞蹈過半,陶安馨動作定格,激躁的電子樂也戛然而止,一段低吟幽咽的大提琴聲響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全都黯淡了下去,姜雨即將上台。

    音樂響了十幾秒,女孩才緩緩從側面走出來。

    一束潔白的追光打在了她身上。

    她穿著寬大的闊腿褲和簡單的白T,全身都是水,濕透了,臉上的妝容也花透了。

    她一個人,顫抖著,可憐兮兮地站在舞台上,頭髮上滴答滴答落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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